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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三大盐商捐银后续(1 / 1)


婉秀给袁英英四女递上棉帕擦了擦脸后,苏启说:“不会的,三大盐商幡然悔悟之下每家捐银六十万两。陛下高兴都来不及。”

锦儿佯怒说:“苏郎,父皇要是听你这么说,父皇会被你气坏的。”

苏启笑看着锦华说:“锦儿,父皇作为万民之主,偌大的大炎,到处都要用钱呐!要是这些个富商,时不时给皇朝捐些银子,父皇可就不用愁了。”

苏启陪着众女在府中各院转悠,一边走,一边七嘴八舌笑谈之下,时间过得很快。

唐琴找到苏启时,苏启正带着众女在三院衙房闲逛,听过唐琴禀报之后,苏启哑然失笑说:“不错,动作挺快嘛。便让邬大人全权处理此事,告诉邬大人,声势可以大一些!让城中百姓都知道八个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七月十五,西关城中热闹非凡!锣鼓喧天,军卒开道,三大盐商的运银车排成一串朝军营的一路,百姓看着开着箱盖的箱中,那白花花或是金灿灿的银子,还有金子,除了挪不开眼外,只剩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开道军卒高声喊:“三大盐商,助力新军编练!捐银一百八十万两,高风亮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随着军卒走一段之后便喊出这么一番话,明远、平达、屈冲三人不得不朝着街道两侧的百姓连连拱手!

锣鼓适时极为卖力地敲打,配合着军卒们,引得往着军营的一路,百姓越聚越多!城中百姓不少人都知道七月十四夜里三大盐商府邸被围一事,联想到城中盐巴涨价,又想到七月十五一早,长长的马车运着盐巴往军营里去,一些心思灵转之人靠猜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随着这些人的剖析,不到三日时间,城中百姓当中,不知三大盐商捐银真相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随着城中盐价回落,百姓对苏启的信服和爱戴再度攀升。

明府、平府和屈府,自从被军卒围府之后,三家主事人严令府中上下,不得外出,若有人胆敢违背,逐出家族或是开革便是下场。

明远、平达和屈冲三人劫后余生,必须做的只能是夹起尾巴来做人,若胆敢再激怒苏启的话,三人不知苏启会不会举兵直接让三家消失!所有罪证都在苏启手中,苏启纵是灭了三家,也有理有据,这便是现实。

十大世家及其余的五大商贾,从花匡明被停了职事起,本就在隔岸观火,再到苏启与三大盐商较这把劲之后,不得不压下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在手中有八万军卒的苏启面前,十大世家也好,八大商贾也罢,委实找不到一丝跟苏启对着干的勇气和信心!三家盐商不但被查缉近两万石盐,还被逼着交出了六十万两银钱,三家盐商背后之人将有何反应,才是十大世家和其他五大商贾最为关心之事。

西关十大世家,分别为商家、孔家、姚家、黎家、瞿家、晃家、寇家、柴家、曲家、封家。

商家、曲家、寇家和封家,历来素以不争而在西关城名声相比另外六家要弱上一筹。自从七月十四至十五两日的动静之后,四家主事人严诫家小,安分守己,做好自己职事,安心读书,不可在外非议或是掺合。

封家主事书房中,封家主事封图正对大儿子封远志训话:“一定要吩咐下去,府中一干人近几日能不外出的尽量不要外出,纵是必须外出之人,也要尽可能的不去打听三家盐商之事,更不能掺合分毫其间,违者难逃重责,甚至是驱逐出族!”

封志远恭声回说:“父亲但请放心,孩儿一定严令下去。只是,父亲一早传话给了鬼七,在这节点之上是否操之过急?”

