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员工带剩饭剩菜回家一直是后勤管理中的顽疾,但红星轧钢厂的食堂工人却几乎没有带剩饭剩菜的。
因为傻柱这个头儿可以给领导开小灶吃独食,看不上普通饭菜,没有带头的人,厨房里的普通工人反而不敢私藏截留带回家去。
傻柱以前把这种吃独食的行为,当作本事,满满的优越感。
大家看呀,嘿嘿我又带鸡,带肉回去,沾沾自喜,得意洋洋,提着饭盒转圈儿,就差满世界大声呼喊了。
后来胖子厨师为了接私活背叛傻柱呢?
可见吃独食,断人好处的行为不可取,也很危险,毕竟特殊时期还没来呢,在那十年,谁敲打谁还未可知。
傻柱跟厨房的工人讲大家轮流带饭菜回去,不是同情刘岚养三个小孩困难,也不是向他们示好,而是要将大伙都拉下水。
前天刚加完羊杂大餐,这两天尽是些大白菜,大萝卜,没啥可带回去的,傻柱只打了一盒饭,舀了一点酸菜。
马华帮着傻柱清理好食堂的卫生,一起回家。
“师父,今天是我正式拜师,一定要敬您一杯酒。”
“又不是旧社会要敬啥酒?接了你的茶,包你准数。”
“师父,您就说是买点菜,上您家去,还是去饭店吃点。”
“你钱多呀?我们自己就是厨子,上那饭店干啥!”
“嘿,嘿!”
出了厂门口,马华拉着傻柱转身便进了轧钢厂旁边的东单菜市场,买了一只鸡,两瓶牛栏山。
马华还要买猪头啥的,傻柱没让,菜太多了,做好菜都大半夜了。
回到四合院,鸡肉刚下锅炖上,就听到院子里许大茂在大喊大叫。
“娥子,娥子,那只公鸡呢?怎么只有母鸡在?”
娄小娥出来一看,鸡笼里只有一只母鸡,懵了。
“我刚从娘家回来,不知道呀!”
“你怎么不早点回来?不知家里养着鸡呀?”许大茂责怪娄小娥。
“娘留我吃了饭才回来,我哪知道鸡会不见的,你不也才回家。”娄小娥很委屈,早上许大茂哄着回娘家,晚上回来就挨骂。
许大茂今天很高兴,上午坑了秦淮茹和傻柱一把,又搭上了李学武的线,前途一片光明,到下午才去电影公司换胶片,回来便晚了点。
许大茂耸耸鼻子,从傻柱家里传来一股肉香味。
傻柱太猖狂了,天天喊着要杀我的鸡,今天就炖上了。
绝对是报复我,许大茂问都不问傻柱了,直接喊道,“娥子去叫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院子里遭贼了。”
不吃饲料的鸡,炖着贼香,四合院外面都能闻到香味。
二大爷刘中海分辨出香味是从傻柱家飘出来,以为许大茂当场抓到傻柱偷鸡。
二大爷早就看傻柱给秦淮茹拿饭菜不爽了,立刻跳出来大喊一声:“院子里出贼了,那还了得,开全院大会。”
很快,院子里的住户都到场。
院子中间摆张桌子,桌子后边一字并排坐着三位大爷。
一大爷居中,二大爷和三大爷分坐两边。
许大茂是苦主,首先说:“傻柱偷了我的鸡,请三位大爷出来,给个章程。”
一大爷点点头,道:“何雨柱,你嫌许大茂的鸡吵得你睡不着觉,也不能把他的鸡宰了炖着吃呀,不问自取,谓之贼,邻里之间更不能这么干,何雨柱,给许大茂道歉,把鸡连汤带水还给许大茂,太不像话了。”
一大爷是帮着傻柱的,说傻柱是做不对,但因为是许大茂家的鸡太闹,道个歉完事。
“我没宰他的鸡,我宰许大茂的鸡还用偷偷摸摸?”傻柱冷笑道。
“许大茂的鸡不见了,你又在炖鸡,难免不被人怀疑,那你的鸡哪来的?”二大爷敲着桌子问?
