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闻言,不由大惊失色。
他只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忍不住抬头一看,顿时面容上一改僵硬的表情,而是呈现出夸张至极的、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你,你是萧决!”
白衣男子话语之间的纠结,将其震惊无比的内心表露无遗。
“见过萧前辈,恭喜前辈凝结元婴,晚辈一时失礼,还望前辈勿怪!”一个呼吸后,白衣男子努力克制内心的情绪,恢复平静后,急忙改口恭敬的行礼道。
老者听出来人似乎和同门关系匪浅,似乎还是多年前的故交,当即心中大定不少,脸上神情也轻松了许多。
有这么一位元婴高人在此,哪容几个魔道贼子逞凶,今日这场大劫,算是渡过去了。
而其他三名魔门修士,则是一脸的惶恐之色,手足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过几人虽一动不敢动,但也彼此间偷偷的交流着眼神。
“拙荆前不久还曾提起过前辈!想不到就在此时遇到前辈,真是奇缘!”白衣人脸上,尽管依然是略有几分僵硬的神情,但语气中的讨好之意,却十分明显。
“哦?令夫人是哪位?”萧决闻听此言,眉头不禁微皱了一下,好奇的问道。
他对这古姓修士可不是很熟,只是见过几次面罢了,哪里知道其双修道侣是何人。
“拙荆便是柳眉,当年前辈入门时,还是拙荆领路的。”白衣男子拱手说道。
“柳眉?”萧决微微一愣,随即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娇媚如花的少妇身影。
“她也结成金丹了?”萧决随意的问道。
他依稀记得,当年拜入玄河门时,此女的根骨看起来,就已有近百岁。
这般多年过去,此女若是没什么机缘造化的话,恐怕早已变作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妪了,再不会有当年的身姿。
“不错,拙荆三十年前寻觅到了一丝机缘,已经结成了金丹。”白衣男子知晓和对方攀不上什么关系,对其的冷淡也早有预料。
“嗯,不错不错。”萧决随口夸赞两句,就渐渐没有了继续交谈的兴趣。
“玄河门青松子,参见前辈!”
一旁的老者,从二人的寒暄之中,看出了面前的元婴高人,似乎与玄河门有着莫大联系,于是趁机也尽量与此人拉拢关系,一躬到底的参拜道。
“哦,原来是青道友,幸会幸会。”萧决斜视了一眼老者,点头淡淡道。
“不敢与前辈以道友相称,前辈唤晚辈一声小青子即可!”老者自然不会将萧决的客套话当真,随即一脸惶恐的回道。
萧决微微摇头,不再言语什么。
可突然,萧决平和的神色蓦然一沉,转头朝另一个方向望去,声音无比阴寒的低喝道:
“你们三个,本座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
那三名魔门修士,听出萧决和玄河门关系非同寻常,心知不妙,故而趁着几人“叙旧”之际,悄悄的退出到了十余丈外。
被萧决这一番喝破后,三人骇得面无人色,几乎想也不想的随即化作一灰二黑三道遁光,分别朝三个不同的方位拼命飞遁而去。
他们心知肚明,纵然是三人联手,也不可能在元婴期修士手中走过几招,甚至一同逃跑,也只有被瞬间追上,一一被灭的命运。
唯有分开逃跑,或许对方顾此失彼之下,尚有一线生机。
萧决鼻中冷哼一声,五指轻弹,几道血色剑光分别向三人击来。
这血光速度快的不可思议,萧决手指刚动,就已经到了数十丈外三人的身前。
两名黑衣,人分别将黑刃和法盘护在身后,速度不减的继续飞遁。
灰衣人则将那具黑毛妖尸的身躯,当作防御法宝护住自己,同样的不敢稍作停留。
“噗噗噗”几声传来,伴随着两声惨叫。
黑刃、法盘两件法宝,都被血色剑光轻易的洞穿,而两名黑衣人的丹田处,也被击出拳头大小的孔洞,尸体向下栽去。
而灰衣人则完好无损,那具黑毛妖尸的身体,只是上多出了寸许深的一道剑痕,但竟然没有被血色剑光穿透。
“咦!”萧决轻咦了一声,顿时感到有些意外。
这些年的婴火焙炼,他已经将“血饮真魔剑”与“剑丸”,融合了七七八八,随手弹出的血色剑光看似普通,可实则威能着实不小,绝不是结丹期修士的法宝,所能够抵御的。
此人单凭一具炼尸,却可以挡下此一击,比起一般的结丹后期修士,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看来这具炼尸的坚硬强度,远远超过寻常法宝,不是凡物。
而另一边,借助绿毛尸的掩护,灰衣人又向前飞出了数十丈。
萧决见状,一挥衣袖,一道乳白色光柱喷射而出,迎风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白色蛟龙,顷刻就飞到了灰衣人身前。
紧接着,白色蛟龙大口一张,朝着灰袍男子毫不客气的一吞。
灰衣人原本还想运转尸焰抵抗,可却还未来得及施展什么神通,就被连人带尸,直接冻成了两坨硕晶莹剔透的冰晶,从空中直往下坠。
随着法力修为的精进,这件专灭神魂的古宝“方天境”,在萧决的手中,威能也越发不凡起来。
萧决双指连探数下,直接将灰衣人所化冰晶击成碎块,然后单手一拂,将尸身中的储物袋,以及那具被封印住的黑毛妖尸,徐徐招入身前。
几乎是弹指间,萧决就灭杀几名结丹期修士,这等常人难以想象的大神通,让白衣男子和老者二人,极为震撼。
他二人尽管已料到,元婴期高人的神通强大之极,但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就将实力不弱于他们的三人,在呼吸间灭杀。
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摆在眼前时,还是令他们心中难以平静,对萧决的敬仰多了一分,惧意却多了三分。
萧决双手隔空一抓,另外两名黑衣人的储物袋,也一并收了起来。
不过那两人被大为毁坏的法宝,却是被他分别轻轻抛给了白衣男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