封图眼帘微挑甚是无奈说:“他们觉得时机正好!若能除掉苏启,不但能够重挫启宁帝锐气,更能让大炎年轻军将黯然一片!重点在于,苏启此人声望过高,将军郡民心将空前聚拢,于军心而言,更是犹臂使指一般!此人不除,大炎西关这座军事重镇,还不知将要多少百鼎男儿的鲜血和性命方能叩开。此次三大盐商被迫拿出一百八十万两银子,肯定有不少是为背后之人所留,如今被苏启一并拿了去,三大盐商背后的这些人能甘心?此事我们出手,混水摸鱼之下,态势越乱自是越好!但愿一切顺遂吧。”

见封志远沉默不言,封图说:“怎么,远儿可是还有疑虑?”

“父亲,孩儿只是觉得此时挺而走险之下,成功固然是好,若是失败的话,孩儿终是担心殃及家族。”

封图摆手说:“远儿所虑为父并非没有考虑,然再让苏启推进下去,一旦新军成势则为时已晚!虽说此次之后,鬼七等人多半将尽数灭亡委实可惜,然世事安有两全。”

封志远依旧坚持己见说:“父亲,孩儿觉得徐徐图之是否更为稳妥一些?”

封图重重一叹说:“远儿,为父何尝不想徐徐图之,然那边已然传话,若再不动手的话,他们便要动手,啍!他们哪是想要自己动手,无非便是警告封家,若是再不动手,一旦他们身份暴露,那我封家不也就露出水面了吗?”

封志远一听父亲之言,脸上泛起浓重怒色!嘴唇都在气急之下哆嗦着!

“父亲,他们如此轻易这般决定,是经过皇朝授意的吗?封家在将军郡立足最晚,但能有今时之声望和家业,若因此事毁于一旦,他们还有另一个封家可用!”

封图犹如被抽空了气力一般低语:“记住为父叮嘱你的事,若是计划失败,一定要保封家血脉延存。”

封志远重重点了点头后,起身向封图施了一礼后出了书房。

七月十六,苏启在议事厅对一众官吏作了结语之后,各路官员便着急忙慌地赶回自己任地,众官员心中对于三大盐商被苏启的一通收拾给吓坏了!原本心中对于苏启定宴光华楼有些不满,也对苏启令军卒对城中各风月场所不间断的巡查导致不能前往歌风吟月多有不忿,在三大盐商挺着脸让苏启乱踩一通之后,众官员唯恐避之不及!更收起了轻于职事之心,比起身家和性命而言,苏启那一番所言,众官员觉得甚是有理,能作为一路各房主官,于普通人而言,确实是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衣食不但无忧,且受万民敬畏,受路内有头有脸之人攀谄的殊荣,已然足矣!更何况自己的家族或是亲属,哪个不被自己惠泽!安稳些,并去尽量做好职事,迫在眉睫。

邬同光及郡府各房主官在苏启衙房偏厅端坐,邬同光小心翼翼问:“大人,今日各路主官回任地,大人怎么不多提点几句?”

“邬大人所言之意,本官明白。本官在议事之初已然说的够多,再作老生常谈,与其索然无味,不如让各路官员自行体会。这两日城中对于政令的宣讲,本官很满意!这也给各路主官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诸位大人,接下来的半年,本官期待各路推行十条政令的结果。军巡组两千军卒,在对全郡各路关隘的巡检途中,也将担负核查各路对政令的执行程度,希望各位大人对自己下属官吏多加责管,以免军巡组出手干预。”

邬同光、鲍荣、岑州州、祝舟、宣桐、顾瑞成几人心头发沉,苏启言外之意已然很是直白,若是让军巡组出手干预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官员可能将会人头落地,到了那一刻,至于牵连了谁,那么就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下。

“题外之话便不多说了,都说说议事的总领吧。”

邬同光率先说:“大人,本郡共九十七万五千三百一十六户人家,人丁共六百一十万六千四百五十四人。水田旱地拢共一千六百四十三万余亩,近几年风调雨顺之下,粮赋均已缴齐,倒是湖库、河流还有路道需要征召的劳役需要大人示下。”

“每年的粮税是多少石?”