“买的。”
“哪买的?朝阳市场还是东单市场?多少钱一斤?”三大爷接过话头。
傻柱听着跟审犯人一样,怒了。
“你管我哪买,是不是以后吃只鸡,吃块肉还要向您三大爷报备一下,我炖鸡吃,许大茂的鸡不见了,就是我偷了?我屋里那些桌子板凳不见了,你家也有,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爹给我留了几十个袁老头,现在一块也没见着,是不是到你家去搜一搜。”
袁老头又叫鹰洋,银花边,银圆,值1元钱一枚,硬通货,并且大部分家庭都有几枚。
“既然,雨柱没有偷许大茂的鸡,那只能报警让警来调查了,雨柱,你的鸡不会是从轧钢厂食堂拿出来的吧,要警察给问出来,那可是盗取公家财物,会丢工作的呀。”二大爷换了一副关怀体贴地口吻。
唱的唱红脸,唱的唱黑脸,威逼利诱,少数服从多数,为达目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村里,组里开村民大会常用的套路,傻柱见得多了。
“最好是报警,不冤枉过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我一个厨子别人误会我拿食堂的鸡,二大爷您可是七级缎工,几十年的老资历了,警察该不会问您家里的铁锤,菜刀,剪刀是拿厂里的吧,我估计不会问您老,这些是日用工具,要拿解放前就该拿了,那会还是资本家的财产,拿了也不算公家的财务,院子里的年轻人可就要小心了,真拿了的,先放二大爷那,警察问起来,有地方讲理。”
什么叫要拿早拿了,不是说他年轻时便做贼。
东西放二大爷家里,不是说二大爷家是贼窝?
二大爷一听,气得脸都青了。
马华是想站出来给傻柱作证的,没想到傻柱,嘴巴变得这么厉害了,根本用上。
“动不动报警,鸡毛蒜皮的事也去麻烦警察同志,他们忙得过来吗?何雨柱没偷许大茂的鸡,许大茂的鸡不会无缘无故不见的,我们先问一问有没有可疑人出入院子,也各处找找有没有痕迹。”一大爷总结道。
会开成这样,无疾而终,也应该散了!
这个时候,跟着秦淮茹出来看把戏,三岁的小槐花,闻着喷香的鸡肉味,忍不住地将小手掌打开,把一根鸡骨头塞进嘴巴里。
秦淮茹没看到槐花吃鸡骨头,对面的许大茂一眼便看到了,厉声问道:“手上的鸡骨头哪来的。”
秦淮茹低头看到槐花啃鸡骨头,顿时气得浑身颤抖,抓着槐花的衣领,狠狠地抽抽槐花的屁股。
“你哪来的鸡骨头,你哪来的鸡骨头?”
槐花才三岁,说话都不利索,秦淮茹一打她,她就哇哇大哭。
小槐花哭,秦淮茹也哭,不是梨花带雨那种,是泪如雨下。
棒梗钻到秦淮茹身下,将槐花护在怀里,“不要打妹妹,许大茂的鸡是我偷吃的,他那天打我,我就要偷他的鸡。”
棒梗护着槐花,恶狠狠地盯着许大茂,眼冒着寒光,像一只狼崽。
棒梗对小当和槐花是真的好,偷来的东西都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吃。
秦淮茹放开槐花,蹲在地上抱头大哭。
许大茂道:“吃都吃了,赔5元钱吧!一只大公鸡,到菜市起码得6元,还买不着。”
“你上午害我被罚5元钱,现在又要我赔5元钱,我哪还有钱赔给你?”出来看个把戏,却最终自己背下所有,秦淮茹感到绝望。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孙子偷你的鸡,就要我孙子赔。”贾张氏也没料到贼名最终会落到棒梗身上,站出来耍无赖了。
“棒梗才9岁,没赔偿能力,应该由监护人,家长承担赔偿责任。”三大爷传业授课的毛病又犯了。
“对呀,我孙子才9岁,那你报警呀,少管所都不收的。”
贾张氏有心耍赖,她就不打算要脸。“你要赔偿,也可以等棒梗长大了,再要他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