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密林里的事情也告了一段落,趁着树林中心的迷雾没有蔓延到小屋边缘的时候,尼克他们也搬离那一幢小屋。
那些没来得及收拾的草药种子,被尼克变现成了瓶瓶罐罐,大部分被事先丢进了带有古老魔法的巫师帽里。
隔天,他们也就离开了住了有一阵子的密林,去往更加幽深的秘境,为的就是寻找巴希达带来的古老卷轴中藏匿的魔法材料。
而当他们清除了这些日子的居住痕迹,随后尼克掐了一个魔咒,下一秒凭空出现了一个旋涡,瞬间带起人和所有的东西卷入新的方向。
离开以后的半个小时里,原来的小屋旁涌过一群咆哮的马人,领头的强壮马人扫了一眼闪动的火星,随后推倒了边界的石头,远处还有额角频繁闪亮的毒角兽群,带起来了更浓厚的烟尘,下一刻直接撕碎了那一座小屋。
随后这群动物的乱斗被后来而上白雾掩盖,箭矢与铁蹄声无情地荡过了整片林子,时不时会有诡异的动植物被直接掀飞,而后边一列列的树木在烟尘里倒下。
导致林子边生活的麻瓜们常常告诫自己的小辈,这林子里太危险太古怪,误入了的麻瓜都基本上没了踪影,不听劝诫偷跑进去了就只能听天由命。
毕竟这里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并不认为冒昧的麻瓜尖叫和咆哮是礼貌的行为,它们对于行走的肉块和绅士淑女们的邀请是不一样的态度。
自从乔和尼克离开以后,密林里的魔法生物比往常还要更加的活跃,对于进入地界之内的陌生生物带有更强烈的攻击性。
这是麻瓜们不知道的,流传下来的不要进入中心位置也是对的。
当穿越了东边的山谷和溪流以后,我们把视线放回我们熟悉的戈德里克山谷。
戈德里克山谷的冬天还是太过于寒冷,膝盖深的雪在如此冰冷的温度下还是有些难能融化,这一与密林里冬暖夏凉的环境相比,就有很大的差别。
夜色渐晚,雪漫在屋檐上冷不丁落下,在窗下堆着好几个雪堆,隔着窗就能闻到屋子里弥漫着刚出炉的馅饼味。
而窗里头的金发男孩正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查看着手边的词汇本,灯光暖融融地落在他身上,因为青春期初步开始,他纤长的身子塞在小小的红木桌子里,本应该是挺拔的人,整个人缩成一块,却看着有点可笑。
但看到他不停歇书写的漂亮词汇,越是复杂的咒语术词,他总是留下一些自己的见解,任是那些优秀的巫师们不得不惊艳的见解,被一点点写在书本的空白处,对于某些咒语繁杂的词汇还得依靠着词汇本解释。
对此,阿不思还是有些恼火的,于是他不少在原有的古英语前,划出疑惑的词句,再然后写下自己的解释。
屋外飘香的是各类的馅饼烘烤味道,而他眼里只有塞满书本和被绿色墨水填满一页的羊皮卷。
直到楼下的厨房开始炖起今天的大乱炖的时候。
阿不思才停下手里纤长的羽毛笔,耸耸弯曲的鼻尖,努力嗅了嗅。
似乎有点烤糊了,希望是甜玉米味的吧,如果是甜椒味的,他是不会吃一口的,他想。
想到这,他又开始构思刚刚铺在桌子上的信函,新的信纸叠的整齐。
二楼的卧室里,壁炉正燃着火花,柴火在里面烧的通红,噼啪声伴着羽毛笔书写在羊皮卷上的沙沙声,让人不自觉放松了不少。
而阴暗的房间里,则被印出一层亮橘色,连着男孩那整洁的脸上也带上一层淡粉。
阿不思皱着眉头翻阅了一下旁边不停挪动的书,他正忙着在闲暇的时候,给远在埃及考究的一位前傲罗卢比写一封询问的信件。
床沿上是瞪着眼睛,在木头里找虫子的小猫头鹰,焦黄的羽翼轻轻地律动,时不时抬起头瞧着认真的小孩。
而隔了个房门和楼梯,楼下的阿丽安娜正摆弄着门口阿福弄回来的小树苗。
她轻轻用食指点了点它细小的叶子,手里的喷壶安稳得洒着泉水,小树苗歪了歪自己的枝桠,慢腾腾地伸出一点嫩芽,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女孩有点担忧地看着它矮瘦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疑惑,还蛮好奇这树苗它到底能不能在平安夜和圣诞节的时候,长出更多的叶子。
只有几片孤零零的叶子飘在枯萎的枝头,她小心地比划了小树苗两下,感觉好像真的没有她高呢。
“还是得用魔法呢。”她抿着唇认真地收拾好地上的枯树枝,顺便给小树苗挂上红色的丝带,像是围了一圈的红丝绒围巾。
