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彤觉得母亲是一见风吹草动,就风声鹤鸣,“小京子说了,她去洗手间了。”
“她说你就信?”裴曼觉得女儿太单纯。
她吩咐管家去打开家里的监控视频,结果管家说,“宋先生说,客人尊贵,不开监控。”
“都怪你!”裴曼埋怨起宋迁。
“今天的客人非富即贵,我们录下他们的事情,下次谁还敢来我们家做客?”宋迁虽然做传媒,也有职业道德。
“我支持爸爸。”宋梓彤点头。
她觉得母亲小题大做,“妈,你是不是对小京子有成见?”
裴曼又要生气之时,宋迁沉声道:“彤彤,今天是你生日,可是你妈妈的受难日,你不准这么对妈妈说话!”
“知道了,妈,我去洗个澡休息了。”宋梓彤转身上了楼。
裴曼怒瞪着宋迁:“你也觉得我针对小溪?”
“小曼,小溪无论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彤彤哪怕喜欢一个穷小子,也没关系,我当初也是一穷二白,娶了你才有今天,是不是?女儿多少都会受母亲的婚姻观影响,只准你喜欢穷小子,就不准女儿喜欢?”
宋迁的现身说法,倒是让裴曼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歪理?我都说要再生孩子,你总是不让,你看把彤彤养歪了吧。”
宋迁心疼她生孩子受苦,只要一个女儿就够了,这些年宋迁事业顺利,又对她百依百顺,裴曼自然觉得是人生赢家,就想操控别人的生活。
宋迁把裴曼哄开心了,晚上他又去看母亲,想起从未谋面的哥哥,也不知道他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他有没有娶妻?有没有生了孩子了?孩子们都多大了?
……
裴煜墨亲自开车,送安京溪母女到了修车行。
在回去的路上,安小贝就已经睡着了。
安京溪抱着孩子,望着窗外的霓虹闪烁,车里安静如水,只有低沉的英文歌在轻轻地吟唱。
“裴先生,谢谢你。”她抱着女儿下车。
“不客气。”裴煜墨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看了一眼她怀里熟睡的女儿,就把车开走了。
安京溪将孩子放在床里,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的心思很乱。
明明是裴曼硬要把她和陈子豪凑在一起,傅景霄为什么要责怪她呢?
她能理解裴曼的心思,裴曼希望女儿和傅景霄在一起。
还有傅景霄,他说他有喜欢的姑娘,是谁呢?
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安京溪心想,估计是别人吧,她不要自作多情到太平洋。
接下来几天里,傅景霄没有和她联系。
安京溪也没有再去津海湾一号的家,两人像是结了婚的陌生人,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上。
法院这边的案子有了进展,安京溪没有去,她不想面对如此丑陋的家人。
甄承望不负所托,打赢了官司。
爷爷奶奶的所有诉求都驳回,由于他们还有七个女儿,安家三兄妹对他们没有赡养的义务,父母的骨灰盒已经安葬在华侨城,死者为大,让死者安息,爷爷奶奶也不能带走父母的骨灰盒。
安京溪请甄承望在津海市大饭店吃饭,“这次谢谢您了,甄律师,律师费用怎么结算呀?”
“傅总那边已经结清了。”甄承望一直觉得,这种小官司,让他去接,真是大材小用。
但是,傅景霄给的钱,一点也不少。
安京溪微微垂眸,傅景霄没和她联系,但该做的事情,一样也没少。
她发现,她被傅景霄影响到自己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甄律师,还有我哥那边,也特别感谢您。”
“都是傅总安排的。”甄承望一边吃菜,一边说道,“后续没有意外的话,他可以在年前出来。”
安京溪瞬间就热泪盈眶,他们已经有四年没有在一起吃年夜饭了。
她对傅景霄的感激之心,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甄承望拿了纸巾递给她,“安小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一定会的。”安京溪也这么告诉自己。
“傅总来了!”甄承望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安京溪也一转头,看了过去,傅景霄一身西装,头顶的水晶灯光,落在他身上,雍容华贵。
她不得不感叹,有些人的气场,就是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他的身边,除了客户,还有钱乐。
安京溪本来在看到他时,很是开心。
可是看到他带着钱乐一起时,心又沉到了谷底。
或者,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他明知道钱乐是她的表妹,在安家的事情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钱乐在公司里没有出错,身为新晋秘书,傅景霄依然在用她。
安京溪心里有些难过。
她不是能主宰这个世界的人,她不懂得傅景霄的决策是怎么样的。
傅景霄在经过他们这一桌时,微微停顿,向甄承望点了点头。
他在看向安京溪时,她低着头,像是没有见到他。
他也没有再停留,和客户一起去了包间。
钱乐倒是不惊讶会碰上甄承望,毕竟他是津海市当之无愧的刑辩第一律师。
正是因为他,外公外婆才输了官司。
但安京溪也在?
钱乐虽然是站在傅景霄的身后,但却犹如最骄傲的孔雀,向安京溪施展着自己的羽毛。
她终于离傅景霄越来越近了,今天田阙有事不在公司,由她跟着傅景霄谈工作。
安京溪就算是赢了官司,那又怎么样?
她可以和傅景霄在一起了,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而且她看傅景霄和安京溪全程没有交流,他们肯定是不认识的。
何况最近傅景霄都天天在公司加班,他这样的工作狂,身边又没有女人围绕,千古难遇。
钱乐觉得,这样的男人犹如灭绝的恐龙一样,太难得了。
当傅景霄转身之后,安京溪才抬头看他。
她刚好和钱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钱乐趾高气扬,似乎在告诉安京溪,她现在有多自豪。
安京溪心里苦涩,但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们只是协议结婚,彼此不干涉对方的生活,然后解决生理所需。
可是,她在看着他和自己讨厌的女人在一起时,心里还是会泛起酸水。
甄承望看着失魂落魄的安京溪,“安小姐,你知道律师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安京溪凝望着他,她并不了解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