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疼的整个脸色发白，赶紧放下铁勺用另只手把碗拿到灶台放着。
这个碗是个约莫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的，她看到自己洒了粥还烫伤了官府的人，急忙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连连磕头。
“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衙门人数有限，每个人各司其职也顾不上这里，就连烧锅的官差小哥也趁着舀粥的时候回衙门厨房去挑柴了。
小姑娘这一跪，排在她后面的人都伸出脑袋往这边瞧。
“咋回事啊？怎么就跪下了。”
“我娘还等着粥救命啊，能不能让咱们后面的人先打粥啊。”
一个人开始有了意见，其他人也都附和着有了意见。
“是啊是啊，别耽误我们喝粥啊。”
听到那一句句不耐烦的话，严妤转身走到水桶前，舀了瓢水把手上的粥洗掉，低头看了眼被烫红的手背，眨了眨眼，深呼了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
转向走回灶台，往碗里舀了半勺粥把碗装满，喉咙吞咽了一下，调整自己的情绪以免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姑娘，我重新给你打了粥，你快起来端回去吃吧。”
小姑娘又连续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去接粥。
严妤怕她又洒了，直到等她端稳才松手，轻言轻语地对她叮嘱道：“这次小心一些。”
“谢谢哥哥。”
小姑娘红了眼眶，她怕粥洒了不敢用手去擦，转身端着粥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她刚走，下一个人就把碗递了上来，严妤也没空去看她。
忍着手背上的疼接着人们舀粥，三锅粥舀下来，总有人会端不稳或是其他原因洒点粥出来，她左手五个指腹烫的通红。
三锅粥就算一人一勺子，也还有一大半的人没吃上。
严妤低头看着红得跟煮熟的小龙虾有得一拼的手心手背，牙齿使劲咬了咬内唇。
比起来还是左手要疼一些。
抿唇连续做了深呼吸，拿起晒干的丝瓜瓤开始洗锅，把刷锅水舀进桶里，又去提水桶往锅里加水。
左手太疼，这次她换了右手去提，用左右去撑桶底，不可避免地还是疼的皱起了眉。
咬紧牙关，把剩下的事一口气做完，她才蹲坐在凳子上喘气。
她低头凝视着手背，想转身舀瓢水把手泡在里冷水里舒缓一会，转头看到一个士兵和官差来回交替的挑着水桶，二人额头冒出了汗。
她抿了下唇，深深地看了眼水桶，收回了视线，拿起木块往灶台里添。
等锅煮以后，她站起身拿起勺子搅动锅里的粥。
“三叔。”
严妤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疼麻了，恍惚中她好像听到了卿司的声音。
直到她腰间的衣裳被人扯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三叔，我和哥哥们来帮你。”
严妤拿勺子的手一顿，低头一看，卿司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正望着自己。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回事，看到卿初一、卿杉还有卿丞也来了，她喉咙竟然有些哽咽。
“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