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点了点头，缓和了一下恐惧的情绪，说道：“今天早上，我来到别墅，打开门的时候，看见牛先生一家三口全跪在地上。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再仔细一看，牛先生被绑着手脚，地上全是血，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我胆小，不敢进去，就在门外打电话报了警。”
江唐一边记一边问：“大姐，您家住在哪里？大约几点到的别墅。”
“我家住的不算太远，就在向阳路的北门小区。我是7点钟出的门，乘坐6路公交车，到别墅大概在30分钟左右，通常我都7点半就来了。”
“您是保姆，不住在别墅里吗？来回跑，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
保姆解释道：“牛先生有好几套房子，平时他和冯太太基本都不在家。他的儿子也是一样，好几个月都不回家一趟。所以，牛先生就雇我打扫别墅的卫生，浇浇阳台上的花草什么的。
牛先生以前跟我提过，说让我住在别墅里。可这么大一个房子，我一个人住着晚上害怕，所以就来回跑。”
“牛先生家里没有别人了吗？”
“没了。听说牛先生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没什么文化，年轻的时候在工地上当瓦工，后来抓住机会搞了房地产，这才发家致富。”
“那您知不知道，牛先生有没有什么仇人？”
保姆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牛先生可是大老板，忙的很，一年也见不着几次面。我猜啊，说不定是某些眼红的人谋财害命。”
“好，我知道了，感谢您的配合。”
“应该的。”
这时候，雷剑已经吩咐人把尸体带回去解剖。
周围附近道路上的监控也需要调取，查找当晚路过的车辆。
现场没有采集到任何指纹和脚印，监控也被破坏掉，有用的线索少的可怜。
吴大勇拿着一个证物袋走了过来，“头儿，这是在二楼书房发现的。”
雷剑看了看，是一张普通的标签纸，上面写着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F”。
“确定是凶手留下的吗？”
吴大勇道：“这种标签纸一般都是一大张，在书房没有发现剩余的，极大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江唐也拿过去仔细看了看，标签纸是白底红边，字母F是用铅笔写的。
来到二楼，江唐看见书桌上有一个笔筒，里面有一支钢笔和一支2B铅笔。
戴上手套，拿出一个证物袋，把这支铅笔装了进去。
雷剑道：“现场处理的太干净了。大勇，你们一队先进行走访调查，确定被害人的社会关系。”
“是。”
通过调查，牛庚汉的资料被扒了出来。
牛庚汉在当地算比较有名的企业家，名下的大地置业股份有限公司在三年前上市。
因为他是个孤儿，所以家庭关系比较简单，除了老婆和儿子，没有什么亲戚。
至于社会关系，比较复杂。
他是搞房地产的老板，认识的人比较多。
不过，虽然有几个竞争对手，但不至于杀人，而且是灭门。
所以一一排除。
让人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儿子牛祖飞在十九岁的时候进去过，蹲了三年，罪名是强上了一个18岁的女生。
女生叫周燕，是在一家酒店工作。
与牛祖飞偶然相遇，然后遭到了侵犯，第二天报了警。
在法庭上，牛祖飞却说已经给了钱，不算用强，只能算飘娼。
当年这件事情上了热搜，原因是周燕反被诬告是酒店里的小姐，有收钱的银行记录。
为了证明清白，周燕最后写了遗书，跳江自杀了。
人死了以后，案件受到广泛关注。
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上面派来了一个专案组，查清了事情的真相，还了周燕的清白，牛祖飞也被判了刑。
“周燕的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江唐问。
吴大勇已经将调查的资料进行了详细汇总：“爷爷奶奶住在乡下，除了她的爸爸妈妈外，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周莺，今年21岁，在海棠畜牧兽医学院读大三。”
赵刚推测道：“前面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会不会她的家人进行报复呢？我觉得这条线应该好好查一查。”
雷剑同意地点了点头：“江唐，你跟我去周燕的家里，查查她的父母有没有作案时间。赵刚，你带着杨猛，去周莺的学校。”
“是，头儿。”
四个人分开，分别去了这两个地方。
周燕的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等他们下了班，江唐和雷剑来到了他们的家里。
“随便坐。”
周燕的父亲把两人请进了家门。
坐在沙发上，正当雷剑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周燕的父亲说话了：“两位警官，今天早上的新闻报道我们已经看到了，牛家被灭门，真是天意，大快人心！”
周燕的母亲洗了一串葡萄，用盘子装着端了过来：“牛家的儿子做了坏事，这就是报应！不知道哪位大侠做了我们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如果以后你们抓到了他，我要去感谢他。”
雷剑听着这番话，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旁边的江唐问道：“阿姨，洗手间在哪儿？我能用用吗？”
“当然可以，前面卧室的旁边就是。”
江唐起身，上了一趟卫生间。
等他回来，雷剑才说道：“其实我们今天来，是例行问话。请问你们昨天下几点钟回的家，晚上有没有出去过？”
听见他这样问，周燕的父亲立即明白了：“原来你们怀疑是我们老两口干的？”
雷剑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其他人已经排除了嫌疑，曾经牛祖飞害了你们的女儿，你们有作案动机，不是吗？”
周燕的父亲愤愤不平地说：“如果我想杀，又何必等到今天？我倒真想弄死那个小畜生，可我知道，杀人要偿命，更知道遵纪守法。”
江唐道：“叔叔阿姨，你们不要激动，我们只是调查，如果你们没有作案时间，我们会排除的。”
周燕的母亲道：“昨天下午五点半，我们下了班，吃完晚饭后，一直待在家中。不信你们可以查小区的监控。”
周燕的父亲附和道：“对，我们这个小区只有一个门口，传达室里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嘛。”
雷剑道：“感谢你们的配合，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的，我们是不会冤枉你们的。”
两个人已经坐不住了，起身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