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闻言十分惊恐:“皇后,臣妾不敢,华妃她敢谋害莞嫔,自然也敢无声无息地了结了嫔妾,只是莞嫔待臣妾极好,如今臣妾实在是不能不说了!”
甄嬛也十分惊恐:“皇后娘娘,难怪华妃娘娘向来不喜臣妾和丽嫔,原来是当日下毒一事的缘由!”
皇后有了意外收获,自然十分高兴,但面上疾言厉色:“若此事当真,华妃和周宁海真是胆大包天!”
敬妃听了激愤,却又为难:“可是周宁海已经死了,如今死无对证可如何?”
话落,淳贵人突然抹起了眼泪,众人的目光又到了她身上。
“淳贵人,你这又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皇后立刻关切不已,众人也十分好奇。
淳贵人闻言立刻从座上站起,然后跪在了中间,委屈又害怕:“臣妾有一事十分恐惧,还请娘娘为臣妾做主。”
“什么事,你说吧。”
“当日臣妾落水,是,是华妃身边的周宁海受华妃指使要杀了臣妾!”
“什么?!”
满座人皆掩口惊呼,其实在座的哪一个不知道是华妃做的,但是过场还要走。
“不是你当日不小心掉下去的吗?”欣贵人问道。
“臣妾自幼生长在水边,定然不会溺水!”淳贵人流下泪来。
“那华妃为什么要杀你?”皇后皱起了眉头。
“是,是有一日,臣妾在御花园假山后头不小心听到了华妃传消息给年大将军,臣妾惊慌逃跑之时落下了一枚珠花,被周宁海捡走认了出来,第二日晚上,臣妾就在湖边被他推到了水里!”
“然后呢?”皇后惊恐捂嘴。
“幸好莞姐姐派人来寻臣妾,那周宁海慌忙逃窜而去,臣妾才得救了!”
“莞嫔,是这样吗?”
甄嬛看着淳儿如此说辞,一时间百感交集,垂眸道:“是。”
“华妃和年大将军往来也是寻常,为何要杀人灭口呢?”欣贵人倒真是不解了。
“是,是华妃收受贿赂,将宫外求官之人的名字写成名单,送出去交给年大将军!”
此言一出众人真是惊到了,华妃还敢前朝后宫勾结,左右朝廷了!
丽嫔见状连忙再接再厉:“是啊是啊,臣妾也曾撞见华妃和年大将军手下往来,受贿的银子绝不少于十数万两,华妃威胁说臣妾要是敢说出去,一定会杀了臣妾灭口!”
敬妃闻言立刻言辞激愤起来:“娘娘,难怪华妃宫里花钱和流水一样,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行事!”
“皇上最恨贪官污吏!没想到竟然贪到后宫里来了!”皇后恨恨道。
“华妃娘娘驾到!”
华妃在帘外已经听了一个大概,随即怒气冲冲地进来,走到丽嫔旁边,一脚踢了上去,众人一惊,敬妃和淳贵人立刻上前护住丽嫔。
“贱人!你敢出卖本宫!”
“华妃你做什么!景仁宫岂容得你放肆!”皇后倏地站了起来,怒喝道。
“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多回了。”华妃怒目而视,随即又想上手殴打起丽嫔。
“贱人,你忘了是本宫把你提携到这个位置的吗!枉费本宫如此信任你!”
谁知丽嫔也忍了她多年了,竟站了起来一把推了华妃,随即又躲在了敬妃后面。
闻言皇后也不管丽嫔的放肆了,立刻指着华妃,兴奋极了:“大家都听到了,这是华妃自己说的,与丽嫔过从亲密,所以丽嫔所言句句可信!”
“你们敢指使这个贱人诬陷本宫!”华妃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改口。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甄嬛站起来皱眉道。
“你如今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本宫也问不出什么了,华妃,你先回去吧!”
华妃收敛了神色,挑衅道:“皇后想问什么,尽管来翊坤宫问!”
说罢瞪了丽嫔一眼,拂袖而去,欣贵人一挑眉:“受了她那么多年的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真是痛快!”
皇后坐下厉声道:“剪秋,去通知皇上,翊坤宫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尤其是她身边的颂芝!”
这场大快人心的请安结束后,欣贵人、甄嬛和安陵容便一起到了储秀宫,告诉了曹琴默这个消息,几人都十分期待华妃的下场,曹琴默却知道,华妃是死不了的。
隔了一日,皇上雷霆之威未减,因年羹尧在江苏仪征观望不前,并口出大逆不道之语,皇上一怒之下将其贬为了杭州城门的看守,皇后知道了消息,第一时间让江福海去告诉华妃了。
第二天正是九月十八,曹琴默不管年世兰的事情,安然出了月子,册封妃位要比嫔位复杂得多,因她力求完美,所以提前一天便将吉服给取了回来。
皇上看重福意,便也更加看重曹琴默,欲亲自携她告祭太庙后殿,再去奉先殿,以册告立。
于是天刚擦亮,芳若便来给曹琴默梳洗打扮,曹琴默看着那衣服就比嫔位时的华丽许多,由片金加海龙缘,上用红织金夀字綊,下用石青行龙妆綊,有正幅,襞积。
穿上后还要梳洗打扮,首先带金约,妃位的有十二片镂金云,十一颗东珠,后面垂着金衔绿松石结,再一百九十七粒珍珠贯穿三行。
“本宫如今的三行三就比至嫔位时更加繁杂了。”曹琴默感受着头上的重量,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有福之人自然是能承受得起的!”芳若笑道,她一早就看出来淑妃是有福之人了,乐袂和小卫子也在一旁笑眯了眼睛,丹霜也高兴得不行。
固定好了金约便要戴上朝冠,而朝冠更加华美,有两层装饰红缨并珍珠、猫眼石,四周缀着五只金凤,各饰七颗东珠,二十颗珍珠。
后头一只金翟口衔猫眼石,尾巴上垂下一百八十八颗珍珠,中间镶嵌一块青金石,护领处垂下两条明黄绦。
如今曹琴默已经有资格戴着金凤和猫眼石了,东珠的数额也比从前更多了,只是这样的朝服册封告祭的时候穿一次,以后便很难有再穿的机会了。
“娘娘,妃位的朝冠便如此繁杂了,真不知道端贵妃的有多贵重呀!”乐袂见曹琴默都不能随意转动脖子,不免感叹了一句。
可曹琴默却很享受这种沉甸甸的感觉,它代表着自己、温宜还有福意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