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妍表情一僵。
其他人也渐渐回过来味,差点损失的可是她们的东西,贼人要不受惩戒,万一下回再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咋办?
下回她们说不准还能这么幸运,东西没有丢之前就逮着了小偷!
妇联这群妇人哄哄嚷嚷,显然是不满,但又不能明说,洛紫瑛“恰巧”的挺身而出,同妇联主任道:“主任,情有可原,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事儿毕竟事关一个村子,公私分明,赏罚分明才能叫大家心服口服。”
“下回要是也有人犯错可怜哭诉求两声饶了他,不按规矩办事,这村子不乱套了,您说是吗?”
洛紫瑛把这顶帽子扣的太高,潜意思不就是让主任别为了感情扰乱一个村子风气。
加上……
妇联主任看着洛紫瑛身后都差不义愤填膺赞同洛紫瑛表情的其他妇女们,感受到了骑虎难下的的滋味。
哪怕欲给女儿面子,她却不能忽视民众们的意愿。
洛家这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心计?!
叫她想自私一下为张妍铺个路都不成,妇联主任郁闷的很,但只能忍耐着,拿腔拿调道:“洛丫头说的不错,规矩不能坏,芳婶子偷窃,看在一个村子的份上,咱也不搞报警那一套。就关上几天,扣些公分吧。”
这处罚不偏不倚还算公正,其他人纷纷点头,还奉承的说了两句主任公正之类的话。
主任扬了扬下巴,叫来两个交好的,让她们看着把芳婶子带到村妇联后头的小黑屋子里关押起来。
眼看着差点她就又能变得清清白白逃脱偷盗的罪名,就是洛紫瑛这丫头横插一脚,让她不得不吃亏受罚!
芳婶子一大家子要养,对她来说公分就是命,却偏偏被扣了几天的,再关押上几天,损失多大!
硬气的挣扎着不让人碰,芳婶子心都在滴血,她狠狠剜了一眼洛紫瑛这毒妇,眼里带了些仇恨,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芳婶子这情态,众人哪还看不出她是记恨上了洛紫瑛。
不过她们亦没有想安慰洛紫瑛跟她交好的想法,尽管的确是因着她的坚持,芳婶子才得到惩戒。
但说句难听话,她不依不饶硬要追究芳婶子的样子,挺叫妇人们心寒看不上眼的。
洛紫瑛倒是无所谓这些仇视漠然的目光,她坐回位置上继续干活,却见这一整天,张妍面前一直热闹的很。
不时就有休息的妇人去同她交好调笑,洛紫瑛心说到底是张妍为芳婶子说的几句辩解的话为她赢得了人心。
妇联的妇女们看起来是想让她上位,毕竟这年头谁不会犯点小错或者遇到事了想请个假什么的。
她们要为自己谋福利,推个脾气和善自然比让一个严苛爱计较的领导强的多。
这些是正常心理,但今儿一天一直被众星捧月的张妍却多了些自得张狂。
眼见到了时间点,洛紫瑛孤零零跟被抛弃孤立了似的独自下班,一边同其他人调笑,张妍一边朝洛紫瑛抛过去一个隐秘的炫耀眼神。
但哪个上班人下班还看领导那副死面孔啊,洛紫瑛看不都不看张妍一眼,目不斜视走了。
抛媚眼给瞎子看的张妍气了个倒仰。
回到家中时,洛紫瑛看见厨房有寥寥炊烟升起,她自知楚堰回来了。
一进厨房门,是楚堰修缮灶台的背影,他半蹲下身,臀部翘起,使得那儿的弧度越发饱满,肩膀宽厚,脊梁直挺,光从背影就能令人猜测到这男人的正脸该带着怎样一种无边苏蛊的魅力。
洛紫瑛骨子里身为狐妖的色气劲头犯了,她馋哒哒盯了会儿楚堰的腰臀。
不过事业心还是把她思绪拉了回来,见楚堰因着眼疾修缮的动作歇歇停停,洛紫瑛上道的上前,柔声道:“老公,还是我来吧。”
楚堰一听见洛紫瑛的声音脊背一僵,他不禁想起了早晨的争执,抿了抿唇,冷淡道:“碍手碍脚,我怕灶台再被烧一次,出去。”
被嫌弃的洛紫瑛:“……”
她心里暗骂楚堰龟毛,都解释过早晨是太困,原主到底是个村妇,正常的农村活她还是能干的好吗?
愤愤走了,可回了正屋的时候,洛紫瑛一眼就发现了桌子上有瓶红花油。
她垂眼又看了一下虎口处的伤烧,嘟囔了句:“嘴硬。”
嘴上貌似对她种种行为都瞧不上,遇到机会还要贬她两句。
可实际呢,他们家穷的说不准连下个月的稀粥都没了,这男人也不知道从哪硬挤钱给她买药油。
口嫌体直,说的就是楚堰!
心里美了一会儿,晚饭时,搅着碗里难寻到几粒米的粥,洛紫瑛甜滋滋的道:“多谢堰哥记挂着我的伤买了药。”
楚堰正给小西拿红薯的手一顿,眼尾沉了沉,没什么感情道:“不用,我只是怕你拖累我跟小西。”
洛紫瑛:“……”
怕是你进火葬场里滚一圈人都烧没了嘴还在呢。
诚实点能死!
不过为了防止楚堰被点破心思恼羞成怒,洛紫瑛哼哼唧唧的跟着演,装怔忪的失落道:“是吗?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她低下头,似乎连垂在脸侧的发丝都失去了光泽。
看她似乎被自己的冷冰的话伤了心,楚堰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但他到底没说什么,用了饭,三人相顾无言的上了床。
洛紫瑛抑郁于楚堰见她如此一点表示都没,她磨了磨牙,憋屈了一会才入睡。
隔天,洛紫瑛起床之际屋子里已经没了楚堰和小西的身影,知道他们去厂子里了,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颓唐的做到了桌子边。
刚坐下,洛紫瑛就看见一个被瓷盆扣住的饭碗,一掀开,发现是饼子饼子和稀粥。
这是……楚堰给她留的早饭?
洛紫瑛眼里爆发出一阵炽热的光。勾唇莞笑。
啧,还以为楚堰的心跟他嘴一样硬,原来已经有软化趋势。
美滋滋吃完这顿早餐,洛紫瑛照常去妇联做活。
只不过半路上,一个阴沉着脸约么三四十岁的男人堵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