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爷爷这般说法,我心有不服;日本人确实不好对付,但我中华儿女,国家危亡之际,挺身而出,抛头颅洒热血者,多不胜数。 我忽然想起一首名句,大声诵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爷爷闻言愣了愣,摇摇头似乎在摆脱什么;赵若兰见状,也朗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噗呲…”爷爷大声咳嗽了下,恢复中气道:“好险、好险,还好你们反应及时!”原来,方才他一时激愤,加上忧思过度;竟陷入了罕见的惘境之中。此境内真真假假,以真为假,以假为真,真假相融;久不挣脱者,甚至会魂飞魄散,神智全无。还好爷爷道心坚定,加上我们一旁相助;马上就脱困而出。
爷爷定了定神,道:“日本人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制作如此多式神;加上诱使鼠王、鬼王等阴物去浑河;都是为了消耗蛟龙的实力。现在看来,他们是准备活捉蛟龙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即使我曾通过胡三太爷千里传神,见识过那龙、人、蛇惊天一战);毕竟有史以来,诛杀蛟龙的事件,数见不鲜;但论抓捕活捉者,可真是凤毛麟角,闻所未闻。何况这浑河中的蛟龙,是真龙涅槃,散去龙气所化;非寻常蛟类可比。
这时,我们已经听见“哒哒“的发动机声音,沿着夜色渐渐传来;日本人的巡逻船快要接近了。爷爷压低声音示意我们随他撤离,一行人沿着来路,开始返回。一路无事,快要接近镇口时,却发现一群黑色制服的警察在设岗巡查。
我们互相交换下眼色,知道事不寻常。但后撤已经来不及,有警察远远看见我们,喊道:“你们几人,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在此做甚?还不过来出示证件!”我们掏出身份证明书,也就是“良民证”(这些都是出门必备之物);依次走上前去,递给警察审阅。赵若兰走在最后,除了良民证,她还拿出那张给黑老大看过的拜帖;道:“我们是去营口拜访郝老爷子的,事情紧急,所以星夜兼程。”果然,警察肃然起敬,装模做样扫了几眼,就要放行。
爷爷朝领头警察走了过去,借拱手之际塞去几枚银元,问道:“这位长官有礼了,在下经常往返此处,倒从未见过这般深夜设卡;不知有何缘由?”那头领看了看爷爷,又用手拨弄了下银元,袁大头的影响力还是巨大,远超纸币。勉强挤出几丝笑容,道:“这本是机密,不过看你们是郝老爷子客人,倒也不是不能说……”
爷爷趁热打铁,连忙又递去两枚银元;那头领笑容灿烂起来,道:“大家都是朋友,您也忒客气啦;哈哈!”望了望几名下属,又道:“大伙儿可记住啦,这几位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以后遇上可得相互照应一二……”
随即又看了看四周,放低声音对我们道:“营口这块地方近日可不太平,诸位小心!今夜刚接到上方通知,即日起田庄台到营口河段全线封闭;闲杂人等,不可靠近。我们这队人马就是奉命驻守在镇口的。”
旁边一名警察跟着应和道:“可不,我听码头的弟兄讲,近几日浑河里老出怪事;有人见到鬼,有人看到蟒,还有人说碰见水怪……”另一名警察也搭话道:“对啊!前夜里连家理教赫赫有名的黑老三都交待在河里了;他们几兄弟的水下功夫可不是浪得虚名啊!”
说罢,一阵阴风忽然卷来;那头领打了个哆嗦,喝道:“妈的,大半夜的,别讲这些;瘆得慌!”又对爷爷笑道:“咱们都是同胞,有啥事情全好说;可马上,日本人也会亲自派兵协防;他们可都蛮不讲理,诸位多加注意吧。”
爷爷一番道谢后,带领我们步入镇上;大家均知事态严重,日本人竟然明目张胆封锁河段,一定是有巨大发现,接下来也一定会有巨大动作。我们得尽快赶赴营口,寻找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