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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她曾无数次求助,回应自己的只有曾经的自己(1 / 1)


所有地面稳稳的停在眼前,没有丝毫波动的意思。

心中松懈一些防备,林月皎在心中轻轻给自己拍了拍胸脯,抬脚前行。

靠近了灯笼,林月皎垂下眸子看着和自己基本差不多高的架子,严重怀疑这玩意是智能的。

刚刚明明不是这么高的。

林月皎也摸不清这个塔中是否有控制者,或者说,这只是摆放阵法者的设计。

书中对于灯笼的描述是否有毒这件事上没有,但林月皎比较偏向于它更像是吸走她灵力的罪魁祸首。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有误的林月皎伸出指尖,指尖溢出一丝灵力缠绕住纸条,灵力果然被吸走,连纸条的边都没有碰到。

感觉不对的林月皎瞬间抽回手指,断了与那一抹灵力的联系,她有预感,若是自己没有断开,大约会被吸干。

灯笼的颜色让她看的比当初看到红伞的时候还渗人。

不敢直接用手去触摸灯笼下的纸条的林月皎,用伞尖戳着灯笼,尖锐的伞尖差点将灯笼戳了个对穿。

无法确定灯笼上有没有机关触发条件是什么的林月皎颤颤巍巍的不敢动,嘴里一边不停的小声的叭叭着,模样像是灯笼要是能开口说个疼,她就能给人家跪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她狗腿,万一真弄坏了命没了怎么办。

暗暗的嫌弃着自己,手上动作倒是没有停下来,一边用伞柄将其中一卷纸条扒拉出来。

终于在小心翼翼没把灯笼戳个对穿的情况下,把纸条扒拉出来了。

纸条的一角还死死的扒在流苏的绳结之上,林月皎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灯笼本身,将纸条弄了出来。

这回终于敢用手把纸条捏在手中的林月皎松了一口气,摩挲着手中不过自己三指宽的卷轴。

感叹着,果然辛苦得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摸着都觉得舒心。

指尖将纸条剥开,露出了。

崭新洁白的纸。

妈的。

白忙活一场!

林月皎气的想将纸条捏死,手还没用劲,就直接松懈了,差点把纸条扔地上去。

理智却死死的控制住了大脑在下一秒冷静了下来。

说不定,对,说不定有什么新的线索呢,先留着先留着。

感觉自己被人玩了的林月皎左右打量了一圈,又不敢直接用手去扒拉,看着同样在架子上,却需要人将灯笼取下才能拿出纸条的线索。

林月皎被干沉默了,她今天是高冷女神。

很明显这一排架子中剩下的在灯笼中的纸条不允许她用伞尖把它扒拉出来。

会把人家戳个对穿。

林月皎不死心的来回转了一圈,勾着脑袋打量着这群戏耍了自己的灯笼,灯笼的流苏在无风的情况下摇曳着流苏,在林月皎眼中十分嚣张。

哎?但是没用。

林月皎不敢伸手拿,只敢静静的捏着自己手中卷轴的一角。

来回深呼吸了几回后,林月皎放弃了。

算了算了。

将纸条捏在手中,林月皎接着往前走。

散落在地上的纸钱,黄白色交接在一起,刺激着视线,很难不让林月皎注意到。

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也很合理,对吧?

个屁。

这玩意是全层面统一的吗?

摁下自己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灯笼挂着的架子是一个很宽的木板在其中掏了个洞,专门给流苏晃悠的。

你别说你真别说,还挺灯笼性化的。

灯笼的身后遮挡的东西明显更引人注目,红绸从被遮挡的灯笼顺下来,人畜无害的落在架子之上,带着细密的暗纹,在红黄相接的光中隐隐发出存在的痕迹。

而在她刚刚拿过纸条的那个灯笼身后,红绸堆积的格外的多,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且有些鼓起。

