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楚南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试探着问道:“张师傅,你把这个事儿仔仔细细的跟我说说,按照您这个说法,您是见义勇为,坐什么牢啊?”
“我把他牙都打掉了,他们都说打人得坐牢的,咋能不坐牢呢?”张潮生一脸吃惊的问道。
“我说了,您这个属于见义勇为,用我们专业术语来说,就是用暴力手段中断了犯罪行为。
您放心吧,只要可以确定您是见义勇为,就算是他告你,都一点儿事儿没有。”楚南很有耐心的解释。
张潮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有些好奇的盯着楚南:“听你意思,你来找我不是因为这个事儿?
咋的?陈军告我了?
那王八羔子也好意思告我!特么的,仗着自己有俩骚钱儿,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就踹了他一脚,外加俩大嘴巴子,这也犯法?”
“不是这个事儿。”楚南苦笑着摇摇头。
张潮生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眼睛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是陈武?不是,同志,陈武他那是偷东西,我追他,他摔倒了,把牙摔掉俩,不少人都看见了。
这跟我没关系吧?我可没动手啊。”
“不是……”
“那是啥?不会还是周奇的事儿吧?警察同志,这个我承认是我打错人了,我不是赔礼道歉,还赔钱了么?
咋的?他还不依不饶的?非得把我送进去?”
楚南真的是被这家伙整晕圈了,这到底是惹了多少事儿?
听他这情况,这也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主,干仗成了家常便饭。
楚南无奈的说道:“行了,张师傅,您也别瞎猜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您的事儿。
我给您看个视频,您看看,能不能认出来里头的人是谁。”
楚南说完,掏出手机,把之前在网上下载的那一段路口视频翻出来,放到张潮生面前。
张潮生紧紧的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
“张师傅,这个人您认不认识?”楚南试探着问道。
张潮生神色复杂的看了楚南一眼,摇摇头,“这谁能看出来啊这个,下那么大的雨,天还那么黑,就一个黑影儿么。”
虽然楚南怀疑张潮生这话说的言不由衷,不过他也没有坚持。
转而开口问道:“那个谁,江海波您认识吧?我听说他是您徒弟?你们关系不错?”
“对,他是我徒弟,咋了?谁欺负他了?
卧槽!我就说上次他来找我喝酒,情绪就不对劲!问他他也不说。
那小子,就是太老实!别人欺负他他都不吭气!”张潮生怒气冲冲的说道。
“您可真别瞎猜了,好好听我说话成么?”楚南是真的无语。
张潮生看了看楚南,点点头,“成,我不说了,你说你的。”
“前年年底到去年年初的时候,江海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儿?”楚南试探着问道。
张潮生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楚南,“啥事儿?”
“就是,对他来说,特别大的事儿。比如说,家里人出事儿了,离婚了这一类的。”
“前年年底,十二月份儿的时候,他开车出车祸了。
撞死了一个人,他妈也伤着了。伤的挺重,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医生说是啥,植物人儿,这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了。
这孩子啊,命苦!小时候遭罪,这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了,又碰到这种事儿!哎!”张潮生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说道。
“除了这个事儿呢?还有没有别的事儿?”楚南继续问道。
张潮生狠狠的瞪了楚南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我说你这人是真有意思,还能有啥事儿?
海波他连自己亲爹是谁都不知道,这三十出头,亲妈又成了植物人儿。
这还不够惨么?咋的?非要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全都集齐了,你才满意是么?
你这人,咋就见不着别人好?你还是个当警察的,有没有点儿良心?”
张潮生一一顿连环炮,把楚南喷的老脸通红。
江海波从一个懦弱的青年,突然变成一个杀人狂魔,中间肯定是有大事儿发生的。
佘曼丽的事儿,应该不会引发这么大的变故。
毕竟从现在得到的信息来看,佘曼丽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江海波和她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
所以楚南怀疑,还有别的事情。
但是张潮生这一通嘴炮,真的是让楚南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张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有个案子吧,它跟江海波扯上了关系。
而这个案子呢,它又比较复杂,我们需要充分的了解一下江海波的事情。
您再好好想想,16年下半年,到17年年初,江海波还遇到过什么事儿?
就是那种,对他的打击特别大,让他特别痛苦的事儿。”楚南只能继续问道。
张潮生楞楞的看着楚南,试探着问道:“啥事儿?海波他咋了?惹事儿了?”
“张师傅,我们办案是有保密协议的,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这个。
不过我可以跟你透露一点,这个事儿很严重。
如果说,你要是为了江海波好,把他当做自己的晚辈,那你就不要瞒我。”楚南很认真的说道。
张潮生脸上露出一抹担心,他大口大口的抽着香烟,过了一会儿,他这才开口说道:“前年十月份的时候,海波跟他女朋友分手了,这个事儿,对他打击特别大。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天天喝酒,压根儿都没清醒过。
你说说,铁打的身体,它也遭不住这么整呐。
我劝了他好几次,它跟我说,活着没啥意思,他不想活了。
当时我就急了,我跟他说,咱们人生在世,这辈子又不是为别人活着的。
咱们是为自己活,只要是自己开心,甭管它天塌还是地陷。
他缓了好长时间,差不多得有大半个月,这才算是缓过来了。
谁知道,刚缓过来没几天,就出车祸了。”
“他为什么会跟女朋友分手?”楚南试探着问道。
张潮生摇摇头,“这个我倒是不清楚,问他他也不说。”
“他女朋友您认识么?”
“见过几次,好像是个老师,叫什么欣雨。对了,姓吴,吴欣雨,他说在阳城路上班,估计是二小或者是中心小学,那儿一块儿就这俩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