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醒,天又黑了。
我揉着酸痛的腰肢,刚准备回偏殿,迎面就遇上了宋裕。
他今日似乎还挺高兴,只是瞧见我,那面上的喜色就少了几分。
柳银子在他身后推着轮椅,他见我从寝殿里出来,一脸吃瓜,目光就在我和宋裕两个人身上来回蹦跶。
我装模作样地朝着宋裕行了个礼,转过身就准备跑,结果还是被宋裕拖进了寝殿里。
宋裕一把将我扔在床上,炙热的吻沿着脖颈一路向下。
“宋裕......我......”
记忆重叠,我想起了那日荒山野岭的小破屋里,我与他缠绵的场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不是我色心作祟,就不会沦为宋裕暖床工具。
思绪逐渐飘忽,我攥着宋裕的衣袖,脑海里一片空白,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攀上了情欲的高峰。
彼时宋裕还衣衫完整,我却不着片缕。
我没了力气,任由他抱着我泡在浴桶里。
肌肤相触,感受到他的身下的异常,我浑身一颤。
宋裕从背后抱着我,热气蒸腾,这一刻,我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你背后的疤痕是从哪来的?”
他在我背后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上,来回抚摸着。
“北陵的江南有位用斧的高手,他这一斧明明可以杀了我,但他手下留情了,那年我十七,他女儿也十七,我后来想起来,他当时应该是生了怜悯之心,所以才留了我一条活路。”
我靠在宋裕坚实的胸膛上,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是天剑云宫的人。”
宋裕是怎么知道的?就看这一个疤痕就能看出来吗?
我讪讪一笑:“殿下说笑了,天剑云宫是江湖大派,哪是我这种小喽啰可以接触的。”
“此斧劈在了你的右背偏中的位置,若没有神医张百草的治疗,你这只右手早就废了,神医张百草是天剑云宫的客上卿,而你所杀皆是恶贯满盈之人,本殿下送你出宫那日,你去了水云间。”
宋裕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已经懒得争辩了,反正宋裕这么聪明,我说什么都是破绽。
我转过身潜到水下,看着宋裕那白花花的腹肌,心头一热,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宋裕闷哼一声,掐着我的后脖颈,把我从水下拽了出来。
“你在玩火,女人。”
我正想说什么,一吻落下,宋裕在我身上攻城掠地,水浪翻涌。
很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日,我觉得宋裕疯了,他甚至都没让我去找紫藤继续学点魅惑人的伎俩。
他是不会累吗?
我在长春殿的院里搭了个秋千,本来宋裕是不同意的,我在床上好声好气地哄了他几日,他还是答应了。
如今的天,秋意正浓,黄叶飘零,我坐在树下的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
紫藤一袭紫衫,眉眼低垂,拨弄着琴弦,余音袅袅。
若是一辈子都在这里,还挺好的。
呸呸呸,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嗖的一下站起来,紫藤停了琴声,抬眼说道:“此为魅人之术其二,媚乐,讲究肢体妩媚,乐声悦耳。”
“不对。”
按理来说,宋裕已经知道了我是天剑云宫的人,若大师兄已经发下江湖寻令,宋裕保守之计应当放我回去才是。
难道说大师兄根本就忘记还有我这个小师妹了吗?
果然还是得靠自己,男人都靠不住。
既然一个月之后我会见到二皇子,说不定那时能逃离宋裕的魔爪。
我又坐回了秋千架上。
“何处不对?”
我朝着紫藤嘿嘿一笑:“我对乐器一窍不通,一个月也不可能速成,紫藤,要不我们换个别的?”
“你有武功,按理来说学些魅舞应该不难,那我就教你魅舞好了。”
“好。”
而后的半个月里,我拼死拼活地学了一支长袖舞。
月色之下,我身着粉色的长袖衫裙,赤着脚在长春殿院里翩翩起舞,脚踝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一舞结束,院里却安静的不像话。
紫藤率先说道:“舞姿婀娜,腰肢纤软,只是眼神还差些,当含情脉脉,犹如初见意中人。”
“我没有意中人,什么是犹如初见意中人?”
也不知道我这句话是哪里不对,宋裕的脸色当下就垮了,柳银子见状,拉着紫藤和青鸟,一溜烟地就消失在了院里。
院中只剩我和坐在轮椅上臭脸的宋裕,我觉得宋裕这架势,是又要抓我去暖床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欣然接受。
我一反常态,勾上宋裕的脖子,坐在他怀里。
“爷,你别生气,我会好好练习的,绝对让二皇子拜倒在我的裙下。”
“就用你现在的眼神。”
宋裕捏起我的脸,一双狐狸眼里满是厌弃。
他一甩手就把我扔到了地上,仿佛是在丢掉什么不重要的物件。
我垂着眸子,看都不想看他,宋裕这家伙,真是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