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沐君离嘿嘿两声。
若是换作别人做这副表情,一定会让人觉得有些傻乎乎,可是在他脸上,只有鲜嫩可爱,让人瞧着都想捏一捏。
萧长乐面对这样的沐君离,只能无奈叹口气,给他也夹了个小笼包:“辛苦了一早上,可别糟蹋了,你也快吃吧!”
“嗯。”沐君离又是满脸的心花怒放,妥妥的乖乖小娇妻模样。
吃过早点,两人出了门,沐君离说,他们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没有租大的画舫,只临时租了条小船游湖。
萧长乐并不介意,让知礼自行去玩,不必跟着。
说是小船,但其实五脏俱全,外面瞧着朴实无华,内里确实十分精致。
沐君离提前做了准备,还特意买了鱼竿和捕鱼的工具。
湖岸绿树成荫,湖面碧波荡漾,两人划着小船捕捞湖鲜,船舱内有烧烤的炉子,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品尝湖鲜,简直别有一番风味。
两世为人,萧长乐从没有如此轻松惬意的放松过,她不会钓鱼,沐君离就手把手的教。
从荷花丛中钓起第一条小鲤鱼时,她高兴到不能自已。
小船划到浅水区,沐君离替她挽起裤脚,带着她一起下到水里捉小龙虾,两人溅的浑身泥巴也浑然不觉,甚至玩心大起,完全沉浸在湖光山色中。
回程时,沐君离将抓来的湖鲜处理干净,就在船头的炉子上烤给她吃。
天色渐晚,湖上的画舫开始载客出游,传来悠扬婉转的乐声,偶尔还有女子的清唱。
看着忙碌了一天的沐君离,不停翻动手中的烤鱼,撒上香料粉,萧长乐由衷的说:“阿离,谢谢你!”
“啊?”沐君离仰起头,许是波涛声,歌声太大,他没听清。
萧长乐却是没有再说第二遍,笑着摇摇头,声音放大了些:“没什么!”
沐君离回以笑颜:“再等一会儿,鱼就快好了。”
萧长乐点头,目光望向远方。
月亮出来了,圆圆的挂在天上,似乎在说月圆,人亦圆。
“船家,等一下。”突然,一艘小舟靠近他们的船只,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叫住他们的船。
船夫停住划桨的动作,问道:“小郎君有何事?”
书生手里递过来一幅卷轴,笑着道:“我是出来采风的,方才见你家主子和夫人十分恩爱,抓鱼捞虾的模样很是生动,所以不由自主就画了下来。”
船夫并不意外,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时常发生,躬身道了谢后,将卷轴送到了萧长乐手上。
萧长乐接过展开,一片美丽的荷花丛里,穿粉色衣裳的男子笑意盈盈看着对面的姑娘,手里提着只小龙虾,好像在炫耀似的说“看,我厉害吧。”
穿嫩绿衣裙的女子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看着男子手里的小龙虾,伸手去拿。
是他们在荷花丛里捉鱼虾时的画面。
“画的不错,不过他没把你脸上的泥巴画出来,没有掌握精髓。”
沐君离说着,手指在萧长乐脸上抹了一把。
萧长乐不知他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下意识摸了下脸,黑乎乎的一团,是炭灰,顿时恼了,顺手抓了把煤炭灰就往沐君离脸上扑:“你还说我,你脸上不也没有画!”
沐君离左闪右躲,两人像顽皮的孩子,完全忘了这是在船上。
看着摇摇晃晃的船只,船夫只能无奈在船头大喊:“小夫妻打打闹闹也要看时候,这是船啊!”
沐君离瞬间顿住,举手投降:“我…”
话音未落,脸上已是被萧长乐抓了一把,五个黑掌印老老实实趴在了脸上。
“哈哈哈…”萧长乐顾不得乌漆麻黑的手掌,笑得前仰后合。
沐君离看着她,顶着黑脸笑的比她还灿烂。
回到客栈时,已是亥时初,沐君离左手拎着个小鱼篓,装着还没有烤完的鱼虾,右手宝贝似的攥着画卷,和萧长乐有说有笑进了门。
“阿沈?”
刚跨进门槛,萧长乐一眼看到站在大堂里颀长的身影。
阿沈转过身,朝两人拱手,正要说话,见两人衣裳脏污,转而问道:“你怎么了?”
萧长乐赶忙笑着解释:“没什么,我和阿离出去游湖了。”
说着,指了指沐君离手上的小鱼篓:“你回来的正好,我们抓了好多湖鲜,可好吃了,一会儿让人给你们做了吃。”
阿沈眼中的担忧散去,却换成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冷冰冰的说:“我不喜欢。”
气氛有些尴尬,沐君离问:“是不是他们已经到了?”
算算日子,那俩母子应该没那么快才对。
阿沈白了他一眼,对萧长乐说:“她们着急赶路,几乎很少停歇,明日一早就会进城。”
萧长乐顿了顿,心底暗暗叹气,这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不较劲。
于是点点头:“好,我先去梳洗,一会儿我去你房间找你。”
阿沈衣袍干净整洁,显然不是刚到,应该已经修整过,有知礼在,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她不需要操心。
“我…”
阿沈正要开口,萧长乐已经转头,对沐君离道:“我们也上去吧,你看你这张脸还能见人嘛,赶快让人打水梳洗。”
沐君离乖乖点头,却嘱咐道:“夜深了,今日你也玩累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明日在谈吧!”
萧长乐看了眼漆黑的夜色,又看了眼阿沈,确实,夜深了,谈事情不大合适:“阿沈,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快回去休息吧,等明日我在找你。”
“没…”他想说没事可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沐君离打断:“小老虎,知礼肯定在楼上,这些湖鲜要趁新鲜烤来吃,我们上去叫她,正好当宵夜。”
刚捞的湖鲜确实味道鲜美,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吃起来味道加倍,萧长乐也很想把这份快乐分享给身边的人。
“嗯!不过要提醒她,火候不能太大,像你一样,第一条都烤糊了。”
两人说着话便上了楼。
阿沈定定立在原地,许久,才重重吐出口浊气,抬步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