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忽然有些迷茫，却依然回答，“嗯，我在。”
池野的心拧紧的疼。
“顾怜，我在哭。”
“嗯，我听到了。”
随后是讥讽的笑，只不过这一次，池野是在笑他自己。
“怜怜真是进步了，听到我在哭，竟然也可以无动于衷了，我应该高兴的是不是？怜怜，终于像我一样冷漠了。”
“我做到了是不是？让你变成另一个我？”
池野松开了怀里的顾怜，低下头深深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像是能把顾怜的灵魂烫出一个洞来，“怜怜，你快为我一起高兴啊，你快笑啊，嗯？我终于做到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啊，这就是我一开始想要你成为的样子，和我一样冷漠，绝情，坠入地狱!”
顾怜的肩并没有被按疼。
也许那处的疼都通过肩膀传入到心脏了吧？
他扯起笑容，听从指令，笑的很好听，跟银铃一样，清清脆脆。
池野听着，痛彻心扉。
他后悔了。
他不想要这样和他一样绝情的顾怜了。
他想要原来那个有血有肉的顾怜了。
他激动的按着顾怜的肩膀，零零碎碎的问，“怜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回到以前吧？我都改，可以吗？”
池野就那么低头专注的看着顾怜。
可他看啊看啊，看了好久的时间，也没能在顾怜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点红，甚至...一点点雾气也没有。
“怜....”
“池野，老太太在喊你。”
顾怜很是平静的转换了话题，仿佛是在无声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池野脚下发软，踉跄了一步，在顾怜依旧微笑的注视下，狼狈的跌落在沙发里。
他错愕的望着顾怜。
似乎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难道顾怜对他，连恨都没有了吗？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平静的对待他？
顾怜...以前是那样爱他的。
怎么会说变就变了呢？
“怜怜，你....”
“你这个畜牲!亲奶奶都不认了是吗？竟然让人拦着你的亲奶奶不让进家门？!”
怒火的声音伴随着一根拐杖砸落的声音一并响起。
池野的眼神瞬间灰暗，连拐杖砸在头上竟然也不觉得有丝毫疼痛。
他定定的看着顾怜，很是失魂落魄。
这根拐杖，顾怜明明有机会伸手接住的。
可是顾怜没有，池野看的清楚，顾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拐杖朝他砸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竟还是在笑着。
“怜怜....我好疼...”
他眼巴巴的望着顾怜，想祈求得到一点安慰，哪怕一点点也好...。
“那要怎么办？喊医生好吗？”
顾怜回，没有任何担心，没有任何心疼。
“怜怜....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了吗？”
眼角噙着泪。
他像是要哭了。
老太太也看的毛骨悚然，一时竟忘记了来这是要干什么。
顾怜笑，可依旧一动也不动的只站在原地看着池野，“当然能，我心疼你，那我去喊医生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