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里已经完全给他舞弄得脑子当机了,只会张着嘴啊一声:“啊。”
“没事。”张五鑫还安慰他:“应该是破了,虽然我年轻,法力不够,但无论如何,至少破了一半法,亲王你睡睡就知道了。”
临睡前,张五鑫直接从床头床尾各扯一道符烧化了,让阿里里喝下去,再让他上床。
又为了安阿里里的心,让阿拉丁抱了铺盖来,他就在阿里里的寝宫门口打地铺睡下去,说是为防万一,把阿里里亲王感动得啊——失眠了。
于是张五鑫再露了一手,这王宫里也没什么马凳什么的,他也不推刨子,让阿拉丁拿一只金笔来,轻轻在床帮上敲击,不到三分钟,阿里里睡过去了,把一边看的阿拉丁惊得目瞪口呆——华国神棍的神奇,他算是彻底见识了——真有神法啊。
阿里里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第二天一早醒来,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张五鑫道:“亲王,感觉怎么样?”
“感觉?”阿里里眼光有些发直。
“两边腋窝下,还发紧不?那种铁箍一样的感觉,松动了些没有?”
睡鲤床,十二鱼鳞成形后,鳞片会压迫腋窝下的血脉,人睡到半夜,如铁箍箍紧了脖子,呼吸不畅,极为难受。
这个病状,阿里里一直没跟张五鑫说过的,在他心底最深处,对鳞甲始终还是有一种神秘的不舍的心理,所以有点讳疾忌医的意思,不想给张五鑫一口喝破,一愣之下,随即喜叫出声:“没有了,真神了呢,昨夜里没有了。”
张五鑫便装模作样的吁了口长气,道:“那证明我的符起效果了。”
“起效果了起效果了。”阿里里跟着喜叫。
张五鑫点头:“我中午再加一道符,晚上喝了符水,你再睡一晚试试。”
阿里里当然不迭连声答应。
中午换了符,晚上扯两道符化了水,阿里里再喝了,再睡,再继续失眠,张五鑫照样直接给他催眠了事。
第二天早上,阿里里醒来,不愣神,直接报告:“昨夜睡得非常好,非常舒服。”
又摸着胁下:“最上面的鳞片,好象软化了。”
“没有那么快吧。”张五鑫笑:“我的功力还没有那么高,真要它们软化,至少要一年,要它们消失,至少要五年。”
“要这么久?”阿里里惊讶。
“不久。”张五鑫解释:“五年长成五年褪,是一样的。”
说着微微一停,做出凝思的样子:“你今晚上再睡一晚,如果还是睡得非常好,那这符就不要换了,然后五年后,重新化第二片甲,再来换符就好了。”
杀人灭口,鸟尽弓藏,是权势人物最爱干的事,但张五鑫直接告诉他,五年后还要重新换符,阿里里无论有什么心思,都得偃旗息鼓。
当然,这也许是张五鑫以小木匠之心,度阿里里亲王之腹,可有件事明摆在那里,当年的匠门先辈,为什么要给阿里里的祖辈做鲤床?吃饱了撑的啊?
里面的故事,张五鑫不知道,但是,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他不能不提防,当日对唐朝宗是这样,今天对阿里里也是这样。
世人多羡慕权贵豪富,但在生活中,越是这样的人,你越要提防他,反到是隔壁的穷邻居,可以敝开心窝子说话。
穷人才可以心换心,有钱人,只会拿钱换命,有权的更甚。
到晚上,老样子,张五鑫去床上扯两道符烧化了,让阿里里就着清水喝下去,阿里里咂巴咂巴嘴。
得,昨夜床见效果,今天水都喝出滋味了。
这夜还是有点儿失眠,张五鑫也还是用老办法,两分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不等张五鑫问,阿里里自己就叫了起来:“我昨夜一点感觉都没有,好象眼晴才一闭,天就亮了,真主啊,我以前总是半夜憋醒的,这鳞甲,看来真的不是好东西啊。”
到这会儿,他才基本算是死了鳞甲是龙鳞的心。
张五鑫暗笑,道:“那这符就不要改了,我再给你五道符,每年八月十五子时烧一道符,老样子化在清水里喝下去,五年之后,再另外换符。”
“谢谢张先生,谢谢张先生。”阿里里连声道谢,一脸诚挚,旁边自然有人记下来,他到是有疑惑:“为什么要八月十五呢,我提前喝行不行的,而且子时是十二点准时吗?”
“子时是夜里十一点到一点,过了十一点就可以喝了,十一点半左右喝最合适,至于一定要八月十五。”
张五鑫微微一停:“亲王不知听说过没有,八月十五的月是最圆的,海潮也是最高的。”
“哦。”阿里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那一夜潮汐的力是最强的,对人体的影响也最大,所以那天喝符水,效果也最好,是不是?”
