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抓住了，案子破了，陈局松了一口气，命令道：“雷剑，立即组织突审。”
“是。”
因为当场抓获，人证物证都在，所以审讯变得简单起来。
雷剑小声嘱咐着：“江唐，这次的审问你来主导，审讯方案你来制订。好好表现，外面可有领导看着呢。”
“是。”
其实以前是有预审科的，当嫌疑人抓回来后，先由预审科进行讯问。
现在为了适应时代的发展，提高办案效率，将预审部门取消，实行侦审合一。
经过精心的准备后，江唐和雷剑拿着笔录本进入了审讯室。
选择审问的第一个对象是葛美凤。
因为从现有的证据上看，葛美凤是组织并实施了这三起案子的策划人。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切都是我干的。”
葛美凤直接坦白。
江唐不会轻易相信她说的话，也不会被牵着鼻子走：“牛家灭门案，参与的人都有谁？”
“我，我的丈夫张海涛，还有曹雪。”
“为什么没有叫上周莺，可是为了给她的姐姐报仇。”
“牛家人被杀，你们第一时间会迅速怀疑到周燕的家人，如果让周莺参与，你们很快就能锁定我们。”
“挺聪明。”江唐继续追问，“如此周密的部署，应该准备了很久吧？”
“是的。从两年前我就开始谋划了，准备了迷药和刀，只不过牛祖飞在里面，很难下手。而且我想要找的人那个时候还没有找到，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破坏了所有的计划。”
“所以你等着牛祖飞出来？”
“是的。我知道现在的科技手段，也知道你们的侦破能力，犯了事，基本上不可能跑的了。”
“所以你接连策划实施了三起案子？”
“没错。你们的排查越来越严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现我。我必须在你们找到我之前，亲手挖出那个畜生的心脏，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说的这个人叫吴亮，对吧。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这些年，为了找人，我到处做公益活动。他隐藏的很好，结了婚，生了娃。我找了他许多年一直都没有找到。直到后来有一次我带着医护人员到一个小区做检测，我认出了他的那张脸。”
“然后呢？”
“我从小区物业那里查到了他的电话，然后加他好友，跟他聊天，发展成网恋，一直等到今天，我才约他见面。”
“你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个月前。我本想在那个时候就动手，但害怕你们会迅速查到我，然后就不能再替周莺杀人，所以我就忍住了。”
“你怎么知道牛祖飞在哪一天刑满释放？”
“监狱会公示释放人员的名单，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你又怎么知道牛祖飞的父母回到了别墅？”
葛美凤给出了两个字：“跟踪。”
“案发现场没有打斗，说明你们对别墅里的房间布置很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让张海涛黑进了别墅里的监控系统，一举一动，我都能看的见。”
“说说杀害牛家三口的具体过程吧？”
“24号夜里，张海涛和我、曹雪开车到了别墅附近的地下车库。
我们下了车，步行到别墅的后院，翻墙进去。
曹雪心灵手巧，会开锁，属于无师自通。
她用铁条打开了别墅的后门。
进去之后，我们用药水把睡着的牛家三口迷晕，然后实施了杀害。”
江唐点了点头，作案过程跟他推理的差不多。
“孟超的案子呢，都有谁参与？”
“我，张海涛，还有周莺。”
“曹雪没参加？”
“没有。跟之前周莺一样，排除作案的嫌疑，扰乱你们侦查的视线。”
“说说具体过程？”
“孟超因为三年前的绯闻，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越来越红。
演出次数也越来越多，很多次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将牛家三口杀死后，我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在26号演唱会的时候，决定动手。
我开着车，先去体育场接上周莺，然后把车停在夜市，步行到达酒店。”
说到这里，雷剑插话问道：“酒店周围的监控为什么没有拍到你们？”
“因为我们化了妆，打扮成了一对母女。你也知道，女生画了妆跟卸了妆，那就是两个人。”
雷剑承认道：“好吧，是我的眼睛不好使，看监控不仔细。”
葛美凤继续说：“进入酒店后，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没有等电梯，而是选择爬楼梯。
酒店跟别墅不一样，监控摄像头很多。张海涛在家里用电脑黑进了酒店的监控系统，先搞了一个蓝屏警告，然后再删除了里面的监控视频。
利用这个空档，我们来到了六楼。”
江唐问：“你怎么知道孟超住在哪个房间？”
“孟超是酒店的尊贵VIP，他把六楼包了一年，只有他和经纪人住。其实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跟粉丝睡觉的时候不被偷拍或打扰。”
“曹雪不在，你们是怎么进入孟超的房间的？”
“曹雪就算会开锁，也只能开普通的防盗门，像这种电子锁很难从外面打开。
不过，我有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江唐已经知道，酒店门锁的推理他搞错了。
“敲门！
周莺冒充他的粉丝，为了演的逼真，在演唱会的时候要了签名。
现在拿着签名来找他，说是他的粉丝，还羞答答地说愿意贡献出身体。”
“所以，孟超给你们开了门？”
“准确的说，是给周莺开的门。当时我躲在楼梯口，没有露面。”
“然后呢？”
“周莺进去之后，先用喷雾药把孟超给迷晕了。我后脚跟进去，把他的心脏给摘了。”
雷剑不理解地问：“你为什么要摘除他们的心脏呢？”
“因为我要看看，这些人的心，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
听见这个答案，雷剑又问：“为什么要让他们下跪？”
葛美凤反问：“他们造的孽，毁了多少人的一生，难道不该下跪忏悔吗？”
雷剑再问：“你留下的字母F和C是什么意思？模仿《字母表迷案》进行作案？”
“还有最后一个Z。”
江唐也没有猜出来：“如果是姓氏的首字母，C是曹，Z是周，那么F是谁？”
“不。你们全都猜错了，那些根本不是姓氏的首字母，而是复仇者三个字的拼音缩写。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很简单，我们是复仇者，FCZ是我们的代号。”
安钟意在审讯室的外面，听完后满意地点点头：“如果今天再没有结果，省厅就该换人办案了。现在总算能向上面进行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