给玉青的左脚先复位之后,又用针灸将促进脚部的血液流通,只是那么一会儿,玉青的脚已经开始肿胀了。
玉青给李婶留下一些跑腿费和豆腐脑的钱,把钱放在碗下面压着。
示意小石头一个人在家好好完成老师布置的学业 不要乱跑。
胡庆云把玉青扶回了家里,针灸完成后,给脚敷完药,又给她的左手复位,擦了药。
“说说吧,这次是因为什么受的伤?”胡庆云把火生着,边烧水,边问玉青。
玉青试图逃避这个话题,想要起身去拿给胡庆云做好的衣服。
胡庆云也不废话,拍拍自己身旁的凳子,语气不容置疑道:“坐着,你想去哪儿?”
“没,我去给您取衣服,我没想跑。”玉青想挠挠头,刚伸起右手就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玉青给胡庆云解释完来龙去脉之后,胡庆云也不好说什么,对于玉青所做的事,她没有权利阻止,这风险无端的让人担心。
总怕哪一天出事,到时候就有违老友的托付。
“那尚璟说是去国外留学,回来就带你移民南洋,怎么就投身革命了,他做什么,你就跟着,不怕哪一天他背弃了你,到时候你怎么办?”胡庆云眼底都是担忧。
玉青在胡庆云肩头蹭了蹭,语气认真:“不会的,他说过的话不会反悔的,你和福伯,胡伯,还有他,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是救顾柏璟受的伤,他没有发现我的身份,但是对我有了怀疑,所以才出此下策让你登门治病。”
“那你说为什么救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的肩膀已经有发炎的迹象了,你还这样云淡风轻的。”胡庆云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玉青的心软。
“庆姨,那样的情况,我必须救他,如果他受伤严重,S市一定会大乱,而N市的人对S市虎视眈眈,就等着来把水彻底搅浑,到时受苦的都是百姓。
我救他其实是救我自己,虽然顾柏璟这个人阴晴不定,做事狠戾,对民众来说和阎王差不了多少,但他确实护住了S市。”
“行了,别和我说你那些大道理了,不要怪庆姨刨根问底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我不能在这里久待,热水烧得差不多了,我给你洗个澡,把肩膀上的伤口重新处理一下,明天派人给送药,再备些方便的吃食。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在伤养好之前不要去外面折腾了,知道了吗?”胡庆云温柔地摸摸玉青的头。
胡庆云知道玉青的肩膀受了伤,但是看到伤口还是心口一颤,有些不忍的扶上伤口。
玉青整个背部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或大或小,都是玉青曾经受的伤。
“以往让你抹一些祛疤痕的药,你非不听,这伤痕累累的,也不知尚璟以后看到 不知会不会对你嫌弃?”
胡庆云皱着眉头,给玉青的伤口清理干净。
“如果他敢,我就让阿季打他一顿,这些伤口可是他也有一份,他有什么资格嫌弃,要是真嫌弃,我就换个人,或者不嫁了,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也是美哉的。”玉青趴在床上不在意道。
折腾一番,玉青在胡庆云的按摩之下舒服得昏昏欲睡,等胡庆云停下,玉青已经睡着了。
胡庆云给玉青盖好了被子,理了理睡到脸上的碎发。
给玉青留了治疗咳疾的药,还有来的路上买的馒头和红枣糕,放在锅里温着,又把玉青的热水瓶倒满,把玉青带有血迹的几套衣服收走,关上房门,走出了玉青家。
刚到门口,就见小石头提着东西过来。
“小石头,你给申老板送什么好东西?”胡庆云语气温柔低下身子问道。
小石头把东西提了提,认真道:“我爹和娘卖豆腐回来了,这是给玉青哥哥买的瘦肉粥,还有我门家的炒豆腐 ,我娘让我送过来。”
“哦,这样啊,那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记得提醒你玉青哥哥吃药。”胡庆云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果递给小石头。
“那庆云姨,玉青哥哥怎么样,严不严重啊?”小石头连忙问。
“没有多大问题,不过明天还要来给她换一回药,你不用担心,她还是可以辅导你的课业的。”
玉青在胡庆云出门的时候就睁开眼,看着胡庆云留下的东西,心中涌起暖流。
而庆云姨刚离开,顾柏璟和江辞生那里就得到了消息。
光着膀子顾柏璟原本严肃地听着下属对战局的汇报,听说玉青是自己撞伤了脚。
原本的低气压,瞬间就松开,低笑:“这确实是他能做出的事,真是够弱的,去把库房里的新送来的补品都给他送去,让他补补,记得交代他好做我的衣服,八月初八那天,我要穿。”
江辞生眯着眼睛,听着下属的汇报,嘴角一勾:“连个娘们都不如,登门的是一个女大夫,待的时间长吗?”
“大概有两个小时多,走的时候那女人提的箱子明显比进去的时候,重了许多。”下属回禀道。
“这就有意思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要这么长时间,那个女人多大年纪?”江辞生玩地修剪着栽种在花盆里的迎客松。
下属想了想:“年纪应该四十多岁的样子,张得也还算漂亮。”
江辞生把剪刀往托盘里一放,净了净手,眼底划过算计:“我说这小子怎么放着年轻漂亮的女孩没什么反应,之前安排上门找他定做衣服的女孩,他连量尺寸都是喊的助理,自己从不会多瞧,原来是恋母情结,喜欢比自己大的。”
“你们有拍下来吗?”江辞生往沙发上一坐。
“没有,我们没有往哪方面想,毕竟这个大夫还是小有名气,疑难杂症都会看,以往申玉青也会去那个医馆抓药,所以就……”
属下小心翼翼道,“不过明天还有机会儿,听她的意思,还要上门给申玉青换药。”
“那你们明天记得拍下来,最好两个人亲密的画面也拍下来,照片送到哪,怎么送,不用我教你们了吧?”江辞生丹凤眼一挑闪烁几许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