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雨棠还是想找洵异商量办法。
夜里,雨棠点上了招幸的灯。
两个“妾夫”眼前一亮。
再仔细一瞧,挂着的,却是驸马的牌子。
“破镜重圆啦。”
府里的下人又七嘴八舌地传说起来。就连京城里那些个小宫女太监都忍不住讨论起郡主的闺房秘事。
啧啧。整夜整夜地不出来。
竟是专房之宠。
看来郡主还是真爱驸马。
时苒却不这么想。
郡主究竟在搞什么把戏。难道只是他二人破镜重圆而已?
前几日雨棠出了院子,同个波斯女人讲了几句,那些个跟着的以为是景顺帝那派的接头人,谁知竟然连中文都不会说。
有些事,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房里的那二人,也是枯坐一整晚。
雨棠找了洵异商量去水吉镇的方法。
方建坤的人盯得紧,二人都出不来府,就算以带兕儿看病为名,也不必亲自出府。
实在难办。
雨棠又想到了那日荷塘里的戏。
虽然同男子做这种戏太过危险,可她但是相信洵异。
其实她谋划的,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可是她看得出来,洵异还爱自己。那几分纠结,洵异自以为藏的很深,却如何逃得过雨棠的眼睛。
所以雨棠信他。
当雨棠说出那不知羞的计划时,洵异一阵脸红。
他也忽然明白了雨棠同高达的事。
所以,她不曾浪荡过。
那就好。
可是他不想同她演这场戏。
内心深处,同爱人在荷花荡里……男性的本能让他无法抗拒。
可是,景顺帝知晓了怎么办?他不会理解的。
何况,他与雨棠的初夜,恐怕景顺帝也是知晓的。
那会是他们之间一生的猜忌。
雨棠不懂事,可是自己不能跟着她胡来。
洵异背过身去拒绝了雨棠。
雨棠只好做出当年梨花带雨的模样问他:“那还有别的法子么?”
洵异哪里受得了雨棠的眼神。
这小狐狸越发过分了。越知道自己的软肋还越来掐。
脑海里的意乱情迷逐渐起了雾。
雨棠却理智得很。
地毯式搜索不出五个月就可以做完。再不联系上二哥,二哥不是被方建坤的人找到,就是得换地方。
也不知道二哥那边有没有收集到什么证据,自己这边被看得死死的,是全然没什么法子。
“好吧。那便如你所说。可是千万低调些,能不被景顺帝知晓就行。”
洵异无奈地答应了她,可是心里竟然起了期待。
他心里明白,自己究竟还是爱她。
次日的清晨,洵异便抱着雨棠上了荷塘里的小船。
开始还有个艄公,后来雨棠故意大声赶走了艄公,同洵异躲进了船舱里。
洵异有些小心翼翼,怕碰到她的身体。
雨棠却大大咧咧地故意把披帛散下来,丢到船舱外。
白肌胜雪,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洵异紧紧抓着船舱的木架。
小狐狸是怎么想的。
不把自己当男人了么。
船舱的木架快要被洵异抠出一个大洞。
雨棠还故意左右去晃那船舱。
不知外人看起来,有多淫靡。
“你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不知羞的小狐狸竟然还敢靠过来。
这哪儿还需要什么春药,自己浑身滚烫。
小狐狸最懂撩动自己。
难道她不知道么。
洵异吞了几下口水。
性感的喉结跳动了几下。
原本全神贯注想着路线的雨棠发现了不对。
她自己放下了,不会有邪念。
可是洵异呢?
他那样分明就快忍不住了……
他们之间骨骼相缠过。就更容易勾起些什么回忆。
雨棠假称要摇橹,赶紧钻出船舱去。
她一身抹胸,集中精力在摇橹,却不曾发现,不远处,有人注视着一切。
清心阁的房顶上,方建维原本在逗鸟,却看到如此香艳的场景。
方建维正呆呆看着呢,洵异从船舱闯出来要帮雨棠摇橹。
洵异面色潮红,分明就……刚刚起了情欲。
船舱里的事,简直不言自明。
方建维心都要碎了。
洵异出来不知说了什么,又赶忙躲到船舱里去了。
他们到底还是破镜重圆了。
毕竟他们……
孤男寡女,原本就太容易干柴烈火。
怪自己太犹豫。
那一夜,为什么不遂了心愿,成其好事。
雨棠身上有了自己的印记,也得为自己守着贞。
如今倒好,就连嫉妒都没有理由。
——他们原本就是夫妇。有夫妻之实的夫妇。
方建维慌忙离开了屋顶。
那船舱里的二人却毫无知觉。
雨棠把二人的衣裳都留在船舱外面。
又洵异叫出来一起换了早就备好的除荒船,再摇着橹去了渡头。
船上有备好的布衣,洵异换好衣裳,不敢再有邪念,赶紧带着雨棠到了渡头。
雨棠在悄悄看着,荷塘里,那几个盯梢的就撤了。
想来,男女私隐,恐怕方建坤的人也不被允许偷窥。
雨棠有些满意,只由洵异摇着橹去了渡头。
只是渡头人头攒动,比肩接踵,究竟哪个是老范?
转眼就到了未时。
雨棠与洵异找了许久,却看不出哪个是老范。
洵异问了两句“哪个是姓范的船家?”
码头几个船家齐刷刷地盯过来。
也是。
坐个渡船,哪儿有指名道姓去坐的?
还是雨棠想到了法子。
干脆就假装买鱼。
这周围鱼摊也多。
雨棠同洵异假装起来买鱼的游客,一个劲儿地比价,再不经意地抛出那句“哪里鱼铺最多?”
不明就里的鱼贩都抬了个白眼就不理他们。
终于有个渔夫模样的人出现,低声道:“洒家姓范,我家鱼铺最多,供公子小姐尽情挑选。”
“那便随你去看看。”雨棠与洵异松了一口气,同那人上了船。
不过一刻钟水程,真就到了水吉镇。
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茅屋里。
“叩叩叩。”
“公子,有客人来买鱼了。”老范低声道。
“进来。”门里面德荃应声。
“吱呀。”大门一开,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
雨棠正以为德荃怎么了,却见他穿戴整齐,也比之前精神焕发多了。
他朝雨棠招招手,让他们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