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队伍之中有大夫随行,你先回去,本殿下派人去请大夫。”
“这孙角是毒医,寻常的大夫能治吗?上次你中了他的毒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要是真死了,这可是为你而死,你良心不会痛吗?”
我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就大了些,宋裕一把把我拉到怀里,捂住了我的嘴。
“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若是让别人知道你我孤男寡女,在一辆马车里,你的名誉就毁于一旦了。”
我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把我抱在怀里,还跟我说男女有别?
感觉身子越来越烫,我从宋裕怀里挣脱了出来:“我都要死了,名誉还算什么啊,赶紧让柳银子进来。”
“小柳。”
“江小姐,要真是毒药,我方才在屋内就能发现的,况且你面色红润,不像是中毒,所以殿下才让你去找军中大夫的。”
柳银子推开车门,一脸姨母笑。
我伸出右手,横在他面前。
“赶紧的,我怕死。”
柳银子替我号脉,那脸色,一时好一时坏,给我吓得汗都快滴下来了。
“是催情药,而且发作时间和药效时间都很长,一般大夫的确看不了,从中药到现在已经有两刻钟了,药效要发作了,这......我来不及给你熬解药,你和殿下商量一下吧。”
他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门外传来他跟马夫说话的声音。
“你下去休息吧,我来赶马。”
“哦好,多谢大人。”
感受到身体里传来的那股炽热,我对着宋裕咽了咽口水。
“爷,你帮帮我。”
我解开斗篷,露出里面那件露着腰肢的赤红色衣衫。
宋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眸含笑地看着我:“本殿下双腿不便,帮不了小姐。”
装模作样。
药效逐渐上头,我解开他的腰带,坐在他身上,不断起伏着。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那些奇怪的声音。
“江疏影,你欠本殿下一次。”
宋裕说完,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在我额间落下一吻。
他身上的温度很冷,让我忍不住贴近,再贴近。
“七殿下,在下令狐凌,不知能否一见?”
马车旁传来男子的声音,仅仅一窗之隔,惊得我心头一颤。
见我慌张,宋裕故意使坏,把我的背抵上了那扇窗。
柳银子答道:“我们殿下昨晚没休息好,已经睡下了,令狐公子不妨明日再来。”
“哈哈哈哈,好,那我明日再来!”
令狐凌的笑声十分狂野,马蹄声远去,我一口咬在了宋裕的左肩头,直到有鲜血的味道弥漫在我嘴里,我才松了口。
直到天黑,催情药的药效才慢慢消失。
宋裕的脸上有了几分疲惫之色,他替我穿好了衣衫,又坐回他的轮椅上,闭着眼,没有看我。
“就要到梧州主城了,趁着天黑,赶紧回你的马车里。”
“哦。”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自己的马车,吴小小靠在婢女身上,两个人呼呼大睡着。
看着这两个人睡的安稳的样子,我没忍心吵醒他们,披上了自己的大氅,坐到车门外看雪。
夜幕之下,鹅毛般的雪花不停的落着,仿佛害怕错过这样的冬夜。
“江小姐,会骑马吗?”
突然有人策马到我身边,他貂毛上沾染了许多白绒绒的雪,棕色的眸子里熠熠生辉。
是那位古铜色肌肤的男子,他年龄约莫二十,咧嘴朝我笑着,热烈而又真诚。
骑马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不会的?
况且还是跟这种小帅哥骑马......
突然想起我爹对外常常称我体弱多病,我垂下眸子,嘴唇开合了半天,最后吐出两个字。
“不会。”
他棕色的眸子暗淡了些:“你们北陵女子,与我们南越的一样啊。”
他是南越国的?
我心里一惊,不会是南越的皇子,来我们北陵当人质的吧?
“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人,我不会骑马,不代表别的女子不会骑马。”
我别过头,不再看他。
“江小姐,是令狐凌冒犯了。”
令狐凌?
是刚才在宋裕车外的,与赤身裸体的我只有一窗之隔的男子。
死宋裕。
我脸上有些发烫,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令狐凌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行军的部队也进入了梧州的主城内。
梧州夜里有宵禁,今日却例外,街道里张灯结彩,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马车停在了梧州知府门口,我爹披着黑色大氅,在一边与镇远大将军侃侃而谈。
吴小小牵着我的手,满脸不舍,眼泪不要钱般地往下滴着。
“江姐姐,我不想离开你,你一定要给我写信。”
“好好好。”
写个锤子,写信。
我是那种写信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