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至碧霄。
这条曲曲折折的羊肠大道上只剩下了赵风絮和马车里静卧的浏雨萍。
风起了,吹散了满地金叶,黄沙也随着扬了起来。
秋天,总是个象征着结束的季节。
绿叶黄了,落地归根。
青草枯了,消亡待生。
留下萧索的世界,孤独的人。
秋天,也是个象征着开始的季节。
地里的庄稼熟了,葱蔚洇润。
漫山的果子红了,生机昂扬。
你用什么样的心思去看待秋天,秋天便是什么样的。
从前,每逢秋至,赵风絮便倍感荒凉,望着萧索的世界心也随着萧索起来。
因为他是个孤独的人,所以看到的世界自然也是孤独的。
而如今的赵风絮却与以往不同了,他现在有在乎的人陪伴身边,虽然这个人生死未明。
但他的心已不再荒凉,心中装满的全是希望与憧憬……
西江寨,寨主府,苗疆的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巫王已然到齐,而魏立飞则是其中来得最晚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迟的人。
与他相识多年的好友洛枳迎上前来戏谑道:“以往最守规矩的魏洞主今日竟然来迟了,可真是怪啊!”
魏立飞顿了顿脚步,淡然回道:“一辈子守规矩的人偶尔妄为一次也挺有趣的。”
洛枳道:“哦!你什么时候想成为一个有趣的人了?”
魏立飞想了想,说道:“也许在昨天,或者在方才。”
洛枳看着眉头紧锁的魏立飞道:“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魏立飞问道:“有吗?”
洛枳回道:“简直跟要死的人一样。”
魏立飞难得的笑了一笑,说道:“你还是没有变,一直是个嘴毒的女人。”
洛枳绕开话说道:“记得寨主上次召令我们前来已经过去三年之久了,这一次又是为谁呢?”
魏立飞脸色忽然变了,眉头又皱地更紧了,说道:“无论为谁,你依旧做着三年前那样的选择即可,没人会怪你的。”
洛枳茫然问道:“你知晓内情?”
魏立飞道:“不该管的莫管,不该问的莫问。”
洛枳脸色忽然变了,颤着声问道:“难道这一次是因为你?”
魏立飞漠然应道:“即使为我也与你并无多大干系。”
洛枳怒道:“你这是什么话?”
魏立飞道:“我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洛枳愤然说道:“我不明白。”
魏立飞道:“你明白的,即使你不明白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洛枳沉默不语……
魏立飞非要追问道:“你说,不是吗?”
洛枳无奈道:“是……是的。”
魏立飞道:“所以,三年前一样,三年后一样,你也一样会是苗疆的洛枳洞主。”
洛枳无力道:“不一样的,你并非三年前的他。”
魏立飞沉默不语……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堂内传声道:“各位洞主巫王请进。”
所有人闻声,皆踱步走向大堂内。
大堂内,桌连着桌,凳连着凳,白金盂盛满了酒,山珍海味同样齐全。
进来的人井然有序,纷纷入座。
而高台主位上坐的赫然正是西江寨寨主。
堂内所有人,无论是巫王或是洞主,哪怕之前在江湖中有多响的名气,多高的地位,到了此处也都肃然,个个正襟危坐,乖巧的很。
寨主很少召集他们所有人到齐,总共三回,而每一回都有人死,除了那位寨主视为下任寨主的少年。
但少年从那以后也销声匿迹了,同死人无异。
西江寨主自从一统苗疆之后,对有功之人分封领地便不多加管制,他可以任由手下发展势力,开疆扩土,但唯一要的就是人们对他的忠诚,若人没了忠诚留着也没了作用。
但想让人真的忠诚哪有那么容易,毕竟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有心思的动物。
对于不加以管制的人来说,时间久了,野心自然增大了,僭越之心便起了。
而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苗疆,有这种心思的人哪能逃得过西江寨主的耳目,一经败露,必死无疑。
在这里,西江寨主想让谁死那人便不能活。
主座上,老寨主扫视了一周才堪堪说道:“诸位连夜奔波劳累,属实辛苦了,本寨主单敬一杯,以表歉意。”
声音深沉低哑。
在座的人也都纷纷举杯,待寨主喝完之后他们也同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老寨主放下了酒杯,深沉低哑的声音又响起,说道:“诸位,酒喝完了我向大家再介绍一位朋友吧!”
话音刚落,大门外便潇潇洒洒跨步走进来一位蓝衫青年。
但见他身宽体阔,脚步沉稳有力,背挂锋刀,昂首挺胸,颇有侠气。
却说来者是谁呢?
正是大那位名鼎鼎的灭神十字刀“扬归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