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璃自觉有倚仗，也有点忌惮对方的出场方式，厌恶问。“你是谁？”
女人一身及脚踝的黑纱，更像是上个世纪的纱帽装扮，美眸一转流露出几许勾人意味，点起一支旧式的雪茄。
血红的指甲在黑夜里，显得如西方女妖一般神秘危险。她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反问。
“我？我是来找你了结恩怨的人。”
仿佛觉得这句话很必要，又补了一句道。“我姓华。”
而这个字，也的确引起东风宸的凄惨回忆，他警惕的低声道。“你姓华？”
楼上的问话裹挟着风声，可以看出那鬼王的情绪起伏不定，女人红唇吐出霜白的烟雾，蛰伏杀意的轻问。
“一个鬼王，又何必和臭名昭著的欧阳家人扯在一起？”
她说完又平静下来，眉眼透露着异样的疯狂。“算了，既然扯上了，那就一起死吧。”
下一刻，老道后退了好几步，在特警们的搀扶下又吐了几口血，眉眼审视的盯着楼上。
仿佛在掂量能不能继续干架。
他闻言抹了一把汗，接了一句话道。“原来是一千多年的老东西。”
“老道我的老腰哦！”停了半天，在特警的注视下，老道士毫不迟疑的脱下鞋摸出一张符。
“我撑不住了，快快快叫同道来！”他说完就跃跃欲试上前一步，打出符来念念有词。
特警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无奈的走出来和黑衣女人沟通。
“请问您是纸扎人吗？”
是的，网络上征调出来，那位的网名就是简单的纸扎人。
这可能就是大道至简，特警队长听着瘆人的孩童嬉笑声心说。
女人夹着香烟，红唇透着上个世纪的气质与诱惑，平静的承认。
“是，我就是。”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会帮你们官方的。”
这是王族的骄傲，即使是万年前的王族。
她显得有些悲伤，浑身透着压抑后的疯狂，故事感惹得众人都十分好奇。
似乎能人异士都有放大自己声音的办法，女人的嗓音低低，却清晰的传遍方圆百米内。“你跳下来吧。”
胖子戳了戳李然，挤眉弄眼的比比划划，良久笑了笑。“作为能人异士里啥也不会的盗墓贼，有啥感想？”
李然营业性假笑，对比双方吨位没敢一拳打上去，索性互相伤害。“说得好像你不是盗墓贼一样。”
一众队员都感受到嘲讽，头顶仿佛飘起一个一个的字幕。
没用+1
没用+2
没用+3
……
几人甩了甩头，不愿再想那些心碎的事，胖子转移话题道。“我怎么瞧着今天这是复仇场？”
这位纸扎人说的是谁？特警队长有些好奇的四面巡视，就发现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脱离栏杆的李毅锋。
他几乎在女人说完一瞬，就跃下八层的高楼，耳畔响起孩童的嬉笑声与厉鬼的惨叫，两者交锋皆是怨毒。
下坠的风声至尽头，李毅锋腿软一瞬站起身来，他满头冷汗，眉眼却显得分外坚毅。
东风宸站在顶楼，森冷的嗓音透出不满，鬼力汹涌击碎那些纸人动作警告。“多管闲事。”
他却完全没想到，这个举动惹得那纸人尖叫出声，稚嫩的嗓音怨毒。
“好疼啊，姐姐，他和欧阳家都杀了我！”
这句话如同一个引子，男女老少的的音调聚集在一起，一股阴风漂浮着无数古代发饰的鬼魂。
都直勾勾的盯着警局顶楼，一句句低语重复。“他又杀了我。”
“他又杀了我。”
那女人眉眼疯狂，一双美眸盛满了瘆人的杀意，扔掉烟蒂，轻声安抚。
“是啊，他又杀了你们一次。”
“别急，我们吃掉他吧。”
即使在此时，她眉眼的笑意也分外古典，犹如上个世纪的名媛，一举一动都透着气质。
