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疼吗?”洵异一手撩开雨棠的发,他的小狐狸整个人有些发抖,却又欲拒还迎着。
雨棠听洵异叫她小狐狸,心里满是得意。
她犹如一朵蓓蕾初绽的娇花,洵异见了满心满眼的疼惜。要是再轻些就好了。
可是今生,大概只此一次满足了吧。
那不如再放纵几回。可看身下的人儿,明明疼得要命,却要迎上来满足自己。
他泄了气一般静静地躺着。
他心理上过不去。
摆放在案几上的白绸,一朵淡红的花晕开了颜色。
他还是利用了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为了鼓励出征的爱人,勇敢地奉上童贞。
可自己呢?为了皇后那个可笑的条件,竟然屈从了,还拿她的私隐去交换。
洵异心里愧疚得要裂开。
可是转念一想,是不是皇上知晓此事,雨棠反而能因祸得福,有晋王在,或许另寻贵婿,哪怕给公卿做了如夫人,也比入宫强。
侯爷夫人千般请求,不也是害怕雨棠入宫,重蹈了姑母的覆辙。
如此一想,洵异心里还能好受些。
洵异不久便下去了。未经人事的雨棠不解其意,只呆呆地望着他。他儒雅白皙的脸庞因着情欲透出桃红的颜色,双目含情,却又有些疲惫。
二人裸裎相对,雨棠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害羞地低头摆弄自己的头发。
洵异不舍得起来。
这样美好的夜,自己幻想过多少回了,竟然没能把她吃干抹净。
雨棠虽然疼,却满心的甜蜜,用手在他胸口画着圈玩。又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洵异再克制还是克制不了本能,他又被点燃了。
他忘了所有,只想跟心爱的女人一起燃烧一次。
次日醒来,雨棠还在洵异屋里。
她头疼欲裂地要坐起身,下身却传来阵阵剧痛。
昨夜不知怎地,洵异忽然发了疯似的,折腾得太狠了,她几次快要撑不住,休息一会儿又被拉住。
雨棠悄悄把案几上的衣裳拿来穿上,也看到了那方白绸。心里只嗔怪洵异不害臊。
洵异也醒过来,青天白日的,小狐狸还衣衫不整地躺在身边,想到昨夜的狂乱,唰的一下,他脸又红了。
“嗯……”小狐狸仿佛哪里不舒服,只皱着眉在轻轻移动。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脸更红起来。
离开了这,小狐狸就不属于自己了。
自己要收拾行囊去打仗,小狐狸要住到晋王府去。
或许自己就回不来了。
小狐狸,即使再见不了了,我要怎么护你周全。
又过了几日,晋王府那边说是正式装好了,要接雨棠过去了。
到了去的那日,不过辰正雨棠便起床洗漱,下人来报说洵异从军机处直接过来,约她路上见。
几个下人进来罩房帮她拿行李,雨棠想着本也就过去住几日走个形式,即使洵异出征没那么快回来,也还是找个由头回夏家住着。
雨棠梳洗着,小玲过来把阿芫弄起床,边摩挲着他的小脸蛋边嗔怪道:“以后要和张姨一起睡啦,总赖着你姊姊,她以后要同你姐夫一起睡啦。”
雨棠羞的满脸通红,用枕头去丢她,咬着牙笑道:“你这小妮子,说的什么混账话,我撕烂你的嘴!”
小玲边笑边把阿芫扯过来挡着,阿芫正愣神,听小玲道“姊姊不同你睡了”忍不住悲从中来大哭起来。
雨棠赶紧把阿芫搂在怀里,安慰他,一边定下主意也要把他带去晋王府住着,反正出家门那日,弟弟也是得压着轿子一同出嫁的。
雨棠收拾完毕,带着阿芫、小玲和张姨,便赶紧坐上了门口等待许久的马车。
路上走了许久,忽然停了下来。
帘子一掀,是洵异进来了。
想起前几日的绮糜,二人都忍不住有些荡漾。洵异心里的事,却多了好几层。
那方白绸最终还是交给了皇后。两淮盐课家的弊案也压了下来。
可皇上几次见了他都没有一点好脸色。
注定的结果。原本也要战死沙场的。
好在皇上好像没有再找其他麻烦。也是,大新国的传闻里,凤命要的,是童贞的少女。毁了童贞,凤命的少女自然就堕落成平凡女子。
这样也好。皇上并不是真心爱她,为了凤命非要纳她入宫,可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母家的依仗,她会被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完全吞噬。
若能回来,自己必然给她一世安稳。若回不来,自然也盼她寻个爱她的,她也爱的,举案齐眉一生静好。
小狐狸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他多希望在她身侧的是自己。
洵异投向远山的视线放下来,想到眼下的事。
晋王虽是亲戚,可毕竟是外男,小玲自然是跟去的,可她就是个孩子,不懂事的,最好把她母亲翠姐也派去。
再派个家丁去,有事好使唤。
遗书也写好了,一会儿交给晋王。自己若战死沙场,就拜托他给雨棠再安排一门好亲事。
也是自己任性。若早按上面的意思安排雨棠,而不是自私地同她发生感情,她应该早就回到她该生活的圈子里去了吧。
洵异想着心事出了神,不知不觉,却已经到了晋王府。
“怪哉,表哥家如何与我们家那么像?”阿芫第一次来晋王府,也不知道那些渊源,小孩子家家,就大剌剌地把实话问出来。
这时福金出来迎接,听见阿芫如此说来,便笑着道:“表少爷,这便是原来的定远侯府,现在皇上把它赏给晋王了。你们住过来,和从前在家里是一样样的。”
这话说的雨棠心里五味杂陈。毕竟是别人家了,如何能一样?
阿芫却是十分兴奋起来,闹着要去湖心岛上找找当时埋的小铜人还在不在。
洵异拉住阿芫的手,笑道:“阿芫小子,这儿是晋王府,你们来这做客,你要好好陪着保护你阿姊,可别丢了我的脸。”
阿芫忽然很懂事似的点了点头,道:“阿芫明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姊,不给姐夫丢脸。”
洵异特意把遗书扎成普通书信的模样,请福金递给晋王,只推说军机处那边实在是忙,此时只能先离开。雨棠就拜托晋王照顾。
洵异走时恋恋不舍的,再看了雨棠一眼。雨棠眼睛红红的,他心里更是难过。
走吧,事已至此,都已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