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期哄着韬哥儿玩了一会儿后,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便让丫鬟翠珠送领韬哥儿回了刘夫人的院子,他则去隔壁接上余娇,带着她去了老夫人的保寿堂。
保寿堂里已有不少人,满满当当的站了一屋子,见余娇进来,屋里的说笑声静了静,余娇和刘子期给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起身笑着扶起了余娇,与屋里的人介绍道,“这便是我们府里的三丫头。”
屋里余娇不认得的外家夫人们七嘴八舌的夸赞起来,“三丫头生的可真好看,瞧瞧这气度,合该就是咱们府里的孩子!”
“可算是找回来了,三丫头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老夫人拉着余娇的手一一给她介绍了在场的妇人,余娇微笑着喊人,姿态落落大方,并不见怯意,刘老夫人很是满意。
她又对着端坐在椅子上穿枣红色缎袄一位妇人,给余娇介绍道,“这是安南侯府的侯夫人。”
余娇见她气度飒爽,眉宇之间带着一抹英气,倒是与屋里其他夫人都不太相同,想及顾韫的父亲是安南侯,戍守岭南行军打仗多年,安南侯夫人算是将门女眷,与一般内宅妇人自是不同的。
她欠身行了一礼,向安南侯夫人问好。
安南侯夫人忙扶着她的手,笑容亲切的道,“不用这么见外,顾韫早先便与我说在青州时见过你,我见你也喜欢得紧,以后得空了常去府里陪我说说话。”
屋内其他人听了安南侯夫人的话都不免若有所思,安南侯夫人这些年深居简出,便是有人相邀,也甚少去别人府中,原先众人在屋里瞧见了她,只当是因顾韫与刘家大公子交好,安南侯夫人才给了这个薄面,屈尊降贵的来一趟。
可这番话里的意思,若往深里想,难不成安南侯夫人是瞧上了刘家才找回的三丫头,顾小侯爷也到了适亲的年龄,虽然他纨绔凶名在外,常打伤世家子弟,可却不像靖远伯府的秦世子那般招蜂引蝶,沾花惹草。
何况安南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顾韫日后是要袭爵的,他生的俊朗张扬,又是在军中呆了多年,身上那股勇猛飒爽的劲儿,还是惹了不少姑娘动心的,京里不少人家都想攀附上安南侯府这门亲事。
虽然刘阁老家的门楣配安南侯府也是不差的,但刘家这三丫头打小就流落在外,不是府里精心教养长大的正经小姐,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心思各异。
余娇恍若未觉,只淡然笑着应下安南侯夫人的话,又听老夫人给她介绍安南侯夫人身旁坐着的几个夫人,余娇一一行礼打过招呼。
轮到其中一位沈夫人的时候,余娇看见她身旁站着的年轻姑娘,不由微微一怔,竟是沈莞,旋即想到沈莞的父亲是翰林院大学士,今日会出现在刘府实属正常。
沈莞脸上的讶异丝毫不输余娇,她从余娇一进屋的时候,便惊得瞪大了眼睛,若不是不合时宜,她早就想上前拉着余娇问上一句,她怎么会突然成了刘家才找回来的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