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兮略带调侃地道:“可莫要胡说,我可没让你跳河,顺便捞一个如意郎君回来。”
阮诗语闻言‘噗’的笑了出来。
苏锦兮见状也跟着笑起来。
小娘子之间的友谊来的总是奇奇怪怪的,有时因一个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有时因善意的提醒,有时只需一个互相明白的眼神。
定亲宴便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欢快地进行,偏生就有人喜欢来寻不痛快,气势汹汹便是罗府门口的护卫都拦不住。
‘啪’
‘啪’
‘啪’
余继彤拍着双手,面上挂着嘲弄的冷笑,“今日罗府还真是热闹,我瞧着小罗将军身侧的小娘子好生眼熟……啊……这不是被我上柱国府退了婚的阮娘子嘛。”
不过瞬间,她的脸就阴沉无比,“阮诗语你好狠的心,我弟弟被你伤的卧病在床迟迟不见好,这才退婚几日,你便迫不及待地跟你奸夫定亲,真真是不要脸!”
她的到来让原本喧嚣热闹的厅堂一下子变得死寂起来,方才那些嘴上说着‘恭喜’之人,此时也不过是站在一旁看着笑话。
罗恒宇将未婚妻护在身后,满脸怒意地盯着来者不善之人,“你莫要在此胡说,我与诗语清清白白,有事你冲着我来,莫要伤害诗语。”
阮诗语面露讶异之色。
她没想到罗恒宇会护着自己。
一直以为罗恒宇之所以不介意她有过亲事而上门提亲,是被外头的传言所迫,亦是被自己内心的道德所压迫,可那又如何,罗恒宇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所以这一次,哪怕自私一回,哪怕被罗府人瞧不起,她也要嫁入罗府。
她相信只要自己恪守本分,侍奉公婆,不妒不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在罗府便能占有一席之地,亦会得到罗府人的认可。
“我胡说?”余继彤尖锐着嗓音:“是不是我胡说,在座的自有评判。阮诗语若与你清清白白,你们又怎会这么快定亲。”
“你问问在场的郎君,谁愿意娶一个被退亲失了声誉的小娘子?”
那些不曾娶亲的郎君们皆垂下了脑袋。
“阮诗语,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亏我弟弟对你一片情深,你竟背着他早跟罗恒宇暗通款曲,我弟弟若因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生不如死!”余继彤尖酸刻薄,似泼妇般辱骂道,“继虎整日里寻死觅活,你想过安生日子,想得美……你让上柱国府不好过,我也要搅得你阮府,罗府不得安生……”
‘啪’的一掌,打断余继彤的声嘶力竭。
“你哪里来的脸说余继虎对我一片情深?”阮诗语表情平静,语速缓慢,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凌迟的刀,正一寸一寸割开上柱国府的遮羞面皮。
“他对我一片情深到既要娶我为妻又要纳我表妹为滕妾,他对我一片情深到在阮府便不要脸面地跟我表妹滚到一张床上去?他对我一片情深到整日出入倡肆,与窑姐儿打情骂俏?”
“余娘子,你跟我说说,这样的一片情深给你,你要不要?”
宾客们听闻一片哗然。
余世子竟做了这样的丑事!
难怪有消息传言,阮娘子之所以在北街跳河自杀,是想跟余世子退婚,上柱国府和阮府皆不同意,才一时想不开。
原来传闻是真的。
“你胡说!”余继彤口不择言地怒吼:“明明是你下贱与罗恒宇有了奸情,明明是你先对不起继虎,你还恶人先告状在当着众人的面攀咬继虎,你……”
“我这就撕烂你的嘴……”
余继彤张牙舞爪,正欲扑上去,便被手持利剑的罗恒宇吓退。
他将剑尖对准余继彤的脸,强压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暴力,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滚,否则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