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认罪？”
清冷冷的悦耳音色，实在听不出有什么感情。
白落落抬头仰望着她的师尊楚清尘，妄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惋惜，哪怕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也好。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其实有想过师尊到底是不是真心收她为徒？或许那只是一时怜悯。
整个村子被师尊追杀的魔修所屠，包括她的父母，只剩年幼的她躲过一劫。
在所有人认为会认死理的倔强白落落不会轻易认罪，一定争得天翻地覆的时。
她“扑通”下跪，对着楚清尘行跪拜大礼。
淡淡道：“师尊，我愿自罚。”
白落落身上似乎有一道看不到的弦至此断了，青竹终堪折。
众人神情各异，惊讶白落落竟然会认了。
以她的性格不该会，只有一种可能。
大殿内突然很沉默，变得沉重。
他们还没来得及制止，站起来的白落落用霜月剑狠狠刺进肚腹，刺穿丹田紫府，那是修士最重要的部分。
“咔嚓！”
金丹化成的元婴破碎，磅礴灵力从她身上逸散，她的修为正在下跌。
“住手！”
灵气争先恐后从体内跑出，造成的风啸让白落落听不清是谁的厉喝。
她没有停手，转动霜月剑彻底搅碎金丹。
碎金丹之痛不亚于剜心。
白落落满头大汗，毫无血色的清秀小脸面无表情，她静静看着自己的修为不断跌落，最终变成没有灵力的凡人。
决绝道：“今弟子白落落自废修为，自此同楚清尘洞主断绝师徒情谊，不再是云顶仙宫弟子！”
她拿出云顶仙宫的亲传弟子令牌扔出去，用霜月剑杵地撑着流血不稳的身体朝着殿外走去。
她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视线里只有殿外的风景。
云顶仙宫不属于她，在云顶天宫得到的所有都不属于她。
大殿内寂静得可怕，他们的呼吸就像就此停滞。
白落落，她到底没认罪。
————
白落落一手捂着不停流血的腹部，一手用霜月剑撑着地走着，吓到很多人。
“白师姐，是谁伤了你！我们给你报仇！”
水幕天华的弟子很快围过来，给白落落做后盾。
他们大多年岁不大，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他们才不管帮助白落落会得罪谁。
“嘘，白师姐方从云槃殿出来！”
有老生压低嗓音，让他们注意点言辞。
弟子们瞬间明白，哪怕不是楚清尘洞主亲手所伤，也是楚清尘洞主默认的行为。
他们低下头，像霜打过的茄子蔫巴巴。
“白师姐，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他们不能为白落落讨回公道，只能做些其他小事。
金丹破碎造成的伤口难以愈合，白落落没有逞强辜负他们的好意。
苍白着小脸，冷淡嗓音透着柔色：“麻烦送我离开云顶仙宫。我已经不是云顶仙宫弟子，你们不用再称呼我为师姐。”
怎么会这样！
他们难以置信，却还是御器送白落落离开云顶仙宫。
白落落刚出云顶仙宫，碧落界各仙门都到消息。
一代剑道天才白落落如流星划过，有人感慨惋惜的，有人压对赌注得意洋洋。
不需要过很久，他们很快都会忘记这么一个人。
在碧落界，没有根基的天才每年都会默默无闻陨落好多个，白落落拯救一城人才会收到很多人的关注。