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军当众宣布了我的身份，把我妈也扶正了。但是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还是看不起我们。他们说我妈是小三上位，说我是私生女，说赵齐军是靠女人上位……”
“我们做了这么多，都白做了。”
赵心柔一边哭一边笑，整个人神经质地絮叨着，好像已经忘了对面姜宝儿的存在。
姜宝儿扭头看了一眼楚云寒。
楚云寒冲她点点头。
姜宝儿随即站了起来，赵心柔听见动静，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去？你要走吗？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再留在这里，我真的会疯！”
“你疯不疯跟我有什么关系？”姜宝儿冷漠地看着她：“你害死了我妈，我留你一条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赵心柔又哭又笑，表情扭曲：“这算什么仁慈，在这里待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生不如死。我们是姐妹，你看在那么点血缘关系，救我这一次吧。”
“血缘关系？”姜宝儿笑了：“我现在可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我的父亲是姜宏宇！”
赵心柔不说话了，呆呆地看着她：“你真的太好命了，竟然成了他的女儿。”
上辈子姜宝儿什么都有了，容貌，钱财，天赋，还有母亲和外公的疼爱，就差了一样父爱。
她死了一次后，老天爷连父爱都给她补全了，姜宏宇可是出了名地疼女儿。
老天还给了她一个这么优秀的老公。
赵心柔看向楚云寒，这个男人高大俊美，气势强盛，明明看着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但是却满眼都是姜宝儿。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她攥紧了拳头，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姜宝儿道：“你不想救我我能理解，那你能帮我带句话出去吗？”
姜宝儿闻言，眼神闪了闪：“你要带给谁？”
“温珩！”赵心柔扬起下巴，努力做出倨傲的模样：“温珩是我未婚夫，他很喜欢我的。你告诉他我被困在了这里，他肯定会来救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
她是故意在姜宝儿面前逞强，想显示自己并不比她差。
至于温珩那边，赵心柔觉得他们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有一个渣父亲，温珩应该会理解自己，营救自己。
没想到话音刚落，姜宝儿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赵心柔神情恼怒：“有什么好笑的！”
“温珩现在不在A市，目前我也联系不上他。”姜宝儿收起笑容，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不过就算能联系上，我也不会替你传话。赵心柔，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你和温珩的婚约为什么突然解除了？”
赵心柔表情僵住，眼神惊愕：“是你做的？”
“对啊，是我做的。”姜宝儿眼神十分危险：“拿我们姜家的救命药给你脸上贴金，我怎么也得把你的脸皮扒下来。”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赵心柔心态崩了，面目狰狞嘶吼着。
楚云寒拍了拍手，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突然冲了进来，将赵心柔控制住，拖着人往外走。
赵心柔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激动暴怒，疯狂地抓着身边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很不耐烦，直接给她来了一针镇定剂，赵心柔这才消停了下来。
晕倒之前，她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姜宝儿的方向，似痛恨，似后悔，似祈求，最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赵心柔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在这里度过了，除非母亲出狱，否则短期内没有出去的机会。
可是距离母亲出狱还要好多年的时间，她坚持不下来的。
离开疗养院后，姜宝儿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疗养院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比一般的精神病院要压抑百倍，简直就是反人类。
别说精神病人了，普通人进去熬不了就会变成精神病。
更可怕的是，这里一般不会接收精神病人，接收的都是普通正常人。
姜宝儿看着疗养院的大门，眉头紧皱。
“虽然这里帮我解决了赵心柔，但是这种反人类的地方不应该存在。”
就跟杨某信的戒网学校一样，都是反社会反人类的地方。
楚云寒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这里涉及太多家族的密辛和利益。如果冒然出手，恐怕会被群起而攻之。”
姜宝儿深以为然，小鬼难缠，一群小鬼更难缠，哪怕楚家姜家联手可能都无法招架。
这世上的灰色地带太多，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恻隐之心，给亲人招来麻烦。
楚云寒注意到她脸上的无奈，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凑近她小声道：“冒然出手应该不行，不过可以徐徐图之。至少等赵家事了，这样才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