林月皎走上前去,用银鞭挑开了红绸的一部分,视线打量着架子中藏着的东西。

在丝绸遮挡的身后,一个明显的女性人偶,柳叶细眉,穿着红色的嫁衣安安静静的躺在第一个架子自己拿过纸条的灯笼后面。

身下垫着一个绣着精美的鸳鸯花纹的靠枕。

银鞭也只是掀开了红绸的一部分,架子上的红绸似乎并没有生命力,没有被掀开的红绸,垂下来遮挡住了人偶半部的身体。

林月皎视线看向架子两边莫名垂下来的红色绣球,吊在半空中,突兀又滑稽,像是在庆祝林月皎找到了秘密。

没有触碰突然伸手去那个人偶,只是细细的用自己之前就发现能感知到这些东西的感官感受着。

一般如此像人的人偶都会有怨气。

但是她却感受不到来自人偶的怨气。

哪怕是当时的那个坠子之中的那个粗制滥造的娃娃也会有一丝怨气,即使它的构成是树灵的一部分。

林月皎垂下眼帘仔细的思考着,是了,如果如书上所说的话,她们或许不会有怨气。

沉默几乎抱住了林月皎,她对这些东西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

林月皎接着向前走去。

没有触碰在前方的灯笼,这一次反而走到了第二架的灯笼身后。

在同样位置的下层,林月皎看见了还是穿着嫁衣的玩偶,用一条细细的红绸绑住了嘴。

林月皎靠近去看,人偶的嘴做的有些鼓起。

是塞住了,以防人在疼痛之中过于疼痛而把自己咬到,让神经太过疼痛而死亡。

人偶的脸上却没有做出痛苦的表情。

疑惑的在人偶身上想要找出别的东西,但都没有,静态的被绑在身后的手,也透露不出想要挣扎的样子。

再往前,依旧是那个位置的下一层。

人偶被用细细的红线缝住了嘴唇,密密麻麻的针脚做的极为真实,人偶的双眼依旧睁开着看着,没有一丝怨气,一手捧着一面小小的铜镜,一手拿着针线,而针线的另一头在人偶自己手上。

衣服倒是有一些深浅不一的颜色,似乎想要告诉来人,曾有人为她哭泣。

但面积都很小,不是血液的样子,像是水打在上面的样子。

动手看着人偶做出这些的人,也会心疼这个遭受的人偶吗?

