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阮暮云救治的人越多,她医术精湛的名气传播得越来越广,每天来如意堂看病的人只增不减。
每天排队的人数,分两三天才能看完,这样就造成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排了一天队,结果被告知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再来的情况。
阮暮云发现这种情况后,快速给如意堂注册了公众号,并花了些小钱,请技术专业人员设计了挂号小程序,每天放出固定的号,挂完为止,跟大医院网上挂号的程序一样。
这样一来,确实避免了空排队一天看不上病的现象。
但也因此衍生了不少黄牛,甚至随着阮暮云名气越发的大,如意堂的黄牛号炒出了天价。
不少慕名而来的病患,都是在大医院看不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最后希冀,千里迢迢跑来如意堂来看病,所以即使黄牛号再贵也咬牙买了。
然而,因为来看病的人太多,即使黄牛票炒到了天价,也是出现了一票难求的残酷现状。
来如意堂看病的病患,有部分病情严重到被下过病危通知书的,前些天便有一位病人家属,带着重病急症病患,千里迢迢慕名而来。
因为离得远,来得又匆忙,并不知道如意堂新出的挂号流程,他们只认准阮暮云,看到有人在阮暮云诊台前排队,就自动排在他们后面。
结果排了一天的队,最后才得知需要在网上挂号看病的事情。
如意堂大厅放置了二十来张可折叠急救担架,那人带来的病患就躺在担架上,在担架上等待了一天,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当得知排了一天却看不了病时,当场就陷入了重度昏迷。
因为情况太过危机,最后这事才闹到了阮暮云跟前,她出手把病人救回来后,了解情况才知道黄牛炒票的事情。
重新请人完善了挂号小程序,必须实名认证,一人一票,五天内不得重复挂号,挂过一次号的病患,如果复诊在五天内,则由医生亲自给患者挂号单,五天后的则让病患在小程序上自己挂号。
除此之外,她还在大堂内设置了挂号窗口,是给那些千里迢迢而来,病情危急,却不知有挂号这事的病患准备的,就是为了杜绝此类情况再次发生。
就这样医患之间磨合了两个多月,随着天气渐冷,如意堂渐渐走上正轨。
这天,随着夕阳落幕,热闹了一天的如意堂小院渐渐安静下来,阮暮云送完最后一个病人,伸着懒腰,慢悠悠喝着茶水,推开诊台旁的窗台。
这座四合院宅子被阮暮云接手后,她没有大肆改造,依然保留着原有的古香古色建设。
她的办公室是原本的书房改造的,窗户是靠着走廊的地坪窗,这种窗台在古时候又称“勾栏槛窗”,建在廊柱之间的栏杆之上,临水而设,推窗可坐在栏杆上欣赏水景。
窗外飘着鹅毛白雪,阮暮云自从修炼后并不怕冷,就这么穿着纯白袄子,坐在栏杆上欣赏着湖边今早刚开了苞的三角梅。
胭粉梅花缀枝头,妖娆展英姿,美得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阮暮云正赏着花,就见对面厢房大门打开,只见穿着长款羽绒服的张国潮一手揣着袖子,一手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茶,站在廊檐下看雪赏花。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阮暮云,她身姿慵懒得斜坐在栏杆上。
袄子领上的一圈白毛,将她小脸衬得粉白如玉,比这腊月的三角梅还要看好看几分。
张国潮看到她,不免想起今天看病过程中,遇到的一个疑难之处,忍不住走出廊檐,跟阮暮云讨论起来。
结果刚起了个头,院子门就响了起来。
阮暮云耳朵灵敏,老早就听到了外面的车声,辨出是司慕白的车子。
她看了一天病人,异能也使了不少,这会身子骨懒洋洋不太想动,到这男人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几天。
她便对张国潮道:“如果是来找我的,就说我睡了,没空招待。”
小老头被打断,不高兴拉着一张长驴脸打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气冲冲的话道:“睡了,没空招待!”
阮暮云:“……”
她一口茶水直接噎在嗓子眼里,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这么满腹怨气的语气,一听就是敷衍的借口……
门口静默了一会,才响起司慕白清润的声音,“张叔,我这会有瓶百年茅台,想起你正好好这口,我来找暮云,也是来给你送酒的。”
张国潮好像惊讶了下,声音随即缓和了几分,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你还是拿回去孝敬家中长辈吧。”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肉疼。
司慕白:“我得了好几瓶,这瓶是专程给你带的。”
张国潮喜滋滋道:“这怎么好意思……”
嘴上说着客气话,手伸出去接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阮暮云:“……”
这个底线这么低的小老儿,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傲骨劲劲的张国潮吗?
那以后岂不是很容易被患者一点小恩小惠收买?
就在阮暮云思考着张国潮私饱中囊的可能性时,一阵皮鞋敲击地面脚步声停顿在门口,紧接着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