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如蜻蜓点水般在我唇间落下一吻,香甜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让本殿下求你是吧?”
宋裕伸手挠我的腰肢,惹得我疯狂大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着。
“宋裕,我说我说,别挠了哈哈哈。”
“叫本殿下什么?嗯?”
“哈哈哈哈,七郎,我说,我真的说。”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正准备胡编一句应付宋裕,殿外响起了青鸟的声音。
“殿下,方才令狐小姐来了,听到殿内的笑声,转而又走了。”
青鸟话语间有些停顿,似乎带着些低沉的情绪。
令狐凌知道我住在宋裕的主殿里,令狐小姐又听到了我跟宋裕调笑的声音,他们俩要是不误会才怪了。
也只有在宋裕府里,令狐公子和令狐小姐才不会受欺负,那大公主和二皇子,哪个是好相与的?
皇帝只能在五王府和七王府里选一个,皇后如此喜欢自己的小儿子宋若水,恐怕也吹了不少枕边风。
故而皇帝才将南越国的太子和公主安排到七王府里跟宋裕同住,给了宋裕最好的一处王府。
恰巧这令狐小姐还看上宋裕了。
皇帝一定觉得这是天赐良缘,人质公主看上了我的断腿儿子,断腿儿子总算能发挥用处了,用来安置公主,再妥帖不过了。
我要是皇帝,我直接当场赐婚。
“要不我回将军府吧,我待在七王府里,会影响到你跟令狐小姐培养感情。”
说完我钻回被子里躺着,背对着宋裕,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想起石桥上,他与令狐小姐相视而笑的场景。
宋裕是想做皇帝的人,他的妻子得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青鸟说得对,令狐小姐秀外慧中,端庄优雅,与宋裕十分般配。
能得一个附属国的公主做皇后,也是对天下安定的一重保障。
“元宵灯会那日,本殿下去宫里给父皇母后请安,父皇让本殿下带令狐小姐去皇城里看一看......”
宋裕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等你与令狐小姐大婚那日,记得请我喝一杯喜酒。”
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殿外的杜鹃鸟布谷布谷地叫。
宋裕走了,甚至不是摔门而去。
我披了衣衫,趴在圆桌上,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嚣着。
“江小姐,可以用膳了。”
青鸟摆了一桌美食,我疯狂摄入着,风卷残云,筷子所过之处,只剩骨头,不见肉影。
“人间美事,不过饱餐一顿罢了。”
我学着吴小小常看的戏剧腔调,翘起兰花指,吱吱呀呀地说完,逗得柳银子捧腹大笑。
“江小姐,您真好玩,要是你永远都跟殿下这么好就好了。”
不是,谁要跟宋裕永远好了?
我没接话,把柳银子端过来的药汁一口喝进了肚子里。
“咳咳咳。”
这回我不是装咳嗽,这药是真苦,苦的我疯狂咳嗽,咳嗽完嘴里还有一股子药汁味。
我照例伸出胳膊,让柳银子号脉。
“嗯,还需卧床调养个六七日,便可好全了,不过江小姐和殿下以后要多注意些,事后一碗避子汤,柳银子亲手熬制,父老乡亲必备良药。”
“用不上,你还是去给令狐小姐熬吧。”
“令狐小姐是何人?柳银子没见过,不认识,不知道,在我和阿逵的心里,您就是七王府里最尊贵的人。”
“是吗?那你下午给我熬碗甜口的。”
“没问题!包在我柳银子身上,江小姐的吩咐,就是殿下的吩咐,江小姐的需求,就是殿下的需求。”
我捏着帕子擦嘴,看着柳银子溜须拍马的样子,不禁心情都好了些。
“既然如此,那你跟我说说,你是何时遇到宋裕的?”
“这......江小姐,门派秘事,不可外传的呀,您从前是天剑云宫的人,应该知道江湖门派的规矩的呀。”
门派?
也对,宋裕在皇宫里如此不受待见,一身武功却在我之上,想必是偷偷加入了哪个江湖门派。
“那这样,我加入你们门派,如何?”
“江小姐,殿下会罚我的,我去让青鸟给你拿些甜果。”
柳银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转眼就过了六日,我连主殿里的地砖都来来回回地数了二十遍,终于吹到了久违的春风。
这六日宋裕的影子我都没看着,只听柳银子提过几次,他支支吾吾的,说什么祭祀作法的,我也没放在心上。
临走前我见到了令狐凌,他笑容爽朗,目光灼灼,似乎并不知道我跟宋裕在主殿里有说有笑的事情。
看来令狐小姐这嘴还挺严实的,连令狐凌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