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心里,阿不思这个哥哥就是一个不靠谱的家伙。
无论是在照顾妹妹和家庭的方面。
还是他对那些他认为应该亲近的人身上。
他都觉得阿不思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同时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守护者。
可笑的是,后来那些被欺骗的人还为他赴汤蹈火,拼了命去追随他。
无论是在十几岁的时候,还是在八十多岁的时候。
他都不想甚至不会低头原谅这个兄长。
就阿不思干的混蛋事,他会永远记得,不论是老了记忆不好。
小小的鸟儿,被阿福很珍惜地放在掌心,他学着黛西太太的样子,跑到阁楼的魔药箱前,掏出一瓶备用的魔药。
他取了一些魔药水,用食指沾上一点点给小鸟喂着,完全忽视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阿不思。
“我不知道……”阿不思犹豫着,朝地上的弟弟慢慢走去。
阿福冷冷地收起他的瓶子,没有看向恢复理智的阿不思,而小鸟似乎也缓过来了,用一个害怕但又嫌弃的眼神盯着来人,缓缓抬起她的爪子。
阿布勉强地笑笑,想伸出手扶一下地上爬起来的弟弟,而阿福却毫不犹豫躲开了他的触碰,生怕他又要作妖似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真让我觉得很搞笑。”
对于弟弟的嘲讽,阿不思脸上却有点挂不住,直接呛声道,“这就是你礼数吗,阿福?”
阿福嘲讽地瞥了一眼阿不思没有伸回去的右手,话都不愿多说,只是把小鸟往怀里放着,然后牵起咩咩的羊角,往阁楼上走去。
还不忘收拾一下地上的蒲公英,看见漂浮的花瓣,阿福的眼底涌出了心痛,但是还是选择放在了手帕上,塞进怀里。
直接把阿布忽略的透底。
阿不思像是气急败坏地想拽住弟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放缓了力度,生怕出现刚刚的情况。
空气直接凝固。
哥俩谁也不听谁的,两双无比相似的眼睛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火光。
“是不是你完全没将我放在眼里?”
沉默了很久的阿福,咧嘴一笑,全是讽刺的笑意让阿布手上的动作慢了许多。
“你配吗?”
阿福很平静地把他手臂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他很认真。
认真地能让一贯很会说道的阿不思哑言。
“除了你给那些什么人寄信,或者是守着你的书,某些东西甚至房间,我跟阿利安娜都不许接触,因为你视若珍宝,你有什么时候运用了你的身份来对我们好一分?”
阿布哑着声音,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依旧被自己的弟弟挥手打断。
“你不要说那些细碎的时间里,你给我跟妹妹的帮助爱护,对于所谓的天之骄子的你来说,”
“真的来之不易。”
“除非是爸爸妈妈也管不着我们的时候,你会装作还是个哥哥模样给我们施舍点好处。”
阿福擦干净脸上的泥巴,声音很平稳道,“你得多亏妹妹身体她扛得住,或者说黛西太太来的及时,还有妈妈病好的刚刚好,不然都已经打扰了你这个高高在上哥哥的大计。”
“现在真的不大需要你装模作样的教训,或者是呵护也好。”
说完,他也不等那人是不是有什么回复和答案,背过身子摸摸怀里的小鸟得到一声啾啾。
阿福擦擦眼睛,免得泪花的出现,让对面这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他握了握手,手里传来的是粗糙的感觉,让他觉得其实现在也还好,并不是很难接受。