林月皎往前走,见到了所有的人偶。

是冥 婚的全部流程。

第四层人偶还被人用细细的木头钉住了手脚,从纹理来看,是桃木。

钉住手脚的人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脸上的汗珠与泪珠混杂在一起做的十分真实。

人偶表情依旧是那个模样,让林月皎以为制作之人可能没有给人偶制作表情。

第五层的人偶的脸上被刺上了细密的字,林月皎看不懂写的什么。

人偶上的表情变了,或许是太过痛苦,或许是保持清醒的精神太过痛苦,人偶的面容都是狰狞。

也就证明,人偶的主人可能是,自愿的。

抬脚接着往前走,最后一个人偶需要林月皎蹲下身子去看,在最底下的她,是没有画上双眼的人偶。

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放进了一个精致的小棺材之中。

林月皎不明白她们为何信念如此强烈,就算知道原因也无法理解,钟思也好,这里的人偶也好,全程的人偶,应该说所有放在这里的人偶没有一丝攻击的气息。

沉默淹没了自己的嘴,仅仅几排灯笼架说明了这个塔层主人的一生。

走完了灯笼架,走过盖头就是那个登上二楼的楼梯。

林月皎扭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甩在身后的,每一个架子上的人偶。

人偶的代表者是自愿的,林月皎对于书上的描写有了新的见证,她就像是一个无可奈何的记录者,不能插手,只能看着。

盖上双眼细细的回想着书中所描述的一切,林月皎再睁开时,林月皎看着那个衣服深浅颜色不一样的人偶,那不是制作者的眼泪,那是把自己献祭给这个阵法的人的记录。

她制作出人偶,将灵力灌入其中,将自己的每一个样子真实的记录下来,不需要自己动手,灵力会将她完成。

所以每一个面无表情,是她的真实反应。

林月皎掀起眼皮看着空中吊着的盖头。

盖头的一面有流苏而一面没有。

她保护着她想保护的人,知道自己所想出来的阵法一旦形成是一个不太可能让所进之人出去的阵法。

甚至给来人指出的出口之处,或许只是阵法被塔收了起来,曾经是怕有人误入阵法而特意留下的线索。

没有的那一面直对着楼梯,林月皎看着地上的灯盏,灯盏之下镌刻着娟秀的字体。

书中对那传奇女子的一生,只用疯子二字来形容她的思想。

却从未提及她的阵法早已成型。

这一次,林月皎用手小心将灯盏小心翼翼的挪开,几行字体出现在眼前。

是一份婚书,字体却像是女子的字体。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摁下去的指纹却只有一人的,大约是那女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字体中看不出认真,却在摁下的那个印子中的指纹,看出了主人的决绝。

林月皎扭身去看身后的人偶,人偶的表情还是那般没有做出任何的狰狞,表现出了主人的配合。

伸出手指轻拂过底下的字,像是在拜访那位被抹去功绩与姓名的女子,耳边的传来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林月皎一下就反应过来,是塔中那如镜子一般的环境留下的声音。

塔的结构不只会折射出来访者的痛苦,也能留下塔中存在过的声音。

“我会去。”

声音并不属于回忆中的任何人,是陌生的,林月皎的手指接着向下滑动摩挲着婚书上的字。

“哪怕葬身于此。”

依旧是女子的声音,温柔却坚定。

“假如我不幸死在了路上,那就是我的终点。”

女子带着决绝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有人冲着女子怒吼的声音响起,震动着林月皎的耳膜。

“只为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阵吗?!”

“你能守住谁!?”

“你疯了是吧!?一定要拿自己的命赌吗?!”

“那只是你构想出来的阵法!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你清醒一点不要搏命好吗!?”

林月皎收回手,没有再听下去。

她能猜到接下来是女子的沉默与那人的怒吼,如同自己质问钟思一般,却无法将人拦下。

女子的坚定的语气,大约是为了完成这个阵法。

阵法的制作需要女子全程变成一个人偶,如同献祭一般,要保持清醒的状态下直至被埋入棺桲之中。

直到棺桲被合上,献祭的女子不是死于棺桲之中缺少的空气窒息而亡,就是被全身的痛感疼痛致死。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沉默之中亲手将自己埋葬。

林月皎沉默的垂下了自己的眼帘,眼中的失落明显至极,这里明显没有出现工具人。

她布阵时,嫁给了自己崇高的理想。

她的理想早已和她想要守护之人融合在一起,她不仅在守护她们,也在疯狂的向世人证明着她的阵法可以保护人。

视线扫过最前方,在手中灯盏的照耀下,那个自己刚刚明明看到没有东西的位置,出现了一只单独而美好的鸟雀,梳理着自己的毛发。

美丽安静梳理自己羽毛的样子,平静而美好,眼中却埋葬着自己的野心与自信。

看见那只倔强的鸟雀。

心中的遗憾不知为何少了几分,或许她只是研究阵法中的一个狂热的信徒,用自己的命赌一个结果。

想疯狂的和世人证明着自己。

或许她知道自己终将会和自己崇高的理想一起幻化为水中的泡沫,被焚烧过后的枯枝,可能不会留下自己给后人完整的故事。

看着那个整理毛发的鸟雀。

林月皎嘴边微开,最终没有说出来。

这是一只聪明但又愚蠢的鸟。

最聪明的一次,是做了这个疯狂的赌上了命的决定,她或许,是要当一个,背水一战的赌徒。

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又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她应该向无数的英灵求助过,最后回应自己的,只有曾经的自己。

告诉自己这个疯狂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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