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尘没想到涨价了!
小金库里的钱一下子全没了,她跟着时自回到前院厅堂时,眼尾都是红的。
严如雪看到小姑娘的样子,脸色冷得如同冬日的冰霜。他直接当着时自的面把人搂进怀里,然后低头问她,“他骂你了?”
时自额间一夹,这小子怎么说话的,他可是长辈,一点礼貌都不懂!
“没有。”明落尘在严如雪的怀里寻找安慰感,“我的小金库没钱了。”
严如雪安抚小姑娘后背的手停顿了两秒,再落下,“没钱了?”
“对啊!我以为还会剩点,结果一点不剩。”明落尘说着,还是想哭,怎么办。
严如雪想开口问为什么突然间没钱了,然后他注意到小姑娘手里拿着东西,他斟酌要怎么开口,最后,“你买东西了?”
“没有,我借了罗盘。”明落尘闷闷不乐地说,“我记得是九百万,结果要一千万,我给了钱,连买奶茶的钱都没有了。”
时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有穷到这个地步吗,“行了,我再给你打个折。”
明落尘从严如雪的怀里探出脑袋,一脸期待地看向时自,“打多少折?”
“还你一千,够你喝很多杯奶茶了。”时自自认很大方地开口。
明落尘定定地看着他,“时叔,您真是......太抠搜了!”
时自冷哼一声,“不够你们师徒两人抠搜,之前找你们算个凶吉,硬是要收我九千九百九十九,还说是打了折的!我跟着你们师徒有样学样,别不服气。一千块,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
有折扣,不管多少,都要!虽然真的是太少了,而且他们的折扣能一样吗?
他们算凶吉,可是有因果的,而外借罗盘,那是纯收益,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明落尘拿回了一千,心里安慰自己,也能喝不少奶茶了,知足吧。
严如雪很想开口,他的卡是有钱的,而且他也会给她零花钱,其实她没必要难过。不过这些可能都不重要,也许因为那是小姑娘自己赚的钱,所以才珍贵。
“严如雪,这是时叔给你的见面礼,你快打开看看,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明落尘递上手里其中一个布袋。
严如雪当面打开布袋,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面八卦镜。
他看完,恭敬地朝时自道谢。
明落尘看得眼馋,她转向时自,“时叔,你都没送过我八卦镜!”
“哦,谁房间前的八卦镜,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有挂在床底的八卦镜,难道是地上冒出来的?”时自笑着说。
“嘻嘻,我忘了,谢谢时叔。”
“我不留饭了,你忙吧。一个月之后记得把寻命还回来,不然我要收费的。”时自吓唬明落尘。
明落尘才不怕吓,但还是答应了,“我记住了,谢谢时叔。”
“时辰,送客,出去的时候把时运叫回来,准备吃饭了。”时自站起来,甩甩袖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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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尘坐在车上摆弄着寻命罗盘,她看得很仔细,似乎要把上面的纹路研究透彻。
严如雪见她看得认真,没有出声打扰。
路过一半,明落尘终于看腻了,她把罗盘收起来放在一旁,她拿出自己的罗盘,开心地和严如雪说,“我的本命罗盘,你看,漂亮吧。”
“本命罗盘?”严如雪看了一眼罗盘,然后看她。
“对啊!”明落尘向他解释,“时家做的罗盘都需要认主才能用,这个罗盘认我为主,是我的专属物,也就是我的本命罗盘。我以前也有一个本命罗盘,比这个要小这么多,可惜摔裂了,不然也不用找时叔再做一个。”
严如雪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算是明白了。
明落尘指着寻命罗盘,“你猜猜看,那是什么罗盘。”
“它有名字?”
“必须啊,人有名,罗盘也有名,不然就是死物件。我的本命罗盘,等我想个好名字再说,现在你来猜猜,我刚才看的罗盘叫什么名字。”
严如雪觉得自己不用猜,因为他肯定猜不出来。
“算了,不为难你了。”明落尘笑着说。
严如雪这才发觉,小姑娘是在逗他,“小坏蛋。”
“什么小坏蛋,我哪里坏了?”她才不接受这个控诉,“言归正传,这个罗盘叫寻命,它可是时家第九面罗盘。我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要不要猜猜它的作用?”
严如雪听了小姑娘的话,脱口而出,“能寻找命数的罗盘?”