以后他对妹妹再好一点,就不缺那个人的任何爱护了。
他不是不懂事,也不是不知道那些日子里,爸爸妈妈的痛苦,还有妹妹的无奈。
以及他这个兄长的不管不顾。
咩咩低垂着羊角,舔舐一口他被泥沾染着的细碎伤口,粗糙的舌苔磨砂着他的鲁莽和坚强,用温润的目光看着这个男孩,像父亲还在的样子。
虽然他有时候很笨拙,也很调皮,但是他还是努力地在爸爸不在的世界里,对自己的妹妹更好一点,对于别人的恶意,他也努力让自己的家人少一点伤害。
他慢慢来到转角,停下站在楼梯的转角处,伸手摸了摸咩咩的羊角,呼吸渐渐急促。
他擦擦脸上流下来的泥水,来到二楼敞开的阳台上,默默爬上窗沿,怀里的小鸟歪着头瞧着他,而他却一语不发。
阁楼里,醒过来的阿利安娜一字不差地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声音,忙起身悄悄从阁楼里跑出来。
来到二楼的时候,发现咩咩正安静的啃着一碗干净的羊草,听到她的脚步声,歪着羊角眯着眼瞧她。
他发现了女孩后,嘴里没放过羊草沫沫,但亲昵的蹭蹭她的腰和裙摆。
然后他才忙回过头又开始啃了两口吃的,一整天陪着主人到处蹦哒,快饿死羊了。
她熟稔地揉揉他的下巴,给他再添了一把羊草,随后往二哥房间那边的窗户走去。
老式的英国房子,二楼很多是那种敞开的窗户,连着屋顶,方便人们欣赏晚霞或者风景。
阿福很喜欢晚上爬上屋顶,看看月亮和群星。
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时不时也会一起在屋顶说着一些琐事,他们三个人也爱听这些事情。
只不过还是没有以前好,连月亮都迟到。
男孩看着远处的夕阳,似乎在思考什么,抬手擦擦脸颊后又没了动静,金发在阳光下镀了一成边。
好像很不开心,总归没了依靠,男孩垂着脑袋努力放松自己。
“怎么了?”
关切的声音从他的后边传来,他怔愣着还是快速擦了擦眼眶,咧了个大大笑容对着来人。
见他不愿意说出来,阿利安娜只能挤过去窗口,看着躲在云雾里的月亮。
在女孩的示意下,他忙让开一个位置,让妹妹有个地方歇息。
两兄妹互相依靠着,看着星星爬上屋顶,月亮露出了牙尖。
“阿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是妹妹不能听的吗?”
女孩揉了揉哥哥的脑袋,装作语重心长的样子让男孩忍不住发笑,但是他还是低着头让着她。
他心里的苦闷也少了很多,但是想起来下午好不容易摘回来的花被某人全部折腾以后,也不太想提起来下午的争吵。
“哥哥没事的,下次我给你带些好看的花。”他笑着揉揉妹妹额头,给她挽起鬓角落下来的碎发,女孩也乖巧地点了点头。
“哥哥,我听说,你给我带了一只小鸟哦?”
男孩猛地僵直了身子,迟缓地往怀里掏了掏,捞出来一个睡得正迷糊的幼鸟,瘫软地趴在他的手心,呆愣的脑袋微红的鸟嘴,灰扑扑的异常可爱。
女孩歪着头瞧着他,伸出手接过去小鸟儿。
看着像是麻雀模样的小鸟,正用一双微红的豆豆眼瞧着眼前两个小孩,小小的脑袋是多出来一小撮呆毛,灰色的绒毛上沾了些许灰尘。
两个小脑袋凑在小鸟面前,阿丽安娜有些好奇地揪了一把小鸟儿的小呆毛,愣是把迷糊的小鸟儿逗醒了。
她有点懵,本来被男孩按在胸口,温热让她不由自主就睡着了,梦里全是银色的小鱼和妈妈,结果现在直接对上了两双圆溜溜的眼睛。
小鸟儿差点炸毛,后退了半步却差点从女孩的手里掉了下去。
还好阿福眼疾手快把毛团子接了回来。
鸟儿有点害怕的啾啾几声,控诉一下两个小孩的忽然出现。
倒是逗的两个小孩对视几秒后都笑了起来,听得懂的小鸟儿忍不住躲回了衣服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嗯,两兄妹在露台的窗户上逗闷着,看着月亮星星和晚风。
成功都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