咩咩靠着门乖巧地歪着羊角,嘴里塞了一把羊草,不停地吧唧嚼着美味,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它的背上是熟睡的小鸟,睡得深沉的时候还不停得挥着爪子,估计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或许是上次阿福带回来的小虫子吧。
女孩忙完手里的事情呢,也给自己撕开一块咸肉三明治,塞得嘴巴鼓鼓囊囊的,像是动物冬眠前的小松鼠,毛茸茸的脑袋趴在满是雪花的玻璃窗上瞧啊瞧。
似乎是找寻着雪地里熟悉的身影,白茫茫的雪地里还有一行两行的小路被清理出来,仔细点能瞧到晚归的麋鹿,魅丽的色彩能大饱眼福。
女孩脸上的沮丧,随着客厅的摆钟一点点浓稠,蓝色的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夜色里的小路,冷清的路上不知道会不会有高大的身影带着糖果的袋子。
只有雪在安静落下,连一点月光也没有的夜晚,似乎格外寒冷。
她安静地坐在窗沿上,失落写在了小脸上,喃喃道,“骗人的,黛西太太还说爸爸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看看阿丽安娜的……”
她这些病着的日子里,时常看着窗外的世界,嘴上没有提及什么,被阿福关切询问了几次,也只会扭头微笑一下。
可是那双本应该甜滋滋的眸子,忧愁地在诉说她如今并不开心。
安静的雪花和乌泱泱的屋檐,那里没有香甜的柠檬糖,也没有父亲往日里闹嚷嚷的声音,更没有地精去偷吃自己家里种的洋葱和白菜。
她撑着下巴看着雪里飘洒的灯光,脸颊上还带了一点病态的晕红,安静得像阁楼里的洋娃娃,瘦弱地让人心揪成一整块。
小鸟儿醒来后,小翅膀扑腾一下一个蹦哒,来到了女孩的臂弯前,滴溜溜的大眼睛瞧了一眼窗外,黏黏糊糊地啾啾几声,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
正当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小鸟儿也带上红丝带的时候,阁楼上却传来了一声凄厉地喊叫声,伴着什么东西被砸烂的声音。
阿丽安娜急切地从窗边窜跳起来,僵直的小腿哆嗦麻木地让她踉跄一下,直到抓住一旁的木架子,而她却紧张地抬头看着阁楼的方向,手里却放在怀里捂着某样东西。
小鸟儿没有被摔落在地上,扑腾两下平稳地站在一旁的楼梯上,只是眸子有点好奇地瞧着自己的小主人,翅膀上的绒毛抖动几下。
“妈妈?”阿丽安娜不由得朝着阁楼的方向喊道。
但仍只有女人凄厉的声音回应她,女孩吓得脸色一白,但是还是往阁楼的方向挪动。
阿丽安娜缓了缓神,颤抖的手从棉袄里拿出了缠着魔法绷带的旧魔杖,稀薄的魔力在身体里不停波动。
“放开她!放开!”
“滚啊!滚!”
“滚开!”
凯蒂尖锐的声音引得在二楼熟睡的阿福猝然醒来,他也顾不得脑袋上垂着的毛巾,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很是艰难地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出来的时候,他却瞥见自己的妹妹在楼梯口瑟瑟发抖,但还是拿着魔杖在往阁楼的方向走去。
“阿丽安娜,你待着就好,不要乱动。”阿福紧张地夺过她手里的魔杖,对她说。
“哥哥在,你不要上去!”
他没有顾上妹妹在说什么,依旧小心推着妹妹塞回他的房间,耳边还是自己妈妈的喊叫声,他急得只能关上房门,三步做两步地跑上阁楼。
靠近楼梯的方向,他好不容易吞咽了几口唾沫,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哑着声音喊道,“妈妈,发生了什么?”
阿福拿着魔杖,映入眼帘的是混乱的阁楼,一些储物柜被砸的稀巴烂。
而另一边的动静更加的暴躁,却隔着一个古式屏风,让他难以判断发生了什么。
他艰难地走过那些杂碎,快步走向事情爆发的地方,拿着魔杖的手全是粘腻的汗液,而因为身体发热带来的寒意让他不停地颤抖。
阿福快步走到屏风的另一边,却看到一道黑影拼命尖叫样子,让他脑子里的神经更加紧绷。
自己的妈妈被漆黑的液体缠住了脖子,满脸的泪水和恐惧,极致的恐惧让她忍不住跪地崩溃。
凯蒂站在屋子的中央,眼睛里全是血色,整个人只有疯癫和抓狂,她狠狠地抓着头发涨红了脸拼命尖叫,眼前的恐惧让她嘴里的谩骂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