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直觉哪里不对,年幼的孩子就算是大病一场,可也不该这般性情大变。
倒是刘瑶玉有些唏嘘道,“我只知道大哥哥幼时生过一场病,却不知父亲竟将大哥哥丢去庄子上一年。”
“自他从庄子上回来以后,与母亲和我便不大亲近了。”刘瑶珍道,“母亲心里很是自责,还因此与父亲生了嫌隙,母亲那几年待子期无微不至,可惜子期对母亲虽敬重却疏远冷淡,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彩衣娱亲,后来魏嬷嬷将他儿子韬哥儿接进了府里,母亲不知是伤了心,还是什么缘故,将全部心思都倾注在了韬哥儿身上。”
刘瑶玉隐隐是感受到了的,却不知里面的缘由,今日一听,心里百般不舒服,有些为大哥哥抱不平。
她其实无意中撞见过一次,母亲因为找不到韬哥儿,迁怒到大哥哥头上,竟给了大哥哥一巴掌。
那一刻的母亲面容冰冷,看着大哥哥的眼神亦是冷冰冰的,就好像大哥哥是个外人。
刘瑶玉后来忍不住去与母亲争辩,埋怨母亲根本不曾将大哥哥当做自己的孩子,对一个下人的孩子倒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只是在看到母亲红了眼眶,似有千言万语隐而不发,一时不敢再说那些气话,也就不了了之。
而今听了刘瑶珍旧事重提,刘瑶玉一时又是心疼大哥哥,也觉得母亲不易。
余娇因为从顾韫那里知道刘子期并非是刘夫人所生,听了刘瑶珍说得这些,不免会多想一些,兴许当年刘子期大病出府,再回刘家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刘夫人原先所生的那个孩子了。
“大姐姐,大哥哥那时从庄子上回来后,容貌可有什么变化?大哥哥从小便一直生的这般好看吗?”余娇佯装好奇道。
刘瑶珍笑了笑,点头说道,“子期的确从小就生的好看,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人虽然清减了许多,但容貌倒没怎么变。”
余娇听后,又觉得自己想错了,就算是同一个父亲生的,子女容貌也不会完全相似。
不过她很是好奇,自己和大哥哥的母亲究竟是谁?为何要这般讳莫如深。
就在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刘瑶玉掀开车帘去看,却被扬起的尘土扑了一脸,她赶忙掩住嘴,放下帘子。
这队骑马狂奔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截住了余娇一行人的去路。
行在最前面的刘桢勒停缰绳,警惕地看着这群人,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带头的男子坐在马上拱手道,“在下是靖远伯府的人,奉伯爷之命,来请刘三小姐回京。”
顾韫早在那群人拦路的时候,就示意护卫保护好余娇和刘夫人所乘的两辆马车,夹紧马腹行到队首,闻言喝道,“我管你是谁派来的人,滚开!”
那人一见顾韫也在,知道这次伯爷交待的事情怕是难办,但他若不能将人给带回京城,就得受罚,只能硬着头皮发道,“小的是奉了贵妃娘娘的口谕,请刘三姑娘回京,贵妃娘娘身怀龙嗣,需刘三姑娘照看,还请小侯爷通融。”
“宫里的太医都死绝了?刘三姑娘又不是她通勤伯府的丫鬟,岂容你呼之即来!”顾韫冷嘲一声,眉眼一拧,立生戾气,“再不滚,就是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