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既然要护送的物品已经遗失,为何还要坚持前往弃武山呢?”苏羽深感困惑。
自从昨夜于惜晴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刻起,她便告知两人她仍要前往弃武山。
而且她还遣散了于家众人,让他们回到都南于家,她则独自与两人同行。苏羽察觉到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昨日我在马车上打开了家父临行前交给我的信件,才发现我此次的任务并非只是将经书护送到弃武山。" 于惜晴的语气变得冷淡,且流露出陌生:"实际上,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苏羽皱起眉头,双眼微眯:“真是没想到,于家主竟然连经书被夺都料到了,不愧是江湖中的老前辈!”
昨晚他与于家的弟子闲聊,得知于家家主——于自简已病卧在床多日,于家平日里的大小事务都由她于惜晴掌管。于家弟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家主了。
可是于惜晴却说是她父亲给她命令,让她护送经书前往弃武山,并且给她一个锦囊妙计,告诉她如果保不住经书,就打开锦囊,里面有解决办法。
前后根本对不上,所以两人谁在撒谎?
看着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苏羽心中不禁生出疑虑。眼前的佳人虽然美丽动人,但谁又能知晓她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苏羽不由得感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险恶,要谨慎小心呐。
不知道于惜晴是否察觉到苏羽话语中的深意,她骑马来到夏盛的身边,开始主动攀谈。他们的交流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就像是老朋友在闲聊,两人都笑得轻松愉快。
苏羽在后面听不见两人的交流内容,只是看见这于惜晴主动接近夏盛,他心里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过苏羽仔细想了想,觉得夏盛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贪图的东西,便不再去多想。
他甩了甩头,将那些疑虑抛到脑后,然后继续朝着弃武山的方向前行……
他殊不知于惜晴也斜撇着眼,暗自打量着他。她嘴角勾起微笑,也不知是何用意,只是那灵动的眼波,像是在暗藏着什么玄机。
暗夜鬼此时带着经书已持续奔逃整夜,但身后始终紧跟着一个身影——燕北行。他如影随形,锲而不舍。暗夜鬼试图停下来休息片刻,但这根本无法实现,因为燕北行的追踪并未停止。
猛然间,暗夜鬼停下了步伐,他惊愕地发现燕北行已经来到了他的正前方。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忍不住心中的震惊,怎么可能?
这个老家伙刚才明明一直落在他的身后,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迅疾?
“前辈追了一夜,不若先歇息片刻?” 暗夜鬼在脑中仔细回想,却并未找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传闻。
不过,在夺取经书的时候,那个没有内力的小子曾经提过,眼前这位是罪渊的人。
可罪渊是哪个江湖势力,自己也从未听说过!
“可以!”燕北行负手而立,丝毫不害怕暗夜鬼趁机逃离。“你将经书交出来,咱们慢慢歇!”
“既然是歇息,应当不谈经书才是。”暗夜鬼试图拖延时间,心里琢磨着如何逃脱的计策。
燕北行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有逃跑的打算!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根本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
"是吗?"暗夜鬼道, "按照昨夜的情况,前辈要追上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哈哈!”燕北行放声大笑道:“老夫之所以追不上你,不是因为你厉害,而是老夫故意放水。”
“你且看看此处是何地?”
暗夜鬼闻言脸色大变,环视四周,眼看着一道道阵法波动不断荡漾,这竟是绝地!
此地构造大不一般,就像是个巨大的牢笼,进来容易出去难!
他已落入杀阵的核心地带,想要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该死!"暗夜鬼知道自己上套了,难怪这个老家伙一直保持着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的身后。
"待你歇息好,老夫便送你上路!" 燕北行此刻自觉已胜券在握,摇曳着手中铁扇,悠然自得地躺在枯树的枝条上,期待着暗夜鬼最后的垂死挣扎。
绝境,这可如何是好?暗夜鬼在内心深处苦苦思索着各种可能的逃生之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汗流浃背。
最终,他无奈地得出一个结论:逃生无望!
就在这时,他回忆起先前苏羽说过的话语。
十死无生——燕北行!
他突然想起了这个人,师傅曾经讲述过这个传奇人物。
燕北行,一个身世成谜的人物,他的阵法技艺无与伦比,凭借杀阵名扬四海。
据说,他在研究阵法上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曾经一座拥有十万人口的繁荣城池,因燕北行的仇恨而被夷为平地。
他以一己之力,运转十死无生大阵,将十万人的生命尽数扼杀在自己的魔爪之下。
自此,他的名字成为恐怖传说,令人闻风丧胆。
除此之外,燕北行还深谙古阵法。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秘阵法,在燕北行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他的凶名早已传遍天下,直至二十年前,他才瞬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没想到自己碰上这种老怪物了,真是一言难尽。
“歇好了吗?”燕北行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苍穹,“时辰不早了,受死吧!”
