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樱花绽放时,坐在树干上的姐姐笑盈盈地看着他,夸他的头发颜色粉粉的,和樱花一样美,她还说全家人中就他的情绪最容易辨别,若是开心了,他的眼睛会像粉宝石一样亮晶晶,若是不开心了,粉宝石蒙上了一层灰,变成了粉棕色。
于是弥又不想染发了,还专门去找琉生问怎么保养才能把头发养得柔顺有光泽。
有次一连几天都没看到姐姐坐在树上,弥很失落,从未这样失落过。
连招呼都不想打,他直接爬楼梯上了三楼,走到门前刚掏出钥匙,就被不知从哪传来的惊呼吸去了注意力。
那声线格外熟悉,弥顺着声音慢走着,最终停在风斗门前。
----------
晚餐时,他看到了她,她脸色平淡似无事发生,衣领拉得很紧,方才的暧昧全都被掩盖在布料之下。
她看向他的目光带了些许审视,但他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垂眼吃饭。
用过晚餐后他随意一句“樱花开得很好”,忬便知他意欲为何,在弥离开不久,她也跟着他离开五楼。
樱花开得确实好,粉红缀满枝头,连路过日升公寓的人看到这棵大树,都会忍不住驻足感叹一句。
在粉红堆砌的花海里,忬找到了他。
“你为什么这么做?”
弥很少像这般不看她,许是叛逆期到了,他竟也生出些脾气:“明明是你们吵到了我。”
“抱歉……”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弥,垂眼看着吊在空中不断晃悠的双腿,回忆时却越想越不对劲,“可是你也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她没有说明白,但他们也都明白。
“小弥……”忬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安慰他,毕竟在她印象中,他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孩,风斗心急了,没关紧门,可能确实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弥撇过头,第一次躲开了她的手,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让二人的心同时落了空。
忬的手僵在空中,颤抖了一下便迅速收回,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来挽回,或者说在她认知里,这种事被撞见了确实挽回不了。
“对不起……”忬揪着裙摆,极轻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
话未说完便被他用唇封住,忬没留意倒在了树身上,弥顺势欺压过来,啃咬着她的唇瓣。
疼,又有些麻,小兽泄愤般地咬了几口,分开时气喘得比她还急。
夜已深,他的粉眸却分外清亮,就像是他们身边的樱花落进了他的眸里。
“你……”
“为什么他行我就不行?”弥正处于变声期,声音有些沙哑,褪去了幼稚可爱的声线,这下连忬对他的年龄都有些模糊。
忬被压在树身与他之间,不敢过多动作,他们身处的位置很高,若是失身坠落,总会落点大小伤。
----------
“姐姐不要把我当小孩了,我的心跳,还有它,都在为你跳动。
我已经在筹备开公司了,没有依靠任何哥哥,不用多久,我会成为最年轻最优秀的社长站在你身旁。
姐姐,我不比他们差……
多看看我好吗?”
小兽有些霸道,但更多的还是不安,他怕姐姐说不,他怕姐姐的心早已被某一个哥哥勾走。
他好恨,为什么自己出生得这么晚,为什么在角斗场上,他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优势。
他心里有些苦,眼角都跟着泛红,粉色的碎发被汗打湿,月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光,而深粉色近黑的眸子,被一层水光染得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