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便帮你这一回。”云为衫举起茶杯,也饮下一口。
“那就多谢云姐姐了。”
上官浅双眼含着秋水一般,顿时有了喜色。
“不过,杀了点竹,灭了无锋还需要无量流火,姐姐可知这无量流火是何物?”
“无量流火?”云为衫有些疑惑,“我只知道这图纸有一半在执刃的背脊处纹着,另一半我却不知在何处。”
“好巧,我知道另一半在何处,那还麻烦姐姐替我将执刃那一半告知于我了。”
上官浅注视着云为衫,目光炯炯,在这满眼的期待下,云为衫点了点头。待她离开后,上官浅就来到偏房,刚进门,就看到宫尚角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整个人板板正正地站着,怎么看怎么别扭,像个石像一般。
“夫君看起来动作十分熟练。”
上官浅慢慢走近,站在孩子身边,揶揄着。
“自然,这几日我时常会来看看孩子,跟着旁人学了些招式。”
上官浅捂嘴,莞尔一笑,“我还是头回听用招式来形容抱孩子的,夫君你是把这个当做练功了吗?”
“你要不要试试?”
宫尚角提议道,说着就把怀里的粉娃娃往上官浅那递了递,她小心伸臂,轻柔地接过,侧头看着孩子的睡颜,脸颊两侧肉嘟嘟的,长而密的睫毛倒是随了自己,鼻子小巧却不失挺拔。
“夫君你瞧,夏儿的鼻子倒和你有几分相似。”
听了这话,宫尚角也俯身观察,嘴角弯着点弧度,满脸的幸福模样。
“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和一位情投意合的女子白头到老,我以为,这一生都会为了宫门奔波终生,但那日看到院子里的白色杜鹃,我突然发觉,若这杜鹃能一直在我的院子里该有多好。”
上官浅望着他,心里堵的厉害,眼眶微红,强忍着泪滴,闷声开口。
“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在这世上并没有心爱之人,不存软肋,我又何尝不清楚,动心是何等禁忌。”上官浅轻声说道,“我设计你,让你爱我,在这场局中局中,我竟也成了自己的棋子。”
宫尚角抬眸,正对上她微红的双眼,“为何要哭。”
“许是有些感动,我们把夏儿放回去,让她安心睡觉吧。”
上官浅生硬的转移着话题,轻轻把孩子放回床上,转身又对上宫尚角探究的眼神。
“怎么了?”
上官浅装傻问着。
“你可有事瞒着我?”
“夫妻之间,信任为要,我自然是对夫君坦坦荡荡。”
“是吗?”宫尚角向前一步,盯着她的双眸,“你可知道,人的眼睛最诚实,它能映射出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就比如现在,阿浅的双眼在告诉我,你心有悲情。”
上官浅也不怯缩,而是直直的看回去。
“只是想到还有件大事要解决,心里有些累罢,何来悲情一说。”
说完,她就收回眼神,准备走回卧房。
“夫君还不走吗?夏儿都睡着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
宫尚角心里有了疑虑,就一定要搞清楚,于是跟着她一起回了房间。
回房后,宫尚角开门见山。
“今日和云姑娘聊的如何。”
“我已托她帮我约出寒鸦柒。”
“何时,会在何处见面?”
“就这几日,我们会在上次见面的地方再见。”
“到时候我和你一同前往,如果觉得不方便,我就在你身后,不会让寒鸦柒有所察觉。”宫尚角顿了顿,还是不太放心地加了一句,“切莫自己擅自行动。”
上官浅点头,心下已有了盘算,杀了点竹需要无量流火,而无量流火藏匿在后山花宫地堡之中,可那只是一半图纸,另一半据云姐姐所说,应是纹在了宫子羽身上,宫子羽这边云姐姐会负责搞定,那么我只需要拿到后山的另一半即可。
和上官浅一样,云为衫此时也在羽宫思量着如何开口,提出要誊下宫子羽身后一半图纸的要求,毕竟是宫门最大的秘密,自己也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同意。
“阿云,今日去角宫可有人为难你?”
“只是姐妹之间叙话,何来为难一说。”
“那就好,对了,我早上去给你买了昨日你想吃的糕点,快来尝尝。”
云为衫这才注意到桌上被摆的整齐的糕点,各种样式、各种口味都快摆满一桌了。
“怎么买了这么多?”
“因为阿云说好吃,我就各种都买了一点,让你多尝几种口味。”
宫子羽坐直身子,望向云为衫,像在等着她的夸奖一般。
“其实,我还有一事想拜托执刃。”
“不用拜托,你只管说,阿云,我告诉过你,只要你想,只要我有,不必这般。”
宫子羽起身拉着她的手,深情开口。
“那,我想要你身后的那一半图纸,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