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的身子好好坏坏,好像每一次天气稍微凉一点儿,她就要病上一场。
尤其是每一年冬岁,对她来说都格外难熬。
沈林也无计可施,只能每一年都囤积充足的煤炭,让叶姝的院子里总是温暖如春。
他算是一个好夫君,但也知道叶姝这一次生病还有一半原因是沈白汐的婚事,所以愧于出现在她面前,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回城主府。
叶姝安心养病,似乎也不担心沈林在外面做什么事情,只每日精神好时,催促着严嬷嬷去叫沈白汐来陪自己说话。
严嬷嬷每天都有名正言顺地借口见到沈白汐,向她汇报苏南知的情况。
她找来帮忙的人是自己亲外甥和外甥媳妇,特意赁了苏南知隔壁的院子,两家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原来苏南知急用红参,是因为家里养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儿。
小女孩才七八岁,似乎有不足之症,每天都病恹恹的,只在天气特别好的时候,会从屋里走出来晒晒太阳。
苏南知似乎刚带着她来到忘忧城,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谁都不认识。
严嬷嬷的外甥媳妇有意和她交好,平时聊得也多。
苏南知知道她成婚五年未有生育,还替她把了把脉,写了一个药方。
外甥媳妇偷偷把药方拿去给正经大夫看了,都说确实是有利于坐胎的药方,于是信服地买了药日日煎服。
不过时日还短,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效果。
沈白汐听着严嬷嬷事无巨细的汇报,手指下意识摩挲着腕上温凉的玉镯。
想着叶姝日益消瘦的脸色,打定主意近几日就找一个机会再去见见苏南知。
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出去见苏南知,也不想让人发现苏南知会医术,所以想找一个好一点儿的时机。
这个时机还没找到,沈芸欢却被找到了。
但她回来的模样实在有些凄惨。
不知道究竟在外面经历了什么,竟然失去了从城主府离开后的所有记忆。
迷迷糊糊只记得自己是忘忧城城主的女儿,浑浑噩噩地找到了城主府附近,然后就被府里的下人发现带了回来。
沈白汐正走在去看叶姝的路上,猝不及防看见了沈芸欢。
她站在不远处,眼神呆呆木木的,好奇地问:“你也是爹娘的女儿?”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沈白汐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沈惜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严嬷嬷正好这时走过来,看见两位小姐都在场,脸色微微一变,接着走到沈白汐面前,压低声音道:“夫人说,小姐若是不自在,等过几日便让人安排她去别的府宅住。”
“不必,母亲做主。”沈白汐摇摇头,看了一眼呆呆愣愣的沈芸欢,转对严嬷嬷说,“你带她去见母亲吧,我等晚些时候再去陪母亲说话。”
严嬷嬷没敢直接答应,悄悄觑着沈白汐。
确定她确实没有恼怒,才应了一声,转而走向沈芸欢。
沈芸欢记得严嬷嬷,朝她甜甜一笑,“我好想娘呀,你带我去见她吗?”
“对,小姐随我来吧。”严嬷嬷应了一声,没忍住又想看沈白汐,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沈白汐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