"等等!" 暗夜鬼心中明白,此人几十年前便名震江湖,绝不是他一个小辈随便可以超越的。
可是他并不打算放弃!他深吸一口气,凝视着面前的对手,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对策。
"晚辈还有件事!" 他谨慎地开口,试图用言语来为自己争取时间。他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可以让他扭转局面的机会。
突然间,他从怀中取出经书,用匕首尖端抵在经书上的金丝线上。他学着于惜晴的模样,企图以这种方式威胁燕北行。
“前辈放我走,这东西给你,不然大家鱼死网破!”暗夜鬼明白,自己没有退路,唯有孤注一掷。,想要让燕北行冷静下来。
可他并未意识到,这无疑会更加激怒燕北行。
"混账!"燕北行一掌猛然劈向身下的枯树,那树干顿时一分为二,断裂开来。
他的面色铁青,昨日被那小丫头威胁的愤怒与不快仍未完全消散。此刻这个混蛋竟然还想着威胁他。
"老夫只是多年未露面,并未死去!" 燕北行一声大喝,手中铁扇一挥,顿时风起云涌,雷鸣电闪。
暗夜鬼感觉不祥的预感,心中一惊,刚要狠下心来将经书挑破,却突然感到手臂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低头看去,只见手臂上插着簪子般长的木屑,血肉模糊,手臂已失去知觉。
呼啸的风声像狂猛的野兽在耳边怒吼,他倾尽全力挣扎躲开。石刃带着冷酷的破风声划过他的额头,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周围形态各异的兵器,全是花草树木,飞沙走石形成的,齐齐朝他冲杀来。
暗夜鬼知道已是最后时刻,他的手中迅速结出了诸多复杂的手印。他在自己胸前轻轻点下,突然咳出一大滩血,血糊满他整只手掌。
他用力在地上一拍,身体瞬间消失在阵法之中,只留下了那页经书,静静地躺在地上,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他的血液。
“嗯?血遁?这小家伙竟然和那老东西有关系?”燕北行错愕无比,此人竟能从他的阵法中逃离。
“哼!算你运气好!”
他手中铁扇合拢,阵中的各种异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来到暗夜鬼刚刚遁走的地方,拾起那张经书。
布满沟壑的老脸,欣喜跃然而上。
“终于抢到了,得赶紧拿回去向首领复命!”
“嗖~”未知的物体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掠过,燕北行手中还没捂热的经书,诡异消失。
“什么人?”
燕北行在原地气得跳脚,开始破口大骂,然而并无人理会他。
逃出虎口的暗夜鬼躲在一处荒废的土屋,他并未察觉到任何追踪者的踪迹。于是,他安心地服下了珍贵药丸,随后便盘膝而坐,进入调息状态。
"这燕北行的阵法造诣真是让人佩服,刚才那阵法之精妙,我竟然无法抵挡。" 暗夜鬼感叹道,明白不能小瞧天下英雄,他还没那个实力。
先前那金衣男子,此刻这燕北行,都不是省油的灯!
当提及金衣男子时,暗夜鬼突然意识到,自己夺走经书后,金衣男子并没有追上来,这里面不对劲。
心里暗道:莫非这经书是假的?
不!那经书自己触摸过,且不说材质特殊,天朝几乎没有这种料子。就是那金丝也是采用极其复杂的工序,一针针缝制上去的,要想做出仿品,短时间根本不可能。
可为何金衣男子没有追上?他真的不是为了经书而来?
暗夜鬼心中诸多困惑,终究是放不下心,遂决定回到苏羽等人身边,查探究竟。
苏羽三人在路途中又碰上不少前来抢夺经书的高手,苏羽直接告知他们经书被暗夜鬼夺走。
这些人便急匆匆离开,寻找暗夜鬼去。
“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夏盛在苏羽身旁低语:“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过分吗?"苏羽向夏盛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夏盛嘴角抽搐,不知该说些什么。要知道先前来人,他们还好声好气的说东西被暗夜鬼抢走。
可到后面便逐渐离谱,苏羽说暗夜鬼不但抢了经书,而且还开始修炼经书,短短数日,武功大有精进。
“诶!对了!”苏羽把头悄悄地凑到夏盛耳边,声音放得极低:“于惜晴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啊!就问问千剑宗的情况,聊聊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夏盛带着狐疑地神色,看向苏羽:“怎么了?”
"没事!"苏羽百思不得其解,于惜晴主动接近夏盛,只是为了说这些?
而且他可以肯定于惜晴一定知道,于家与千剑宗不和的事情。当初几人在山涧碰上暗夜鬼的时候,夏盛暴露自己身份,于惜晴的神色就不对。
可此时她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与夏盛增进感情,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