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妤不明白她的意思,安静地听着。
人声鼎沸地人群里,粱王妃用热闹掩盖自己的失落,肆意的笑着。
“他给我安排亲事,那人恰好是妹妹的喜欢对象,他挑谁不好偏偏挑选那人。”
听她这么说,严妤结合之前鹿维说过的话,对于粱王妃妹妹的死,脑子里逐渐有点了苗头。
下一刻,她就听粱王妃说:“我妹妹性格比我刚烈,她接受不了这错乱的关系,跳河自杀了,结果我父亲把一个丫鬟当成我抬去了那人家,而我被塞进了花轿来了这冶州。”
冬风拂过,冷飕飕地。
严妤沉了口气,晚上冷她穿了两件外套,把表面那件脱下搭在粱王妃肩膀上。
面对这种事,她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只能用外套聊表心意。
那薄薄的温暖传到身上,粱王妃侧首瞥了下后面的流民,她放下手帕直接用手擦眼泪。
抬头看着严妤,“你骂的没错,在其位谋其责,王爷一心为国为民,我身为他的妻,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就也罢了,还每日沉迷在猜疑中,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听她今天的一番话,倒像是真的想通了,严妤用脚点了点她面的石子。
“来,先把这个石子踢出去再说。”
这次粱王妃没有犹豫,她捏紧双手一鼓作气,一脚将踢石子踹飞。
虽然落的位置不远,但听到清脆的落地声,她心里一直压抑的那口气好像顺了。
严妤蹲下身又捡了几颗石子依次摆手,随后对她说:“来,接着踢。”
“嗯。”
粱王妃大口吸气,提着裙摆接连把脚下的石子踢出去。
在她要踢最后一颗的时候,耳边那道清脆的女子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我们这一生长则能活一百年,短则刚出来就没了,别人说人生苦短应当即时行乐,但身处不同的位置有些时候没办法做到那些轻松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坚定的做自己。”
严妤一边说话一边往地上摆放三颗石子,她先是伸脚轻轻踢开一颗。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只会引得反效果。”
第二颗她微微加大了力。
“爱自己,做喜欢自己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话落,她猛地一脚把石子踹出,只听砰的一声,前面一块两只手大的顽石,被她这颗小石子踹翻。
“若真心喜欢又做不到上面那两条,那便投其所好,约束自己成为他喜欢的那个类型。”
三句话三颗石子,在粱王妃心中激起了滔天波浪。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严妤,看她面色从容地说出这番话,她惊愕地说不出话。
对此,严妤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从粱王妃的性格上,能看出她在出嫁之前,性格有多张扬和自信。
只是嫁给粱王后,只想着如何去赢得粱王的心,在一年一年挫败中逐渐迷失了原本的自己。
不止是她,这天底下多少女子皆是如此。
就连严妤自己也不敢实打实的保证,若她喜欢上一个非要不可的男人,强行在一起后她不会被对方冷漠影响心里。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