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涂终于在丰家稳定下来了。一间小柴房,放着一张床,上面有刘嫂送来的被褥,虽然破破烂烂,总算也舒服不少,还有几件简单的家具,就凑成了一个简单的家。
每天清晨,李涂起床后就先熬粥,让小宝吃饱后,让他在床上玩耍,自己则去打柴烧水搬菜,反正后院所有的事情,只要他看见了,马上就会去做。刘嫂看着都过意不去了:“李老头,你也太辛苦了,有些活不是你的,你就少做一点,人也不是铁打的,也要休息一下啊。”李涂嘿嘿一笑:“刘嫂,你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我不能偷懒,对不起您和东家。”刘嫂责备道:“我们都是穷苦人,帮助彼此是应该的。你家的小宝真是乖巧,你外出忙碌时,我经常去看他,他一点也不哭闹,独自在床上咿咿呀呀地说话。”
说起小宝,李涂满面自豪:“是啊,这小家伙特别乖巧,不到一个月就长胖了十斤。”刘嫂也高兴:“东家的夫人快要生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丰府人口兴旺,愿夫人安全生产。”李涂也兴高采烈,他真心希望夫人能生个胖乎乎的男孩,像这么好的东家不容易找到。
刘嫂说着,就去厨房了,过了一会儿端出一碗肉末米粥,对李涂说:“李老头,你去忙吧,我去喂小宝了。”李涂看着刘嫂,心里无限感激,小宝不是自己乖,是刘嫂一直照顾着呢。
对刘嫂来说,每天喂小宝吃饭是最快乐的时光。这个小家伙不挑食,吃东西的时候还会对她笑,让她的心都融化了。只可惜自己结婚十多年了,只生了一个女儿,还想再生个儿子,可怎么怀都怀不上。小宝来之后,她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甚至想过收养他,但老李头也是个可怜人,家里只有这一个孩子,她不好意思开口,只好每天多去看几次。
小宝好像懂刘嫂的心思,吃着吃着笑起来,刘嫂宠溺的捏着他的小脸:“看看你多乖,还对我笑呢,没有白疼你哦。”小宝吧嗒着嘴,呜呀呀的,想要说什么,刘嫂又抱着好一顿的亲,胖乎乎的,嫩嫩的,真是爱死了。
小宝吃了一碗粥,精力满满,刘嫂陪他玩了一会儿,说:“小宝,你乖乖的自己玩,刘嫂要去干活,等会儿再来看你。”小宝还是咿咿呀呀的说不停,刘嫂心满意足的干活去了。
李涂忙完了所有的活,天色还早,就背着竹筐出去了。刘嫂见了喊道:“老李头,你还要去干什么啊,都要吃晚饭了。”李涂笑说:“我去割点野草,给小宝熬水洗澡,你们不要等我,先吃哈。”刘嫂看着李涂,摇摇头:“这人也不知道累的,小孩子洗澡,不就是一盆热水吗,还要割野草。”
李涂割的可不是野草,而是草药,但是他不能说,如果暴露出去,容易引起猜疑。小宝快半岁了,用草药泡澡,能强身健体,不管他以后是学文还是学武,有个好身体,总是没错的。本是将军家的儿子,现在跟着我老头子受苦受累,心里很难过,所以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李涂割了一篮子各种草药回来,洗干净以后,丢在大锅里,再加满水,熬了整整一锅。刘嫂一边准备饭菜,一边说:“老李头,这野草熬水,洗澡有什么好处?”李涂笑说:“我们老家都是这样的,应该是强身健体吧,刘嫂,您也可以洗,对女人有好处,我熬了一大锅呢。”刘嫂欣喜的问:“真的吗?那我试试,这么多年了,我都怀不上,洗洗总是没有坏处的。”
晚饭有五个人,除了刘嫂和李涂,还有刘嫂的丈夫刘哥,和两个跟着刘嫂做饭的小姑娘,刘哥和李涂一样,都是干重活的。
李涂边吃饭,边抱着小宝,大家吃着饭,逗着小宝,在这穷苦的后院,居然也多了一些快乐。
前院,丰家的女主人颜华,挺着一个大肚子,艰难的走动着,照顾她的李婆婆,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夫人,慢一点,现在多走走,生产的时候,就能少受点罪。”颜华点点头:“这次一定要生个儿子,那个贱人,不就是有个儿子,天天在我面前嘚瑟,我这心脏,都快要气炸了。”李婆婆劝道:“夫人,就算您生的女儿,老爷不是也一直对你好吗?白妙妙只是一个小妾,您何必跟她生气,降低了身份。”颜华气喘吁吁的说:“李婆婆,道理我都懂啊,可是我这个暴脾气,看见她就来气,你看她娇滴滴的样子,做给谁看啊,老爷也是中了邪,居然喜欢清音阁的女人。”
李婆婆看颜华越说越气,赶紧开解:“夫人,不气,您这胎保证是男孩,稳婆都说八九不离十了,您只要好好的生下来,以后扬眉吐气的日子多着呢。”果然,颜华一听就高兴了,好像忘记了刚刚还气狠狠的呢。
走了一大圈,颜华实在太累了,坐下来休息,刚喝一口水,突然肚子疼了:“李婆婆,疼,疼,快去喊老爷。”李婆婆一听,连忙吩咐外面的丫鬟:“快快,去找产婆,夫人要生了。”丫鬟们忙成一团,喊产婆的,去请老爷的,还有吩咐后院快点烧水的。
后院的刘嫂,正准备回家了,突然前面的管事黄妈来了,她喊刘嫂:“你先不要回去了,赶紧烧水,夫人要生了。”刘嫂一听,这可是大事,还回什么家,赶紧点火烧水。
柴房的李涂,听到黄妈的喊声,也出来了:“刘嫂,我来帮您吧。”刘嫂快言快语:“我就烧点水,你去陪小宝吧。”李涂轻声说:“晚上熬的野草水,您也给夫人送去吧,听我家乡人说,可以止血消炎。”刘嫂愣了一下:“确定不?这可是夫人啊,要是有个闪失,我们都承担不起呢。”李涂憨憨的笑:“肯定的,连小宝那么娇嫩的皮肤都能用,大人用没有问题的。”刘嫂顺口说:“也对啊,我用了几天,身上确实清爽不少,那我给夫人送过去。话说啊,高手都在民间,您老李头就是民间高手啊。”李涂忙摆手:“都是乡下人的法子,没钱买药,随便弄点草就应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