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当真是反了,赵大丫你竟敢打娘,我看你真是皮痒痒了,今日我这个当大哥的就来替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赵大明愤怒地将手里的鞭子一扔,挽了袖子挥起拳头就朝陈长生揍去,他目眦尽裂,脖子上青筋暴起,看上去是使出全身之力。
“娘,小心!”
“陈家嫂子小心!”
围观的里正、工头大哥和陈家村村民纷纷出声,为陈长生暗暗捏了一把汗。
赵大明长年劳作,又是个汉子,力气不小,那沙包大的拳头要是真的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女人不残也伤。
陈长生却唇角一勾,自己可是跆拳道黑道五段,赵大明这三脚猫的功夫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见她迅速闪身一躲,直接躲过了赵大明挥来的铁拳,接着反身来了个帅气的过肩摔,直接把赵大明啪嗒摔在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趴在鲜草牛粪上。
赵大明一脸痛苦面具兼不可置信,这臭丫头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蔡氏看到被打趴在地的好大儿,立刻扑了过来,恼羞成怒道,“打死人啦!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不仅动手打老娘,还打你大哥,简直是大逆不道!大郎,你还傻站着干啥,快上去帮我们报仇!”
老虔婆还是不死心。
刚刚肯定是他们疏忽了,才着了赔钱货的道。
陈长生转过头看着李大郎,笑得得意而放肆,“你不是要管我么,来试试么?”
要是对方想来试试的话,她不介意再多动一次手。
正好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李大郎嘴角一抽抽,眼神里写满了惊骇,一颗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你们的家事。”
“知道自己是外人便好,还不快滚!”
李大郎立刻拔腿钻出人群,好汉不吃眼前亏,晚些他再来。
瘫坐在地的蔡氏看着李大郎匆忙逃去的背影,气得捂着胸口,低声咒骂,“你个李大郎,这点就把你吓怕了?真是个没用的孬种!我呸!”
她一口浓痰差点吐到陈长生的鞋上。
陈长生面色铁青,一脸阴狠地看着蔡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个老虔婆,再敢在我的院子里随地吐痰,下次我让你舔干净,你信不信?!”
她将手指骨节捏得嘎嘎作响,眼神也变成了一把刀,带着一丝杀气。
蔡氏看着陈长生阴鹜的表情,心里有些害怕,这赔钱货疯起来倒像个不要命的,要是真把人给惹火了,说不定也给自己来个一摔,到时候只怕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悻悻地闭上了嘴,架着赵大明的肩膀慢慢地起身,赵大明疼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嘶嘶”。
二人向牛车走去一屁股坐下,蔡氏腆着一张老脸道,“我们走了,你大哥身体不舒服,这牛车借我们坐回去,过两日再给你送回来。”
只要牛车出了这个院儿们,就是他们家的了,什么时候送回来就是他们说了算。
陈长生嗤笑一声,“想什么屁吃呢,东西全都给我留下,人滚蛋!”
她天天起早贪黑,全靠两条腿走路进城卖东西做生意,好不容易赚得钱,怎么会让别人拿走。
“娘,咱们回去吧。”赵大明在蔡氏耳边窃窃私语道,“咱们回去商计商计,过几日再来。”
刚刚陈长生那一摔,确实把赵大明给摔怕了。
蔡氏听见大儿子这么说,又瞅了一眼陈长生,见赔钱货对他们二人一脸冷色,也不敢再多逗留一刻,两个人灰头土脸地走了。
**
蔡氏和赵大明离开后,看热闹的村民们渐渐散去,工头大哥也回去河边继续建砖窑厂去了。
院里只剩下陈家母子、隔壁马婶子夫妻和陈里正这几人。
陈二禄第一时间跑到大黄牛旁边,他心疼地摸了摸大黄牛的背,全身仔细检查了一番,生怕那三人趁人不注意虐待了他家大黄牛。
大黄牛倒没有什么皮外伤,只是哞哞了两声,似乎是提醒主人给自己喂草。
二禄听懂了,立刻抱了一捆新鲜的草过来弥补。
马婶子看着满院的狼藉,气愤地说道,“赵家村的也太欺负人了,三番五次跑到咱陈家村闹事,不仅跨界抢咱们的地皮菜,现在都青天白日直接跑到咱村里翻墙偷东西,真是不要脸!
这些日子托陈嫂子的福,村里妇人每日都能挣个十来文钱,现在家家户户估计都有百来文。眼见日子好不容易慢慢好起来了,要是被他们这帮贼人薅去了,那不是要了咱们的老命么。”
马大强也开口说道,“就是。陈嫂子家院门锁上了,都能被人翻墙而入偷牛,咱村的龙骨水车会不会也被他赵家村的人偷去?”
这是他们村先发明做出来的,要是让人偷去,他能跟人拼命。
闻言,陈里正吸了一口旱烟。
他也担心此事。
“里正叔,上次陈嫂子说的成立个什么巡逻队,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我在城里给那有钱人家干活的时候,人家大宅子里就有这样专门的巡逻队,专门在各出入口值守,还会在夜间和像库房这样的重要地方来回巡查。”
马大强回忆着,只不过具体怎么个巡逻法他没了解,所以不大清楚。
“成立巡逻队,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可是咱们村这么大,要是成立巡逻队那得耗费不少人?”里正又狠命吸了旱烟接着道,“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农活要干,要是成立了巡逻队,那地里的活儿怎么办。大家肯定不会同意的。”
“其实成立巡逻队不会耽误地里的事。”陈长生开口。
“怎们说?”
“陈嫂子是有什么好主意?”
三人同时开口问道。
他们现在同陈长生已经很熟了,知道她天天去城里,肯定见识了不少,现在有啥事都会直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