“对的。”张五鑫一脸小学生答对了题,做老师的很欣赏的表情。
其实这纯粹是他瞎编的,不过他感觉,这种瞎编未必就没有道理,他自己在龙凤床上就感觉过,每个月,满月的时候,龙凤床的气就更强,他的能力也更强,甚至秋雨都要强些。
日月一大天地,人身一小天地,确实是互相影响的,只不过平时感觉不到,上了龙凤床,感觉才会明显一些。
张五鑫随即再又画了五道符,他是鬼画符,但有一点好,他字写得不错,腕上有劲,而且悟透了穿凿劲后,劲穿得过去,画出的符,看上去还真有一点劲道森森的感觉。
阿里里狗看星星,满脸的敬畏,然后用五个纯金镶宝石的盒子,郑而重之的收到了王宫地下室的保险箱里。
事情似乎暂时告一段落了,张五鑫就试了一下,说如果没事的话,他先回去,果然阿里里就一意挽留,说张五鑫是他最尊贵的客人,无论如何要请他喝了寿酒才走。
这在张五鑫算中。
说来说去,归根结底,一定要到生日后十三天没死,阿里里才会真的信他。
张五鑫可以肯定,阿里里一定会事先传下话,如果第十三天他死了,会有人来砍下张五鑫的脑袋,连着地下室保险箱里的五道符,一起给扔进海湾里。
张五鑫嘴上当然不会说破,反而笑嘻嘻的答应了。
阿里里待客,那到真是没得说,张五鑫也算是真正的亨受了一把帝王的生活,一日三餐,说不尽的山珍海味,天上地下,五湖四海,只要是说得上名号的,就没有阿里里弄不来的。
有钱啊,真的是有钱啊,张五鑫也只能是在暗地里感概了。
不过整天这么胡喝海塞的,也没什么味道,张五鑫就说,想到海上去玩玩,阿里里立刻就答应了。
他当然有自己的私人游艇,那种豪华就不必说了,不过阿里里自己没空,六十大寿将近,他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尤其他们这一支,每过六十必死,几乎成了魔咒,他自己虽然相信有了张五鑫的符,不会死,但别人不知道啊,各种人也来得特别多,他得招待。
陪张五鑫上船的,还是神灯阿拉丁,自然还有一帮子侍女护卫什么的,理所当然的事情,就不必说了。
先说看海景,其实看得几天,也就那么回事,张五鑫经常就坐在甲板的躺椅上,给秋雨王含芷打电话玩儿,偶尔也打打秦梦寒的电话,秦梦寒还在龙市拍戏,到撒娇要他去龙市看他呢,张五鑫只有苦笑。
到是有些想了,那瘦而白的两条长腿,缠在腰上,真是爽啊。
谢红萤在海外执行任务,电话是打不通的,张五鑫试过两次,也就算了。
这天夜里,张五鑫跟丫丫在电话里很严肃的交流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问题,满足的睡下,半夜时分,突然听到异声。
他先以为是海浪的声音,但侧耳顷听,不是海浪,是发动机的声音。
他坐起来,拉开窗帘,往窗子外看去。
海上的月光很亮,但灯光更亮,灯光来自侧后的船,是探照灯,远远的就照定了这条船。
“是什么人?”张五鑫心中微微一凝,算了一下,离阿里里的生日都还有二十多天啊,不可能是阿里里提前死了,派人来杀他,那会是什么人?看来路不太对啊,莫非是海盗?
他的预感是正确的,枪声突兀的响起,打得游艇甲板怦怦的响。
张五鑫吓一大跳:“真是海盗?不会吧。”
阿拉丁也给惊醒了,脸色有些白,张五鑫问:“会不会是海盗?”
“应该不会吧。”他那语气,明显也没有把握,不过到是尽职尽责,安抚张五鑫:“张先生你不要担心,你是亲王尊贵的客人,在海湾,没有人能够任害你。”
张五鑫其实最担心的,还就是阿里里,只要不是阿里里派来的人,那就好说,阿里里的权势,他是见识了的,一般海盗嘛,无非是要两个钱,这世上或许有阿里里缺少的东西,但绝不会缺钱。
两船靠拢,一帮子戴头巾蒙面武装人员冲上船来,船上虽有几个护卫,但给先前的枪声吓破了胆,根本不敢还手。
所有人都给赶到了甲板上,张五鑫也不例外,他心中怦怦:“是准备全掳走,还是一通扫射。”
心中提着神,万一不对,那就跳海,直通通站着给人当靶子,他不会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