“对,厉害吧。”明落尘说着,叹了口气,“一个月一千万,希望它不要让我失望。”
“难道它会不准?”严如雪这么理解,但是他理解错了。
明落尘在他面前摇手指,“时家的罗盘不会不准,我的意思是,希望它能帮我赚多点钱,不要让我失望。”
严如雪决定,小姑娘这个月的零花钱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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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吃晚饭没?”白浩俞等人回来,等得都快睡了几觉了。
外面的天都黑了,他以为他们要改天才来了。
如果真是那样,他都想好了,直接带着弟弟去严家,谁让他们放鸽子。
他已经请了一天的事假,再请假,估计上级直接找他喝茶了。而且他也不想让弟弟再多等一天,他希望弟弟能早日重新站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活蹦乱跳。
严如雪牵着明落尘的手,对白浩俞那幽怨的眼神视若无睹,他低头,“先吃点东西?”
“好。”明落尘揉着扁扁的肚子,不吃,她会没力气干活。
“你们怎么还没吃饭,这都天黑了。”白浩俞很是惊讶。
严如雪看他,冷笑,“你觉得我们应该在路上吃饭?”
“不,你们应该在我家吃饭。我们也没吃,我和浩宁都要饿扁了。”白浩俞自觉理亏,赶紧说道。
晚饭后,明落尘坐在地毯上熬药,地点在客厅里,无需去房间里面。
白浩俞觉得让女人动手太掉身价,可他开口要帮忙的时候,明落尘只说了一句话,吓得他再也没有想法。
“如果你不想熬出来的药没有解毒功效,尽管动手。”
熬药是个漫长枯燥的事情,但明落尘习惯了。她慢慢地加草药,好像一点都不怕白浩俞和白浩宁学了去。
两个小时后,明落尘的药终于熬好了,而厨房里用几口大锅熬的药水再一次熬好了。
她亲自熬的药,是给白浩宁喝的,而在厨房里夜一守的几口大锅里的药水,则是要用于泡澡的。
因为白浩宁的情况,他有一个专门的药浴桶,这也省了临时去买的事。
夜一把药浴的药水倒入药浴桶中,最后一锅倒完,总算是够量了。
药浴桶里有之前倒出来的药水,所以一冷一热混合,里面的药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但还是比较烫的。
明落尘告诉白浩俞,他可以把白浩宁放进去了。
白浩宁事先已经换好了泡澡的衣服,是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衣长裤。
他以前泡药浴,医生都要求他几乎脱光,可到了明落尘这,却要包裹起来,他不得不问为什么。
“这药水很刺激,为了你好,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你现在没有感觉,只有你泡进去了,就知道了。”
白浩宁没问题了,而白浩俞虽然也疑惑,但是他相信明落尘这么要求不会没有原因的。
白浩俞等到了明落尘的指示,他从轮椅上抱起弟弟,然后慢慢放进了药浴桶中。
白浩宁的腿部是感觉不到热的,但是从臀部开始,他感觉到了热辣辣的温度,药水很烫。
“你的腿部暂时还感觉不到温度,但是喝了这碗药,药效开始发挥之后,希望你能感觉到温度。”明落尘端着药碗走到白浩宁身边。
白浩宁想伸手自己喝药,却被明落尘及时阻止了。
“颈部以下全部泡进去,我不让你起来,你都不能起来。白浩俞,喂你弟弟喝药。”
明落尘把药碗递给了白浩俞。
白浩俞把药喂给了弟弟,他开始紧张地等待弟弟的反应。
白浩宁除了头露在药水之外,脖子以下的身体都泡在药水里。
他感觉很热,额头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而且,他渐渐感觉到了刺痛。
起初,只是像针扎在皮肤上,然后,像是刀割在皮肤上,最后,痛是刺骨的。
明落尘注意到白浩宁脸上的表情,“很痛是不是?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穿衣服了吧,如果不穿,会更痛。当然,穿着,药效会更好。话说,你的腿有感觉了吗?”
自从五岁那年开始,白浩宁的双腿就失去了知觉。当重新出现一点点热的时候,他似乎忘了上半身的痛,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黑乎乎的药水。
“浩宁?”白浩俞见弟弟没回应,尝试着叫了他一声。
白浩宁看向白浩俞,“哥,我的腿,好像有知觉了,可是我不敢确定。”
“有什么不敢确定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对了,还有一小罐药需要倒进去,你确定有感觉了吗?”
“有,感觉了。”白浩宁眼里一片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