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往那卧室门口走,脚步又迟疑着不动。
琼姨见状,凉凉道:“想道歉就主动些,‘对不起’三个字也就舌头打个卷的事,丢不了你大少爷几个面子。”
傅景琛冷着眼看过来,“明明是她不对,怎么反而要我道歉?不可能。”
说完,转身出了门。
“哐”的一声,让琼姨直皱眉,又忍不住摇头失笑。
看来,这少爷也是找到了克星了,她得赶紧跟老太太报告下。
……
华灯初上的夜宴正是宾客云来之际。
傅景琛进包厢时,宋辰安正和几个哥们打着麻将,另外一些则和几个小姐在喝酒聊天,场面热火朝天。
一见到傅景琛沉着脸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立马正襟危坐起来,生怕惹到他。
宋辰安见他们老鼠见了猫似的,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稀客,要么好几天不见人,要么出来就吓唬人,你就不能收敛点?”
这里头也就宋辰安敢惹他,虽然经常吃瘪,可屡败屡战。
傅景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管天管地,还敢管起我来了?”
宋辰安察觉到这话里头的火气,怂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其他几人笑着对视一眼,都没有插话,傅景琛则径自坐到了一边,默默地喝起了酒。
宋辰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刚好一局打完,也拿着酒杯坐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傅景琛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
“你这手怎么了?”
“没什么。”
傅景琛把手收了下,沉着脸,明显的不愿多说。
宋辰安伸出手想拉一拉上面蝴蝶结,被傅景琛犀利的视线扫了回来。
“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
宋辰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纠结了,喝了口酒。
“你这没什么就包扎成了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手断了呢。”
傅景琛没答话。
“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谁惹你了?”
傅景琛见他这八卦的模样,退离了他几步,“你离我远点,我就很好了。”
“是不是……为了那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
宋辰安胡乱猜测着,见他闷了口酒,也不说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宋辰安也闷了一口酒,瞬间当起了知心大哥。
“唉,我还当什么事呢!我告诉你,这女的,不管十八岁还是八十岁,都要哄的!”
闻言,傅景琛想到郁暖暖的模样,十分嫌弃地开口道:“就一个哭哭唧唧的小丫头片子,还要我哄她?做梦!”
看来,还真是猜对了。
宋辰安何曾见过他为女人苦恼过,想笑又不敢笑。
见他疾声厉色的样子,宋辰安又道:“这女孩子都是要用哄的,尤其是哭了,更得哄,不然以后有的你苦头吃。”
傅景琛嗤笑,“就她那样,还敢给我苦头吃?”
“话不能这么说。”
宋辰安摆出一副“作为过来人,我深有体会”的样子,很不赞同他的话。
“这女孩子软软糯糯的,不是你手里的合同,更不是你的甲方乙方,听我的,哄没错。”
“要我哄她?不可能。”
傅景琛嗤之以鼻,想起屋子里那呜咽的哭声,越想越烦躁,刚抓好的麻将往前一推。
“我走了。”
酒杯“砰”的一下放在桌面上,傅景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不过,一向在外不显山露水的傅景琛这会儿脾气怎么那么大?
傅景琛回到家时,琼姨因为不放心郁暖暖,还没走。
“人呢?”
“里面呢,应该是哭累了,这会儿没声音了。少爷,你还是好好哄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怎么这么能哭?
傅景琛皱了皱眉头,走到主卧外,里面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打开门一看,灯亮着,郁暖暖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没开空调,热得人浑身冒汗。
傅景琛开了空调,才又看向床上趴着的人儿。
她大概是哭累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额头上全是晶莹的汗珠,小脸通红,满是委屈。
“明明犯错的是你,你还一脸委屈。”
傅景琛说着,无奈起身将她抱了起来,轻薄的重量让他再次皱了皱眉头。
二十一了,这么瘦小,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郁暖暖睡得不安稳,被他抱起,自动挪了挪头,寻了个舒服点的位置。
傅景琛一怔,不敢再动,等了半天,没见她再有任何动作,才重新看向她。
通红的小脸像刚洗过的水蜜桃,甜蜜诱人。
因乱蹭而微翘起的头发让她看起来——软软糯糯,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想做就做,这是傅景琛信奉的宗旨。
等他反应过来时,唇不知何时已经贴上了郁暖暖的脸,软软的、甜甜的,像极了小时候吃的果冻。
就这么一口,傅景琛眸色转深,唇角忍不住游移,待碰上她的唇时,心里头竟有种说不出的激荡。
他蓦地想起了那晚迷蒙灯光下,她白皙娇嫩肌肤和迷离的眼,而此时,她这乖巧地模样也正勾着他的心……
“嗯!”
可能是被异物入侵,郁暖暖不舒服的嘤咛一声,彻底的唤醒差点沉迷的傅景琛。
他猛然清醒,脸上也禁不住热了起来,像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偷,紧张得不敢再动。
可看着那刚被浸染过的红艳的唇,一颗心又禁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傅先生,对不起……”
怀里的人儿突然呓语出声,傅景琛移开视线,但见她只是翻了身,没了其他反应,心才放松下来,而他手心竟全是汗。
这都是什么事?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傅景琛觉得可笑,摇了摇头,将郁暖暖放到了床上。
帮她盖被子时,视线无意中一瞟,竟是看到了她手中的伤,血迹干涸,还没结痂。
怎么会这样?!
傅景琛脸色一凝,瞬间有种想把她拉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好歹也二十岁了,怎么受了伤也不说?
一想到刚刚餐桌上郁暖暖哭唧唧的模样,心头竟泛起一丝……心疼。
心思转过千万,傅景琛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回了书房取了医药箱。
“疼!”
睡梦中,郁暖暖被手中的疼刺激了,眼睛还未睁开,皱着眉头就想收回手。
傅景琛顿了顿,想起昨晚她给他吹伤口的样子,低头学着她,也生疏的吹了起来。
“疼……”
热风吹在伤口上带来些痒意,郁暖暖手心一蜷,握住傅景琛的手,将他往下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