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江福海连忙又带人赶去了养心殿。
皇后看着底下众人叽叽喳喳,厉声开口道:“皇上和如嫔还没有过来,你们不许随意揣测。”
欣贵人今日倒是闭嘴,一句话不说,原本她在来的路上还是十分担忧的,结果到这听了片刻,明白了皇后要唱大戏,可如嫔真敢拿皇上做借口,就是不来景仁宫,她悬着的心反而放下了。
华妃冷哼一声,随即嘴角勾起讽刺一笑:“如嫔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本宫还以为这几个月她真是受了惊吓养病呢,唉,真是想不到啊!”
害得她还担惊受怕了几日,以为皇上会查到自己身上,没想到她那么不中用,硬生生吓得好几个月半步宫门都不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下手。
“可不是嘛,如今她不肯来,不是做贼心虚,那又是什么?”齐妃得意洋洋,难得附和起华妃。
安陵容和敬妃几人惧怕华妃,自然是不敢开口辩驳,丽嫔已经吃过很多亏,如今涉及曹琴默,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皇后见二人对自己的话视若无睹,便也垂下眸去不再理会,华妃见状更加来劲,和齐妃一人一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可是她们不知道,如今座上大部分人都已经和曹琴默一党了。
这边江福海匆忙赶到了养心殿,却被苏培盛拦在了外头,原来是果郡王在里头和皇上商量要事。
“江公公,恐怕真得等等,皇上见了果郡王,吩咐了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苏培盛把江福海拽到一边,好言相劝。
江福海又吃了个闭门羹,暗道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到哪儿都碰壁,可这是养心殿,容不得他放肆,十分无奈等候在一旁。
“苏公公,果郡王来了多久了?”
“进去好久了,想必也快了,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儿?”
“唉,是有关如嫔的。”
苏培盛闻言心思转了一转,但是皇上已经提前有了吩咐,即使是如嫔有事,他也不敢现在进去禀报。
殿中,皇上和果郡王刚好筹谋完了今夜的计划,果郡王便大步离开,赶着去办事,二人等候在殿外,见果郡王出来了十分欣喜。
“苏培盛!”
皇上在殿内高喊他,苏培盛只得先一个人进去了,江福海又被晾在了外面,和小厦子面面相觑。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去告诉太后,今夜太后身体不适,请敦亲王福晋和贝子入宫,与恭定公主一同为太后侍疾!”
皇上站在书案正中,语气平淡,却透露着杀意,苏培盛闻言微微一抬头。
“皇上放心,太后早已经吩咐过奴才了!”
皇上闻言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苏培盛又开口请示。
“皇上,皇后娘娘说有要事请您去景仁宫一趟。”
“什么事?”皇上看着苏培盛,皇后难得这样郑重,所以应当是大事了。
“江福海说,好像是有关如嫔娘娘的。”
“如嫔?”
皇上眯了眯眼睛,自己回来之后还没有去储秀宫看过她,她如今也九个多月了,皇后怎么会突然扯上了她。
“是。”
“走吧,去景仁宫瞧瞧。”他想看看后宫又有什么样的把戏出来了。
“摆驾景仁宫!”
景仁宫热闹非常,而一向冷清的储秀宫此时也嘈杂了起来。
那碗药已经熬煮好了,曹琴默一口喝了下去,随即躺在了床上,两名乳母带着温宜在偏殿玩,不许入内,住在后厢房的四名稳婆也被芳若叫了过来。
乐袂将她们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金银首饰一律摘了下来不许带进殿内。
“快,现在就要把热水烧上!”一名经验最丰富的稳婆吩咐起殿里的小丫头们,众人都急匆匆地忙了起来。
芳若守在曹琴默旁边,杜有秋在围帐外,小卫子看着小厨房烧水和熬药,乐袂调度着所有人。
很快曹琴默肚子有了感觉,那碗催产药下肚果然见效很快,好在她已经生过了温宜,算是有经验的了,这次还有杜有秋坐镇,故而没有十分紧张。
几名稳婆查看她的身体状况,杜有秋在外禀报道:“娘娘放心,各种药都已经备下了。”
这一胎生多久曹琴默也没有把握,只是如今看江福海的态度,皇后必然是摆下了鸿门宴等着自己,乐袂以皇上的名义打发了他,可是说不定皇后要请皇上。
到时候皇上万一传召,自己的肚子岂不是曝露人前,这么大的月份了,与众人再纠缠一番,如果动了胎气,到时候手忙脚乱岂不是一番努力都白费。
因此她要赶在皇上传召之前,或者传召的时候,生下这个孩子。
果然事情也如曹琴默所料的那样,皇上来到了景仁宫,众人一下眼睛都亮了,一个个等着看好戏。
“皇后如今着急,究竟是有什么大事?”皇上坐到了主位上,扫视着众人。
皇后挪去了旁边的小座,为难地看了一眼齐妃,柔声道:“皇上,今日齐妃来找臣妾,说是件关乎如嫔的大事,不得不禀告。”
齐妃立刻会意,站起来行礼道:“皇上,臣妾发觉如嫔似有不可告人之事!特来告诉您和皇后娘娘。”
皇上闻言皱眉,如嫔除了有着龙胎是自己允许不宣布的,齐妃这个没脑子的怎么闹了起来了。
“不可告人?你仔细说来。”
闻言齐妃眉飞色舞起来:“皇上,两个月前,臣妾和婢女翠果晚归,路过储秀宫,发现了如嫔身边的大宫女乐袂鬼鬼祟祟的拿着东西,偷偷去销毁了。”
“你们怎么知道是拿去销毁的?”皇上依靠在座上,神色不明。
华妃看了齐妃一眼,笑道:“齐妃说话怎么只说一半呢,可不是要急死人了。”
于是齐妃连忙给翠果递了个眼神,翠果犹豫了一下,方才出来缓缓道:“回皇上话,娘娘叫奴婢跟上去瞧,奴婢看见,看见乐袂在烧一截衣带,似乎是男人的……”
“华妃挂着幸灾乐祸的笑,一边瞥皇上的脸色,一边火上浇油。
“什么似乎啊,恐怕就是男人的衣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