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蘼芜闻言笑了起来,“杨姑娘说话可真讨人欢心,这香名唤雾懝,平日闲来无事,我随手调制的,杨姑娘若是喜欢,这香囊送你了。”
柳蘼芜从腰间解下一只绣了莲花的蜀锦香囊,朝杨寄燕递去。
杨寄燕抬手接过,笑着说道,“我便不客气了,这香实在好闻极了。”
“杨姑娘喜欢便好。”柳蘼芜轻笑着道。
杨寄燕嗅了嗅手中的香囊,“方才蘼芜姑娘提到的诗会,我可听莞姐姐说过,听说杏楼里流传了不少有才之士的佳作呢!”
“杨姑娘若是对杏楼里客人们所作出的诗感兴趣,西三楼阁中挂了不少,可以上去看看。”柳蘼芜道。
杨寄燕正要答应,沈莞见她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便出声道,“来日方长,你想看那些诗作不在这一时,等改日我再陪你过来。”
她与柳蘼芜道,“燕姐儿是从青州过来的,与前次楼里诗会一举夺魁的余公子是故交,他家里人让燕姐儿捎带了一封家书,蘼芜姑娘最是消息灵通,可知那位余公子的住处?”
柳蘼芜倒是没想到她们竟是来打听余启蛰的,若非因为梁无双,她还真不会命人去打听余启蛰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书生。
虽有些才气,但却没有任何背景,饶是中了进士,日后也不过是个品阶低下的小官。
不过他能够请得动顾小侯爷掺和进陆瑾的案子里,倒也算是有几分本事。
柳蘼芜看着杨寄燕,想到她父亲是青州知府,余启蛰与杨家有交情,猜想余启蛰能与顾小侯爷能说得上话,说不得是借了杨家的门道。
她笑了笑,“那余公子性情高洁,不与我这等女子相交,我在楼里可未曾与他说上话。”
杨寄燕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来,偌大的京城,想找一个人,且目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实在是有些难。
难不成只能等年后二月会试,在贡院门外守株待兔?
却听那柳蘼芜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也算是问对人了,我虽与余公子在楼里面都没见着,不过身边刚巧有友人认识与他交好的锦衣卫陆千总,帮人给陆千总带过一次口信,那位余公子住在坎井胡同第三户。”
杨寄燕闻言,满脸喜色,不禁嗔笑道,“蘼芜姑娘说话怎么还带大喘气的,我还以为你不知他的住处呢!”
“杨姑娘也太心急了。”柳蘼芜眸带深意的看着杨寄燕道,“前次我去送口信,可是连余公子的院门都未曾得入,话也没说上两句。余公子洁身自好,待他夫人很是珍视,真叫人羡慕。”
杨寄燕脸上的表情一僵,笑容变得十分不自然,“他还未曾娶妻,蘼芜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孟余娇不在京城,好端端的余启蛰怎会跟人说自己已经娶妻了,难道这柳蘼芜也对余启蛰动了心思,暗地里纠缠于他?杨寄燕忍不住在心底胡乱猜测。
柳蘼芜恰到好处的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余公子未曾娶妻?”
她接着道,“那日我去送信余公子待我很是疏远,我便多嘴问了一句,余公子虽未亲口说,却点头默认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