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禾扶额:“我没有不习惯,院子太大了,不愿走而已。”
“我有办法。”周径庭丢下一句话就飞快地走了。
留下林晓禾一头雾水站在院子里。
他来这里做什么的?
林晓禾回到房间继续看她的话本子,正看到兴头上,周径庭又来了。
林晓禾耐住性子又去了院子里。
只看见那院子里明晃晃的摆着周径庭的轮椅。
“用这个就不必走了。”周径庭还显摆给林晓禾看,“这轮椅无需别人推,只要按下这个机括,轮子就会自己滚动……”
林晓禾看着周径庭在那摆弄轮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将军府为了让周径庭好走,院子里的路都很平滑,铺着石块,一点都不会卡着轮椅。
实话实说,如果用轮椅,游院子会轻松很多。
周径庭的办法,确实是一个办法。
他亲身经历过的法子。
因为是周径庭用的轮椅,舒适度和方便度都是顶级的。
只是,收到一个轮椅,怎么都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
“阿禾觉得如何?”周径庭一脸兴奋。
“挺,挺好的。”林晓禾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那这轮椅就给你用了!”
这话听着也有点怪怪的,不过林晓禾不介意。
安远侯夫人带着丫鬟往这边来,已经从下人口中知道,周径庭送林晓禾轮椅的事,心里不由长长叹口气。
他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不计较啊。
谁愿意收到一个轮椅。
“晓禾姑娘。”安远侯夫人赶紧让枝荷把华美的衣裙拿过来,“这些是京城流行的花样和样式,明日应该能用上,我瞅着你的身量买的,不如先试试如何?”
“多谢侯夫人记挂。”林晓禾扬起笑脸。
安远侯夫人见她的笑容一丝勉强都没有,看来刚才送的轮椅,林晓禾也没有计较周径庭思虑不周。
等林晓禾拿着衣裙进了房间。
安远侯夫人就在教导周径庭:“你怎么能送晓禾姑娘轮椅呢?”
“府里的院子太大了,有轮椅就不用太累。”
“……”安远侯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那就送肩舆!哪有送轮椅的,这要是旁人,还以为你咒人断腿呢!”
周径庭皱眉沉默片刻,笃定地道:“阿禾不会这般想的。”
“是,是,娘知道你们认识多年,知道彼此的性子。”安远侯夫人懒得再和周径庭争了,“要送礼物,得送点女孩子喜欢的,你看娘送的衣裙。这个你不能送!”
安远侯夫人赶紧叮嘱。
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周径庭送什么合适,倒是送轮椅,除了寓意不好,其他倒没有什么问题。
“侯夫人。”林晓禾穿了一套绿色地四合如意纹天华锦的襦裙,领口交叉的位置,露出白皙的脖颈,“很合身。”
周径庭挪开眼。
腰部缠着衣裙的腰带,让林晓禾盈盈一握的小腰越发明显。
安远侯夫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这颜色淡雅,可花样繁复,能把这衣服穿得好看的人可不多。”
说罢,安远侯夫人上前,将她系在腰间的玉环绶取下,系在林晓禾的腰间。
“这样才更像样了。”安远侯夫人退了几步,满意地连连点头。
曾几何时,她也想过,有一个女儿,能给她穿上漂亮的衣裙,好看的首饰,只是一直未能如愿。
现在倒有机会了。
周径庭看着林晓禾腰间系挂的玉,颇为担心。
“娘,你的留着,我这里有。”
安远侯夫人一瞧,颇为生气:“你那叫什么玉!”
“说不定阿禾就喜欢这块呢。”周径庭还在坚持,看向林晓禾,给她使眼色。
他手上这块玉是下等玉,除了造型好看,一无是处,就算丢了都无所谓,不用找。
安远侯夫人就以为周径庭是不想给林晓禾好玉,担心林晓禾把玉据为己有,心里对这儿子失望至极。
林晓禾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还对她而言不多,岂会贪图这么一块玉?
如果她喜欢,送给她都是应当!
还拿一块那么次的玉出来换。
真让人火大!
好的不学,就学会他爹的抠门!
“我喜欢侯夫人的,很好看。”林晓禾无视周径庭的眼色,径直将玉环绶上挂着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
自从空间有了九块田后,就再也不增加了。
玉石在她手中,也不会再消失。
九块田已经是空间最顶级的状态,因此才会出现有“下雨”的状态,来补充清泉。
林晓禾还研究过,空间下雨需要一定的契机,那就是九块田的植物都处于生长期,而且还得出了苗。
像是能进行光合作用了一样。
植物在空间一次生长只会下一场雨,但这场雨会将浇灌它们的清泉如数归还。
换句话说,只要配合得好,清泉浇灌植物,就不需要花费清泉,只是先用后还。
周径庭看到玉石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赶紧把手中的玉收了回去。
早知道,就不用拿这块玉石出来丢人现眼了。
“他们的眼光不好。”安远侯夫人替周径庭挽回一下形象,不想让人觉得是周径庭小气,他只是眼光不好。
林晓禾这才有机会问:“行远,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安远侯夫人整个人都震惊了。
“阿禾”,“行远”……
两人叫得这般亲密,难道……
安远侯夫人的脸色严肃不少。
旁边的两人未发觉,周径庭想起了他来这的原因:“听闻明日平淑公主会过来,还会带着丞相府的三小姐,如果阿禾不想见的话,我们可找理由外出。”
安远侯夫人顿觉失去了言语能力。
她儿子,什么时候替人考虑得这般周到了?
林晓禾看了看身上崭新的衣裙,还有挂在腰间的玉环绶,心知这是安远侯夫人为她明天见公主准备的。
平淑公主给将军府下的帖,但却是为了她而来,如果她走了,恐会让安远侯夫人难做。
“无妨,明日不见,以后她们也会来见。”林晓禾想了想,问道,“见到平淑公主,我可需注意些什么?”
安远侯夫人的心绪平复下来,对周径庭道:“此事我会与晓禾说。”
不管是公主还是丞相府的小姐,事关女子的评议,不该由周径庭来说,更何况,他也不如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