“呃,大人,有些地亩并未种庄稼,而是棉花或是桑蚕……是以,粮赋年前秋收五百八十五万余石,余下折银一百一十万两。”

苏启眉头微凝说:“按皇朝粮赋律定三成来计,相当于四百万石粮赋折成了一百一十万两银钱?”

邬同光一众低头未敢回话。

“全郡官吏七千七百二十四人,俸近四十万两每年,再把公服、公靴、公出、公学、公礼公祭、修缮、赈济、府衙署兵械等悉数算上,每年负数几何?”

听着苏启拖长的尾音,鲍荣回说:“大人,负数已近百万。”

苏启点了点头说:“如此说来,本郡连自给自足都办不到。银钱或是粮赋向国库缴了之后,便形成了今日之状态?”

一众府衙主官轻轻点头。

“棉花、蚕桑占比多少?”

鲍荣回说:“回禀大人,占了三成不到。”

“五百万亩棉桑如何收的粮赋?”

听得苏启问话,邬怀光面露难色说:“这么些年以来,依照多年前有过公约,棉桑产出以七成价格售与郡内百姓,是以未曾收取。”

苏启眼眉轻挑,看向邬怀光说:“颁令下去,让棉桑种植地亩恢复粮赋,至于供给百姓所用到的棉桑,便以常价售卖即可。”

一众官员俱都面露惊色,迎上苏启扫来的眼神,众人又低下了头。

“负数已逾百万两,诸位同僚不妨帮本官想一想,若是今年依旧缴纳不齐,陛下和朝堂诸公将如何看待本官?难道要本官上京领罪不成。”

听着苏启淡漠的语气,众官员额头上已然冒出了细汗。

“本官知道,诸位必然也有种植棉桑,甚至还有不少。本官明白的,诸位比本官更加明白!既是都明白,那么诸位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抛开这五百万地亩之数是否属实,单说棉桑种植不缴粮赋一事,于国库和府库而言是危害!缴粮赋需三百万石粮,折银一百五十万两!诸位,本郡百姓每年能花一百五十万两来买棉布或是丝品?诸位信吗?”

一众官员心头压得喘不过气,却依旧没有一个人抬头。

“棉桑收成获利不菲,本官是明白的。既然获利甚丰,那么就该适度让利于皇朝,对吧?”

厅中邬怀光等一众官员心里发苦!苏启说的是有道理的,自己一干人心如明镜,可明白归明白,这已然落袋的银子,白花花的谁还不爱呢?如今苏启这架势,明着要往自己银袋子往外掏,搁谁还能上赶着说:“太好了!”

见一众官员没有一个应声的,苏启说:“诸位,本官才历任不到三月,难道诸位是希望本官向京都上请罪书揽下这亏负银钱?”

邬怀光心念电转之间,厅中一众官员何尝不在左右权衡利弊。若是今日不给驸马爷一个明确答复的话,驸马爷肯定不肯罢休!别看驸马爷这句自上请罪书说的轻飘飘,但若是以为驸马爷这是没辙了才这么说的话,那定是脑子被驴给呼了!

邬怀光像是下了极大勇气说:“大人,下官等自是明白其中关切,只是这棉桑种植地亩都是各地富绅,若是依大人政令施行,下官担忧引起各地富绅联合起来与官府对抗。”

厅中官员听了邬怀光所言,纷纷抬起头来看向苏启,都想看看邬怀光把这根源掏出来给驸马爷看之后,驸马爷会是什么反应。

“本官说了,以正常售价把棉桑卖与百姓,种植棉桑的地亩依律缴纳粮赋,这有律可依,本官有错?”

邬怀光摇头,一众官员跟着摇头。

“既然本官是依律而为,诸位还有何顾虑?还是说诸位选择让本官上书请罪?”

郡同襄衙房主事秋荣年回说:“大人,据下官所知,皇朝有多郡均以旧例施行,是以下官认为当上书京都提请。”

苏启摇头说:“秋大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只是终究得面对需要补缴的百万两银钱到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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