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承望似乎也不用她回答,又道:“律师不会每一宗官司都能打赢,但一定要帮代理人争取最大的利益。”
安京溪笑了笑,明白他的意思。
像她这样普普通通的姑娘,爱慕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傅景霄,有很多很多。
但能走进傅景霄眼里的人不多,他不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所以,安京溪要像律师一样,尽可能从傅景霄这儿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样一来,即使一拍两散,她也是无怨无悔。
这顿饭吃完了之后,甄承望已经离开,安京溪待在了停车场,还没有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想再悄悄看看他。
无论他们之间将来走向哪儿,她欠他的东西,恐怕一生也难以偿还。
安京溪在车里发呆时,没有想到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裴曼和韩书芬二人手挽着手,也来津海市大饭店吃饭。
二人年岁相当,又都保养得当,看着特别有韵味。
其实,换位思考,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好闺蜜的女儿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好闺蜜的儿子呢?
饭店经理是认识二位夫人的,马上引进了包间,并告诉他们说傅景霄和客户也在这边吃饭。
二人就又一起去看傅景霄,他的客人已经离开,傅景霄正在房间里休息,钱乐守在门口。
她见两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女人来了,语气不善:“你们找谁?”
“你是谁?”韩书芬第一眼就不喜欢她。
“我是云霄集团总裁办的秘书钱乐,你们看不到我的制服吗?”钱乐展示着自己玲珑的身段。
“我们找景霄。”韩书芬只是语气冷淡。
钱乐拦住了他们,“傅总在午休,你们不能打扰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韩书芬气结,裴曼安抚着她,“我们先去吃饭吧。”
韩书芬也心疼儿子工作辛苦,就让他多休息一会。
哪知道钱乐在他们走后,打开了房间门,悄悄地来到了傅景霄的身边。
她将头凑过在沙发上闭眼睡觉的傅景霄跟前,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想要来几张自拍。
当她凑近了傅景霄想要亲他时,韩书芬杀了一个回马枪,生气地走了进来。
钱乐愣住了。
很快,她就气焰嚣张起来:“傅总看不上你这种结过婚的女人,一看你年纪就比他大。”
原来,她认为韩书芬是已婚妇女,想玩刺激才找傅景霄的。
裴曼看不下去了:“你乱说什么?这是景霄的母亲。”
钱乐的脑袋“嗡”一下,像是被蜜蜂蛰了满头包一样:“对不起,阿姨……”
傅景霄这人没有睡到自然醒,起床气一向很重,“在吵什么?”
“傅总,对不起,吵醒您了,是我的错!”钱乐在他面前,立即恢复成小女人的姿态。
傅景霄强忍不适,淡然道:“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裴曼见他果然待钱乐不一样,难道这就是他喜欢的女人吗?傅景霄的品味也太差了吧!
“妈,阿姨,你们来了,吃过饭没有?”傅景霄伸了一个懒腰,神态慵懒。
钱乐立即道:“我来为二位阿姨张罗吧,二位阿姨请坐!”
她拉开了椅子,不复之前的高傲,此刻放低了姿态,想让韩书芬认可她。
“吃不下。”韩书芬只是冷冷地说了三个字。
钱乐脸皮厚,“您二位坐下喝杯茶。”
“也喝不下。”韩书芬犀利地瞪了她一眼。
钱乐知道这是得罪未来的婆婆了,她还是扬起笑脸:“阿姨,您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按摩……”
“别碰我。”韩书芬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钱乐很是尴尬,只好望向了傅景霄。
傅景霄倒是没有责备她,“你先去停车场等我。”
“好的,傅总。”钱乐心想,只要傅景霄喜欢的是她,她还斗不过婆婆?
“二位阿姨,再见!”临走时,她还扮出乖乖女的形象。
房间门一关上,韩书芬就忍不住问道:“景霄,你怎么用这样的秘书?田阙呢?”
“她怎么了?”傅景霄微微蹙眉,“钱乐是我去花城考察的花钢集团公司的秘书,最近入职云霄集团,我在公司加班时,她也很勤奋的忙前忙后,我和客户吃饭,她都处理得挺好。”
韩书芬和裴曼都是人精,他是话里有话,很明显是在维护着钱乐的意思。
“她在你面前一套,在我面前又一套,这样的人,于公司不利,放在你身边,对你也不利。”韩书芬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有吗?”傅景霄挑眉,“妈,你什么时候干涉起我公司的事了?还对我身边的人有意见?”
韩书芬今天心情不好,正要黑脸时,裴曼先说道:“景霄,你妈不是这样的意思,她只是担心你被钱乐骗了,有些女人藏得很深,却动机不纯。”
“我知道了,阿姨,妈,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傅景霄拿起公文包,往外走去。
当他关上门的刹那,裴曼已经是迫不及待的问道:“书芬,这是景霄喜欢的女人吗?”
“应该是吧!他怎么喜欢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小妖精?”韩书芬叹息一声。
傅景霄听着他们的谈话,笑得意味深长。
他最近没有联系安京溪,他不想带麻烦给她。
她最近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要应付和爷爷奶奶的官司,还要对修车行进行升级改造。
他略施小计,就把关注的重点,转移到了钱乐身上。
钱乐针对安京溪的行动,傅景霄都会一一还回去。
当然,先让钱乐来挡刀。
裴曼在怀疑安京溪,那就让钱乐出面,让裴曼去怀疑钱乐。
只是,傅景霄没有想到的是,安京溪这只小白眼狼,真是怎么都喂不熟,她再也没有找过他,连一个短信息都没有。
这是不是就是她想要的生活?他从此以后都不再打扰她?
傅景霄到了停车场,按了遥控后,他那部黑色的阿斯顿马丁车灯亮了起来。
他在走过去时,又停留在了一部熟悉的宝来车旁。
他往里看了一眼,车里的女人拿外套捂住了头,蜷缩在驾驶位上正在睡觉。
他敲了敲车窗,里面的她没有理会。
傅景霄拉了拉门,没能拉开,他再次拍了拍车门,“再不醒来,我就破窗而入了。”
安京溪不能再装睡了,她可不想车窗玻璃破了,又花钱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