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个人一个去楼书言那儿,一个跑到二楼的病房里。
杨尘兴手里拿着报纸,面色带着古怪,径直走到楼书言的病床。
男人放下手里的书籍,抬头朝着眼前的人看去。
“琦玉走的时候还提到你,好巧不巧,转头你就回来了。”
杨尘兴面上浮现一抹笑意,伸手把报纸递了过去。
“那还真是不巧,琦玉上学去了?”
楼书言伸手,把报纸接了过来。
这是L市的早间晨报,是抓捕林万彪当天出的新闻。
当然,报纸上报道的是关于红枫车企和意国之间的合作达成。
标题下面还有一张拍摄的黑白照片,红枫车企的总代表和意国车企代表莱西握手的图片。
“我爷爷传来最新消息,意国代表团十分满意咱们L市的风土人情,想要实地考察一番,考虑在这边建立汽车厂。”
楼书言的眉头一瞬间拧起:“实地考察?什么意思?”
“莱西入学祁阳一中了,最少在这边待上一年。”
祁阳一中就是陈珂的学校,也是L市最好的学校。
这个关口莱西选择留在这儿,心思不要太明显。
楼书言紧皱着眉头:“醉翁之意不在酒?”
杨尘兴不知道之前L市绑架的事情,他只负责传达杨老的信息。
“我爷爷还让我转达你,医科大学的实验室里因为杨琦玉的身份,钓到了一个大鱼。”
这是个好消息,“杨琦玉”身上buff叠的太多,暗中定然会引起人去查探。
而千方百计想把人找出来的,就是潜伏在暗处的家伙。
楼书言面上露出几分喜色:“杨老钓鱼执法这一招是个不错的主意,莱西那边杨老有别的交代吗?”
“爷爷只是让我跟你打声招呼,莱西那边他会处理,咱们会去收集弗朗特家族犯罪的证据,到时候会在国际舆论上施加一定压力。”
舆论压力只会让漂亮国收敛行为,但不代表对方就此收手。
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楼书言下意识想到梦里的场景。
想让国家挺直腰板说话,打铁还得自身硬。
“知道了,陈大校他们走了吗?”
“昨天下午走的,因为我被调过来接你的班,所以至少等你能够正常行动才能离开,干脆留在局里帮忙协助处理X市的事情。”
他说完,从背后掏出了一份文件出来。
“这是最新关于严家的调查,严家的成员结构并不复杂,其中严父在统计局工作,利用职位之便帮助严文强得到车管所那边的工作,严母是个家庭主妇,因为其丈夫的身份,私下收过不少好处。”
X市的市长也不顶事,就拿此次扫黑除恶的行动来说,没出一分力。
关于严家私下敛财的事情更不知情。
这也导致严父在背后小动作不断,丝毫不收敛。
“严文强还有一个妹妹,名叫严素,据了解对方从国外回来,目前在咱们临江一中教英语,她和严文强……是情侣。”
楼书言:“???”
楼书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杨尘兴一言难尽的表情,就知道这般炸裂的内容没有问题。
虽然说严文强是严家养子,但在这个八零年代,伪兄妹凑成一对,足够让别人戳脊梁骨的。
楼书言可没那么多吃八卦的心思:“有查到严文强暗中联系的人吗?严家除了严文强之外,还有其他心怀鬼胎大的家伙吗?”
这就问到杨尘兴的知识盲区了。
“我说书言,这些是我能查到的?这些都得审讯,人已经控制起来了,切断了一切联系外界的设备,你什么时候好,直接去局子里就行。”
楼书言点点头,没有质疑。
两个人又聊了关于X市人员变动的事情。
闻人敬卸任不太可能。
他虽说在处理林万彪的事情上表现极差,但也不是没有一点用。
自从土地改革之后,闻人敬经常带着人去周边的乡镇走基层,帮忙协助良种播种以及农粮收成。
还有城市新兴的房地产企业,对方时常带着人去工地检查安全防护方面,避免工地人员遭受生命危险。
闻人敬是个利国利民的好官,就是不适合X市这个城市,十有八九是要下放到基层乡镇。
此时的二楼,徐之许一走,高耀宗骂的更加难听。
他昨日刚做好手术,现在倒没什么精气神去骂人。
只是隔壁病床的刘母在一旁幸灾乐祸。
“谁家好好的姑娘会被林万彪给抓走,那种浑人是做什么的,你该不会私底下就不检点吧~”
“啧啧啧,年纪轻轻的,在咱们城里可是传了个遍,以后想嫁人,就难咯~”
“人家有钱人怎么可能会要你,你看看,你这不就玩完被丢了吗?虽说我家老二看上了你,但你已经不干净了,以后想进我家的门,我这边是不可能同意的。”
羞辱人的话不断从刘母嘴里跳出,把屋里的高老太太听得厌烦皱眉。
高静气的浑身发抖,她身上还有不少伤并没有好全,但基础的行走还是可以的。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眼前的人竟然用这种恶毒的言语来攻击自己。
头上方的桌子上,削苹果的水果刀静悄悄放在上面。
高静抬头朝那边看去,眼底血色一片。
下一刻,她一把将刀柄横握在手中。
心底的愤怒给予无数勇气,骤然朝着刘母面上冲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所以一直这么欺负我们一家呀~”
高静拿着刀柄抵在刘母的脖子上,她嘴角挂着一抹癫狂的笑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刘母。
因为住院被压得凌乱的头发散落在两侧,简直深的高丽萍真传,活脱脱像个疯子。
刘母那到嘴的脏话突然之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任谁都没有想到平时柔柔弱弱的静儿姐居然能拿着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威胁。
那眼底刺目的血色让刘母下意识避开眼。
她僵硬着身子,根本不敢开口。
高静唇角一勾,看着刘母这副模样,面上又气又怒。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你当我是泥搓的不成?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继续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