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惨呢?
惨到他的名声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传出去的。
他就像一头没有意识不受控制的野兽一样嗜血,只想将眼前出现的有血有肉的生物撕碎。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算不上真正的人了。
好在,这个病,一般只有在晚上才会发作。
为了避免再让家里人受伤,他选择了住在外面,因此才建了[云深处]那样远离市区喧哗的房子。
“他们当中有的人手脚残废,有的人眼睛瞎了一只,有的人断了三根肋骨,还有的人被吓得从此不再作一名医生……你觉得你能够承受这些?”晏鹤闲字字冷漠地警告她,“包满意,你是个聪明人,看起来不是那种不会惜命的家伙,现在如果要跟我离婚及时抽身还来得及。”
云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晏鹤闲眸色一黯,“知道了就行,一个月之后,你主动提出离婚,我会按照之前雇佣你的约定给你一个亿,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给你别的补偿,房子、车……只要你想要的,尽管提出来。”
云野摆手,“说什么呢,我不要那些,太少了,不够塞牙缝,我想一要一你。”
[想一要一你]三个字太大胆露骨,晏鹤闲心一漾。
“我可是记得你那位小助理说过,三爷你谈成一个项目就能够挣一百个亿!”
晏鹤闲:“……”
云野煞有介事地继续分析:“三爷健康了我就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不尽了,这个账我还是会算的。”
晏鹤闲压低了眸子,“包满意,你是没听懂我刚才说的?”
云野点头,“听懂了,替你治病有风险嘛,但是投资风险越大,回报率也就越大!收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的嘛!”
她似乎完全搞不清楚他的重点是什么,晏鹤闲慎重提醒她,“你就不怕有钱挣,没命花?”
“三爷,我接受委托四年,从不接受自己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任务,所以,我说会治好你就一定会治好你,所以我也希望三爷不要再提让我离婚,亏本的生意是我不会做的!”
“那你刚才说知道了,知道什么了?”晏鹤闲问道。
“知道,原来你想跟我离婚,原来是怕伤害到我呀。”
“并不是,你不要想多了!”
“我先去刷牙洗脸,你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准备一下。”
晏鹤闲一愣,“全部脱光?”
云野点头,一脸纯善,“嗯!脱光!”
眼睛却不自觉瞄向男人睡袍之间的一小片胸肌。
晏鹤闲:“……”
晏鹤闲眼神阴晴难辨,“确定你不是以公掺私?”
云野再次点头,“我有医德。”
晏鹤闲:“……”
“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连苦茶子都脱了有什么意义?难不成,你连我那儿都要扎上一针?”
“第一次是要做个全身检查的,如果没问题,下次就不用了。”
“你怀疑我那有问题?”
“检查了才确定。”云野无辜的眨眼,“以我个人的意愿,身为三爷你的妻子,我是万分不希望你那有问题。”
晏鹤闲脸色显而易见阴沉了下去,一字一顿咬牙道:“包-满-意!”
“行了,我去刷牙,三爷你赶紧办事,别我都刷完牙洗完脸出来,你裤衩子都没脱掉。”云野说完逃也似的拔腿去洗手间洗漱了,间隔还偶尔探头出去确认这位爷是不是真的乖乖谨遵医嘱脱光了。
冷静。
再冷静。
若是生气,倒是显得他真有问题了!
晏鹤闲默默深吸一口气,拿了衣服走到床边,将衣服放在床上,手指轻挑睡袍,就猜到她不老实安分,一转头,就对上洗手间里探出的小脑袋。
一双眼睛圆溜溜的暗中观察。
“嘿嘿。”
被抓包,小脑袋探回去。
探回去之后,云野心想,又不是不能再探出去。
等她下次探出去的时候,晏鹤闲已经完成了半脱光过程。
啧啧,虽然男人背对着她,看不到关键的胸肌腹肌,但是光是背部线条已经让她叹为观止。
宽肩窄臀,无可挑剔!
没等他把下半身的裤子一起脱了,在被抓包之前,云野已经探了回去,刷完牙洗完脸之后出去,晏鹤闲已经在床上躺着,下半身盖着被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按照医嘱老老实实脱光了。
虽然!
这位爷还是板着一张俊脸,可云野在察言观色这一块儿已经炉火纯青,还是在他脸皮底下和深邃眸子里察觉到了一丝局促,表面的冷峻全靠面子撑着。
算了。
她还是别逗自己这位傲娇老公了。
“速战速决。”
“好咧!”
云野去拿了自己的针包,又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在床边,坐下。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男人纹理清晰的肌肤,一眼就把全身穴位图映在脑海里,第一针的位置瞬间形成。
“开始了。”
刚刺入的瞬间会有些疼,可这种疼痛对于晏鹤闲而言算不了什么,所以即使全身被扎了不下二十根银针,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目光也佯作无意地落在女人脸上,她在施针的时候,仿佛完全变了个人,没了平日里的不靠谱。
晏鹤闲几乎已经百分百确定,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可是,他没有亲口去询问确认她究竟是不是。
或许,从她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嫁给他时,答案已经不重要。
上半身穴位治疗已经完成,云野将被子往下拉,视线在触及到特殊地带时眼睛也不眨一下,很快就略过。
晏鹤闲头皮有一瞬间发紧,但见她面不改色,眼神平静没有任何男女那方面的羞涩,他也逐渐冷静下来,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
放松之余,却是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对自己的身体,竟然可以丝毫不为所动。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除了喜欢他的钱,其实对他真的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晏鹤闲眉头不觉皱了皱。
“弄疼你了?”云野察觉到了,轻声问了句。
晏鹤闲撇开视线,“你觉得这能叫痛?别废话,赶紧。”
云野没再说什么。
半个小时,看她熟稔地拔了针,晏鹤闲穿上衣服,提醒道:“包满意,我白天要去公司,不想让外人知道我晏家三少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