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谏议大夫和御史台纷纷上奏,斥责吏部尚书沈世辉家风不正,治家不严。
其庶妹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在外眷养面首,给长平伯带了绿帽子,也给都城百姓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西都府尹更是上奏,说在一处民宅发现了一具尸体,据周围百姓了解,此人便是在沈家护卫去了之后才死的。
且验尸后,死亡时间吻合,遂怀疑是吏部尚书想要杀人灭口。
且根据死者之前言论,找到了沈世辉庶妹沈彩芝所拥有的那处私宅,里面确有七个面首,皆为沈彩芝眷养之人。
面首证词道:沈家势大,他们皆是被沈彩芝拿家人性命威胁,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
皇帝震怒!沈世辉跪地喊冤。
“陛下!如今家妹受奸人所害,昏迷至今,定是有人诬蔑家妹,诬陷沈家啊!”
“沈大人此言,是说谏议大夫和御史台诬陷你,还是说这西都府尹诬陷你?”御史大夫白岁安出声质问。
“陛下,我等若是诬陷沈大人,那敢问沈大人,家妹为何独自出府不带一人?
沈大人家护卫又为何出现在这死者宅院中?”西都府尹苏孟存言道。
“庶妹至今昏迷,我怎知她为何独自出府?
至于沈家护卫出现在那,则是因为家妹名誉受损,总要查清这传播谣言之人吧!
且护卫去时、那人便已经死了,如何能怪到沈家头上!”沈世辉据理力争。
“哦?既已发现尸体,为何不报?
且眷养面首之事都已查清,何来污蔑?
你休得再狡辩!”谏议大夫李长归斥责道。
“你!你们!”沈世辉气得手指发颤,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沈世辉,你还有何话可说!
朕看你是不知悔改!来人!给朕摘了他的乌纱帽,罢职查办!
其庶妹不守妇道、夺其诰命!待清醒之后一同审问!”
“陛下!老臣冤枉啊陛下!”沈世辉哀嚎。
“拖下去!”皇帝闭眼不再看他。
“陛下英明!”一群大臣商业吹捧。
早朝后不久,满都城都知道了沈家被查办,且坐实了沈彩芝眷养面首之事。
沈家老太太听闻噩耗差点儿去了,沈家女眷皆恨毒了沈彩芝。
齐云薇亦然!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是这样的人。
天天以泪洗面,往日与她交好的姐妹也弃她如敝履。
她派人给墨翊颢传话,想见他一面,可对方说此时不是时候,皇帝最近看他看的紧。
“初夏,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齐云薇目光呆滞的问一旁的初夏。
“小姐莫要难过了,如今这府里都要靠小姐撑着,且就算夫人......出了事,小姐依旧是这伯府的嫡小姐,无人敢得罪您。”
“呵呵,无人敢得罪我?还不知他们背地里怎么议论我呢?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没有这样的母亲!”
齐云薇双眼通红,眼神阴狠。
“是......”初夏小声道。
门外下人禀告,宫内派了人来,去了夫人院内看守。
“随便吧!不用告诉我。”
下人退了出去。
“如今我倒是挺羡慕那个傻子的,什么都不懂,一死了之,无悲无喜。”
初夏吓得连忙跪地。
“小姐,奴婢求您莫要再说了。”
齐云薇自嘲一笑。
“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初夏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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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彩芝醒后,便精神失常,不言不语。
她接受不了自己被人绑着虐待了三天三夜,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痛苦至极。
又知事发,自己名誉扫地,更是惊惧不已。
宫内来人问不出话来,无法,只得上报陛下。
陛下看在齐孟年的面子上,便将她留在了齐府,让齐孟年回来后自行处理。
沈世辉被查办,查出其贪墨白银二十万两。利用布政使职位在地方拉帮结派,残害无辜性命十余条。
皇帝再次震怒,定于秋后将其和有关官员问斩。
沈家除出嫁女和部分下人,其余人流放岐洲边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