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你知道如果我发病起来有多么可怕,跟我睡在一起有多么危险。”晏鹤闲说完低头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一口。
“唔……”肩膀上的疼痛非但没让云野害怕,反而两腿夹住了他的公狗腰,然后猛的往下一拉。
晏鹤闲猝不及防压在了她身上。
怕压疼她了,他赶紧松开嘴支撑起身子,神色紧张地看着身下女人,“被压疼了吗?”
云野咧嘴一笑,“三爷你关心我?”
晏鹤闲一怔,发现自己情急之下不由自主了流露出真情实感了,他真的拿这只小野猫没辙了,于是沉下脸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分开睡?”
“亲我一口,我就听话。”云野不要脸的笑道。
闻言,晏鹤闲视线移动到她樱桃小嘴上,眸色蓦然加深,“不行!”
“为什么?”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不,他是怕失控。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真的想亲你。”云野一脸认真。
晏鹤闲的心荡起涟漪。
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亲过去,然后狠狠地占有她,然而仅存的理智让他保持着冷静。
见他沉默不语,云野也不想再让他为难,更不想打扰他早点休息,“好了,那今晚就先不睡在一起。”
“但是……今晚上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叫我。”她眼神坚定而自信,“等我治好你的病,打消你的顾虑,我们再睡一块儿!”
她的话总是轻易让晏鹤闲忍不住卸防,为了不让自己有所动摇,他当即起身回了内间。
房间安静下来了,可他根本睡不着,总是担心她被绑着会不会不舒服?然后跟他一样睡不着?
二十分钟后。
晏鹤闲悄悄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昏暗中,女人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一动不动,她的脸此刻略显恬静,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平缓的呼吸微微颤动。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晏鹤闲不禁苦笑,他为她担惊受怕,她倒是好,倒头就睡着了。
该不该说她当真是没心没肺的。
就这么盯了半个小时,确定她是真的睡着后,晏鹤闲这才小心地替她解开手腕上的皮带,又捂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回到房间重新躺下。
……
云野半夜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动了动,发现手腕已经不被绑着。
总不可能是她自己睡着时候解开的,更不可能真有阿飘多管闲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三爷偷偷摸摸替她解开的。
云野不由得暗笑,这位爷真是一如既往的口嫌体正直。
她打了个哈欠,睡醒朦胧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走进内间里,确定自己没有吵醒床上的男人后,又蹑手蹑脚爬上床,跨过他睡进了里面。
她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慢慢盖好被子重新闭上了眼睛。
……
晏鹤闲醒过来,入眼就是女人放大的脸。
离得很近,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他漆黑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
她居然悄无声息就爬上来了!
不?他该考虑的不是这个,他该考虑的是,他居然没有感觉到她爬上床来了!
他昨晚睡的到底是有多死?!
云野翻了个身,晏鹤闲赶紧闭上眼,很快他又睁开,他为什么要紧张,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发制人,怪罪于她,占领道德制高点!
想到这儿,他起身,将她像卷寿司一样用被子卷了起来打包好,然后抱到外头沙发上丢下。
“砰。”
夹心饼云野醒了,她露在外头的小脑袋睁开眼睛,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头顶上方冷若冰霜的男人,好一会儿意识才清醒,然后完全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朝男人咧嘴一笑。
“早啊,老公……不,三爷。”
晏鹤闲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一些道:“你怎么爬到我床上的。”
云野一愣,这位爷是想要倒打一耙?
嗯,以他高贵傲娇的性子,自然不想承认昨晚上偷偷帮她松绑了。
她就配合配合吧!
念及此,她故作疑惑,“我什么时候爬到三爷你床上了?我不是一直在沙发上睡么?”
为了演得足够逼真,她还扫了眼四周,“我是睡在沙发上啊,三爷你瞧,我被子还裹得严严实实的呢。”
晏鹤闲皱眉:失策了。
不能再跟她贫嘴下去了。
他不是对手。
晏鹤闲不再理她,转身回去洗漱准备去公司。
“三爷该不会是昨晚做梦梦到我,分不清现实了吧。”
云野滚了半圈,总算把被子摊开, 起身,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后贼兮兮地凑到洗手间门口。
“三爷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猜对了。”
“三爷你梦到我爬上你的床干嘛了?”
“不会是被我非礼了吧?”
晏鹤闲耳朵要长茧了,“闭嘴,再说话我把你从马桶冲下去!”
云野同情道:“马桶做错了什么。”
晏鹤闲睥睨她,“你不同情自己,却同情马桶?”
“我想你不会舍得把我冲马桶,但是有可能会拆了马桶。”
晏鹤闲:“……”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退一步。”
“啊……哦。”云野往后退了一步。
刚退后,“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与她的鼻子距离一个指甲盖那么近。
云野眼里浮现出狡黠的笑意,调戏自己的老公真是太有意思了!
……
关上门,晏鹤闲看着镜中神色生动的自己,不禁哑然一笑。
他刚才就用这张丝毫没有威严的神态对她发脾气?
完全没有任何威信力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弯腰先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冷静。
洗漱完毕,晏鹤闲开门出去,却见云野一脸严肃看着他,“三爷,你待会做好心理准备,我要给你施针,以后每天早上和中午以及晚上都要。”
晏鹤闲去柜子里找衣服,听到她这么说,手一顿,“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病不是一般的病症。”
“嗯,我知道。”云野说,应该说,除了当初的幕后黑手那些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病症。
而当初的幸存者,如今只有晏鹤闲一人。
她敛神,笑道:“三爷,我有信心能治好你。”
晏鹤闲睫毛一颤,不知为何,从前的强烈求生欲此刻却变成了害怕。
他不是怕自己治不好,而是怕自己在发病时伤害了她。
他拿了要穿的衣服,转身注视女人,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包满意,给我看过病的医生没人敢说能治好我的病,甚至在给我做治疗时还有人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知道有多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