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朝军营截然不同,每个人都欢笑着。今天我们刺伤了对方的将军,解了多年的愤恨。这么多年来,连将军的皮都碰不到,武器真是好啊,长矛一挥,鲜血顿时飞溅。
按照惯例,打完仗就要喝酒吃肉,今天是打了胜仗,自然是要大大的喝啊。军营里很快支起了篝火,大肥羊一只只被端上来,还有高度的白酒,足足摆了50坛。士兵们围着篝火喝酒吃肉,还时不时跳上一段舞蹈。
南宫伦好不容易挨到大家都有些微醉,便与士兵们行动起来。他们把一桶桶的火油全部倒向军营的四面八方,然后点燃,所有人快速埋伏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很快,北朝军营大火烧天,外围值班的士兵全都去救火了,南宫伦带领士兵摸黑撤退。
南宫鸣与赵虎代威看着远方的天空,红了一半,大喊:“成功了,成功了。”南宫鸣笑着问赵虎:“手臂还疼吗?”赵虎傻笑着说:“不疼,只是将军,打败仗我还不太习惯,下次让代威去吧。”南宫鸣哈哈大笑,回到营帐。
第二天,北朝全部撤退了,临走还派人给南宫鸣送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六个字:不要脸的小人。南宫鸣笑了笑,北朝这次损失不小,营帐烧了一大半,军备物资也烧了不少,重要的是火油引起白酒爆炸,造成了无数士兵的烧伤和炸伤,他们只能回去治疗了。
南宫鸣也摆了三天的庆功宴,此次北朝进犯告一段落,士兵们也需要休整。军中事务由赵虎和代威代管,南宫鸣带着南宫伦回府了。自从战争开始,这孩子一天都没有离开军营。
路上,南宫伦问:“父亲,朝廷多次要您回去复命,您打算怎么办?”南宫鸣回答:“再商议吧。”南宫鸣实在不明白,自己一直守在边关,夫人和孩子都在京都,为何皇上一直要自己回去报告呢?
回到府里,秋无声已经等候多时:“将军,请到书房,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南宫鸣和南宫伦迅速走向书房。
秋无声关上门,急切地说道:“京都的探子回来了,夫人生产当日,皇上的羽林军包围了南宫将军府,但到了第二天,皇后进府后不久就怒气冲冲走了,然后羽林军撤退了,现在仍有人监视,任何外人都进不去,所以不知道夫人的情况如何。”南宫鸣眉头紧锁:“皇上为何要这么做?”秋无声毫不犹豫地说:“皇上已经产生了怀疑之心。”南宫伦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地打仗,他却在后方怀疑我们?”南宫鸣喝道:“不要乱说话。”南宫伦委屈地站在一边。
秋无声进言:“将军,夫人写的四个字母女平安,应该有深意。宫里应该也看过这封信,所以夫人故意点了一滴墨。夫人生产时,羽林军包围了将军府,生完孩子后就撤兵了,为什么?因为夫人生的是女儿,如果是儿子,恐怕结果就不同了。”
南宫鸣扭头看着秋无声:“不可能,皇上不可能怀疑我。”秋无声冷静地说:“将军,您与皇上是兄弟,皇后跟您夫人是姐妹,但他们之间的姐妹情并不深。如果皇后在其中挑拨离间,再加上您一直不回京述职,恐怕早就有了裂痕。”南宫鸣沉默了半晌:“那我立刻启程回京。”
秋无声连忙劝阻:“不行啊,将军,万一皇上扣留您,您就回不来了。”南宫伦也很着急:“阿父,要不孩儿代替您回京吧,就算被扣留在京城,他们也能放心了。”南宫鸣怒道:“这句话以后再也不要提,你就待在龙江川,哪怕京城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也不能回去。”南宫伦不敢再说话,他第一次见到阿父发这么大的脾气。
南宫鸣对南宫伦说:“这事你不要插手,你先回屋休息一下,我还要和你秋叔叔商量。”南宫伦不情愿地走了。
南宫鸣和秋无声在书房里待了一整天,胡月几次送茶水,都没有开门。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鸣找来赵虎和代威,再三交代了军中事务,自己则准备启程回京。秋无声满脸担忧,但南宫鸣一句话让他无法反驳:“难道让我妻女在京城受尽侮辱,我却躲在这里像个胆小鬼吗?我不去保护他们,那我还算得上一个男人吗?”
南宫鸣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把南宫伦交给秋无声,就算皇上要赶尽杀绝,希望秋无声能保住儿子的生命,带他逃离京城。对于这个重托,秋无声含泪答应,但两个人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他们互相道别,珍重相待。
南宫鸣回京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最高兴的莫过于说楼绍德,他对每个人都说:“老夫早就知道女婿是因为军务耽搁了,这次是击退了北朝才抽时间回来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南宫鸣将军,是我们南罗的大功臣啊。”看着南宫鸣受到越来越多人的欢迎,皇上轻蔑地笑了,他回来了,难道还回得去吗?
南宫将军府,夫人楼旎听说南宫鸣要回来述职,一个人在房里默默哭了半天,小棠担忧地说:“夫人,您也要保重身体啊。”楼旎哽咽着说:“他太傻了,这次回来,轻则回不去,重则可能连命都没有。”小棠安慰道:“夫人,不用太担心。朝廷中仍有很多人支持南宫鸣将军,将军只是暂时被困在京都而已。何况,大公子还在龙江川,军中之人,还是很支持大公子的。”楼旎一提到儿子,伤心情绪更加深沉了:“可怜的孩子,他年纪还小,独自一人在龙江川,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应对过来。”
小棠继续安慰:“有秋先生在一旁协助,您应该可以放心的。当年老爷也是这个年纪,却勇往直前地杀进了京都,您忘记了吗?”楼旎稍微好转了一点心情,命人抱来女儿,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不知道另外一个孩子过得是否安好。
“朝堂上,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支持将军,还谈什么他人?父亲的心思,总是偏向皇后,除了叶盛丞相,能真心为社稷着想以外,其余的官员,明哲保身,唉。。。不知是祸还是福啊。”楼旎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