在场的人心里都闪过一个怀疑。
这莫不是个疯子吧？
胖子左看右看，除了老道士的法术看起来还算正面，怎么一个比一个看着疯和阴暗。
他打了个哆嗦，默默祈祷大佬赶快到来，霎时间想起一个细节，悄悄戳了李然不确定的问。
“那位是不是也姓华？”
李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已经回答了。“对啊，她让我们叫她华小姐。”
胖子贼眉鼠眼场中瞄，女人摘下黑纱手套眉眼尽是狠戾，想半天他发现就算那位大佬过来，用的场景也绝对不是光明系。
人家原身可是个鬼新娘，难道还指望着画风佛光普照。
算了，黑就黑，起码这黑的很有安全感。
李然仔细的回忆那一幕，在墓室里看到鬼新娘，清丽的眉眼，再转眸看向黑衣女人的脸。
这么一对比，就发现有个最为相似的细节。
这女人的下眼睑有泪痣，尤其笑起来时特别艳丽，他们之所以一直认不出则是因为笑。
陆祭生他家的大佬不爱笑，再加上死的很早透着稚气，稍微凶起来都是靠气势吓人。
很难叫人关注具体的长相。
李然存在心里没提，胖子却并不是那么谨慎的人，他同样细心，这一仔细观察就发现了情况，低声嚷嚷道。
“这女人姓华，是不是长的和华小姐特别像？咋我越瞅越觉得像？”
此话一出，胖子再抬头就正对上青白鬼魂的老者，僵硬的脸颊尽是激动。
“你认识，你见过，你见过长的和她很像的女人。”
“对，你们是那伙盗墓贼！”
“公主她是不是出来了？”老年人沙哑鬼魅的嗓音异常瘆人，可无论是李然和胖子关注点都在那句话里，瞳孔都震惊放大一瞬。
叫破的盗墓贼身份，还有当时唯有他们几个知道的公主，那位出来的鬼祖宗就是公主。
难道当时那座墓里，还有很多鬼魂盯着他们的行动？
这简直令人汗毛倒竖。
女人也因这句话，震惊的一瞬间反应不及，咬了咬红唇，脸色惨白的驱使无数纸扎人攻击顶楼的东风宸。
如果说其它人是震惊，东风宸就已然猜测这些鬼魂的身份，因此更觉得十分棘手。
他骨骼碰撞开合，浩大的天音透出空洞的质感，笃定道。
“你们姓华，是煌国的皇族。”
有那么一瞬间，东风宸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欧阳璃，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大麻烦。
尤其这女人是活人，显而易见是华家的血脉后人，万一伤了，那鬼新娘追着他报仇怎么办。
谋划地府正在关键时刻，东风宸也不愿因此叫一个万年鬼王惦记上。
可若放弃欧阳璃，近万年的执念怎么可能放弃，厉鬼都有执念，他的执念就是找到赵璃。
放弃就连万年修为都会散去，成为浑浑噩噩的游魂。
思及此处，他定了定神，居高临下的祭出轮回池，冷笑一声将两人的攻击都打出去。
“自不量力！”
离悦香楼还有十多公里地方，红星牌的专车行驶在道上，手机上骤然震动出一行消息。
“极寒地狱恶鬼越狱而出，臣等恳请陛下尽快登基，镇压地府！”
今天还真是群魔乱舞。
长歌凤眸看向不远处，那里有一辆公交车在行驶，时不时能看到一张张贴在窗上的人脸。
陆祭生握紧少女的纤指，眉眼无意识的冷起，语气凝重道。“那辆公交好像不对劲。”
长歌没回答直接朝司机道。“停车。”
司机利落的停下，心想这一停回头要罚多少款，也不对，这首长的命令应该不罚款吧？
副驾驶的军官语气郑重请示。“首长，可是有情况？”
长歌直接推开车门出去，一步迈出已在公交车的前方，单手敲了敲前窗淡定的出声。
“此山是我开，此树……路是我埋。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