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生面无表情,握着手里的枪有些不知所措,又很快反应过来:“来人,快抓住逃狱的人,保护司令的安全。”
顾柏璟在上车之前,凑近江辞生耳边极快地说了几个字:“八月初八,文序楼,午间。”
玉青第二天醒来就听见外面卖报的小童高声快速地喊着:“号外,号外,卖报了,两文钱份,昨晚南城监狱突发劫狱,新上任的顾司令被重伤,生死难料,S市局势沉迷。
另烟土公司总经理江辞生又任新职,己任国民烟土专卖局局长。”
“就一晚上的功夫就这么热闹了,这男主和男二也是怪能折腾的。”玉青揉了几下自己的凌乱的头发。
下床的时候有些晕叨叨的,一个不注意就撞在了床边的桌角上,立刻就气血上涌,吐了出来。
“你才是能折腾,这样迟早得没命,这么大的桌子,你愣是没看见。”十二略带嘲讽。
玉青随意撩起袖子擦了擦,反驳道:“这能怪我,从昨天下午我就吃三块红豆酥和一瓶汽水,指望我有什么精神?”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去找庆云姨,你的身体不能拖下去了,我给你的药,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功效。”十二催促道。
玉青按了按太阳穴:“知道了,等我缓一缓,真的太晕了。”
玉青正要出门,忽然反应过来,照顾柏璟所的行事作风,一定会派人蹲守,所以现在出门去找庆云姨一定会被怀疑。
“你说这男主是不是闲得,为什么老守着一个裁缝,这有什么出路?”玉青踢了踢门口的木架。
还不等十二阻止,玉青踢木架的脚就骨折了:“都说了多少次,你这身体跟个瓷娃娃没什么分别,要小心,不要莽撞,这下好了。”
“这叫策略,只有受伤才名正言顺地去医馆抓药,而不会被怀疑,我要是有什么外伤,就很可疑,哪个裁缝用剪刀会伤到后肩 所以磕着碰着,反而合理。”玉青解释道。
十二有时候真觉得玉青脑子转不过弯:“你不能伪装成受伤,一定要撞上去,你为什么越来越愚蠢了。”
“你才蠢,如果装受伤的话,要是马维克忘记装了,被揭穿,这样尴尬的局面,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玉青拿过门口的木棒杵着,打开门,费力地走了出去,装作没有看到,暗处监视的人,去敲了隔壁李婶家的门。
十二注意到玉青所说的“再也不想经历了”,总觉得玉青恢复了一些记忆,试探地问玉青:“这样的事你经历过?”
“经历过,不太记得清楚,就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有个印象,反正惨的是我。”玉青晃晃脑子,具体的也没有清晰,就是笼了一层雾气,模模糊糊的画面。
十二没有再问,又把关于玉青记忆封存的封印又加固了一遍。
李婶推开门,就见门口的玉青单只脚站着,靠在门口。
昨夜半夜下了雨,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多才渐渐歇下,盛放的珍珠梅,花瓣被雨滴的洗礼铺了一地,风一扬,又纷纷扬扬,仿佛提前到的冬季。
玉青等开门的功夫,一袭青衫已经湿了衣角,而在李婶开门的时候,又刚好迎来一阵风,花瓣落了几许在玉青肩头。
玉青闻着花瓣鼻子有些痒,捂着嘴开始咳嗽,让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晕开了红晕,捂着嘴手有了血液的流出,玉青赶忙掏出帕子捂住,刚好擦完。
李婶就拉开了门,就见玉青眼尾浸出水渍,脸颊微红,唇角红的艳丽,配上俊秀清冷的模样,瘦弱到随风就要倒下的身姿,不认识的人都会把玉青当做什么精怪了。
“哎呀,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又开始咳嗽了,腿怎么回事?”李婶急忙扶住玉青。
玉青吸了一口气,又被呛到,弯下身子,咳嗽个不停。
“李婶,不打紧,就是吸了一口气被呛到了 腿是刚出门,不小心撞到了,可能骨折了。”
玉青缓了缓,“我来就是想让您跑腿给去善存医馆叫个大夫,快入秋了顺便给我开一些治疗咳疾的药。”
李婶把玉青扶到院子里的的椅子上立刻就喊:“当家的,让小石头去一下善存医馆喊云大夫,隔壁小申受伤了,快点。”
李叔拧着纱布走了出来,应声道:“好,你先给小申倒点水,再给他舀一碗豆腐脑,我去喊小石头,今早他不用上早学,他在后厨帮忙生火,我去叫他,很快的。”
隔壁李婶家是做豆腐,豆浆和豆腐脑卖的,一家三口日子还算可以,因着两夫妻的摊子支在外面,孩子带着去不放心,就交给玉青看顾,所以平常和玉青关系不错。
没几稍功夫 小石头就从后堂窜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脸颊的锅灰,来至玉青面前:“玉青哥哥你怎么又受伤了,你受伤不疼吗?”
小石头还要再说话,就被李婶打断了。
“好了,有话待会儿再和你玉青哥哥讲 赶快去善存医馆去请云大夫。”李婶端出一碗豆腐脑给玉青放了红糖。
“知道了,我这就去。”小石头边说,边跑出门。
“注意安全,请完大夫就赶紧回家,知道了吗?”李婶在后面交代。
云姨一来就看见玉青这副脆弱的样子,有些心疼又生气:“这申老板是又受伤了?”
对于玉青经常生病,受伤这类事周围的邻居,包括善存医馆的医馆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玉青曾经生的那场大病,差点就要了玉青的命,好不容易救回来,申父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这些磕磕碰碰也尽量避免,对于玉青能活多久这个问题,谁都没有定论。
“您就不要笑话我了,这真不怪我,我可没有瞎胡闹,这就是不小心撞到了。”玉青打着马虎眼。
胡庆云坐下替她号了脉,就知道不只是脚上骨折了,左手也是骨折的,还有右肩膀有伤口。
胡庆云叹了一口气,对于玉青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的行为感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